魏仲卿好尴尬啊，连忙解释道：“你二舅公的意思是——以前，我和他都在这儿分析战略战术。

“那会儿，百鬼宫的训练班竞争特别激烈，每半个月都要测试一次，然后淘汰一批人。我们要是不好好分析一下对手的实力，摸清他们的短处、长处，很可能就输得一败涂地。

“哎，输了的人是要被扔到山上过夜的。这泯砻山闹鬼，要是晚上不能呆在百鬼宫，那可真是生不如死。”

顾无双错愕不已，问道：“泯砻山真的有鬼啊？！！”

夏归藏的表情变得微妙起来，浅笑着道：“那就看你觉得什么是鬼了。有人会撞见鬼，可有人就算撞见了也跟没看见一样。或许有，或许没有，因人而异了。”

“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难道既定的事实还会因为不同的人而改变吗？”顾无双反驳道，“就好像天是天，地是地，不管经过的人是谁，天都在那儿，地也在那儿，难道会因为换一个人来走，天就没了，地也没了吗？”

“诶……”夏归藏眉梢一挑，看向身旁的魏仲卿，哂笑道：“我怎么不知道原来顾丫头这么不听话？”

魏仲卿心里一突，一听二舅这语气就知道大事不妙，他忙笑着劝道：“双儿其实很听话的，她就是问题多。”

“那既然这样，就让她自己去找答案吧。”夏归藏似笑非笑道，“我整天忙得不可开交，可没闲工夫应付这种问题孩子。”

魏仲卿表情一滞，苦着脸哀求道：“二舅，你大人大量，别跟双儿一个小孩子计较啊……”

顾无双听得云山雾里，还没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难道她这位二舅公已经生气了？她哪儿惹到他了？

“计较？”夏归藏乜了坐在对面的小姑娘一眼，皮笑肉不笑地道：“有人不知道天高地厚，要是不让她吃点教训，她怎么知道该怎么做人？”

顾无双心里一个咯噔，虽然还没弄清楚这位二舅公生气的点在哪里，但还是立马乖巧地道歉：“二舅公，双儿说话不知轻重，还望你不要生气！”

见对方没什么反应，她立马站起身来，鞠了一个躬，又说了一番软话，可夏归藏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无奈之下，顾无双只好发软声音哀求道：“二舅公，你就原谅我嘛……”

“小丫头，撒娇也要分对象。”夏归藏哂笑道，“你对着一个不喜欢你的人撒娇，人家会觉得恶心，你知道吗？”

魏仲卿脸色一黑，沉声道：“二舅，你这话过分了啊！”

“我实话实说啊。”夏归藏说得一本正经。

顾无双长这么大，还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尴尬过。

以前碰到搞不定的事儿，她就撒个娇，舅舅、小郎君、圣神皇帝都会抢着帮她摆平了，她都已经习惯成自然了——谁知道有一天冒出来一个长辈说这招不管用，还说……恶心。

“你这是胡扯！”魏仲卿愠怒道，“哪个长辈像你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