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临渊眸色一沉,邪笑道:“果然是欠收拾。”
最后,顾无双话没问出来,倒是像蛋炒饭一样被翻来覆去炒了好几遍,真是好气。
夜尽天明,又是一日晨光来。
楚临渊上朝走的时候,顾无双其实是醒着的,但肚子里窝着火压根儿就不想理人。自个儿生了会儿闷气,顾无双起床梳妆吃饭,然后捏着根长草逗木筒里的蛐蛐,日子实在是闲得无聊。
晌午的时候,楚四郎按着佩剑跑进屋来,大喊道:“嫂嫂,出大事儿了!!!”
顾无双手上动作一顿,惊问道:“六弟那五千两银子查出来花哪儿了?”
楚四郎哭笑不得,关上房门道:“哪儿是这点小事情啊!宫里出事儿了!”
话音刚落,房门就被撞开了,楚六郎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一把抱住顾无双的腰,把脸埋进她的怀里,惊慌可怜地道:“嫂嫂!今天可真是吓死我了!!”
“这到底是怎么了?”顾无双被这两兄弟的阵仗吓得不轻,回想起昨晚那阵马蹄声,心里不禁沉了下去。
楚六郎窝在她怀里,闷声闷气地道:“太子哥哥被斩首了,脑袋挂在太极宫的城楼上,吓死人了……”
什么?!太子死了?!首级还悬挂在城楼上……
这等手笔只有当今皇帝才能做得到。顾无双惊得面无血色,急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陛下怎么就问罪太子了呢?”
一朝储君就这么被处决了,而且还是这等毫无尊严的死法,期间的腥风血雨实在是让人不敢想象。
“不知道。”楚六郎摇摇头,心有余悸地道:“不过,有人议论说是太子哥哥谋反……”
谋反?自己都身为太子了还谋什么反?
顾无双觉得荒谬,但又立马回过味来。不对,太子不受帝后重视,连乐阳公主都能把他当奴仆使唤,他地位不稳,发动政变也不足为奇。
更何况,当今天子也是在身为太子时发动政变上位的,如今献帝碰上自己的儿子搞这一套,心中如何不气?如何不惊?将太子斩首悬于城楼之上,可谓是献帝因太过惶恐做出的过激反应了。
“太子是真谋反了。”楚四郎沉声道,“昨晚,太子带领人马血洗了魏王府,接着又领兵攻进太极宫北门,不过兵力不足,被赶来的禁卫军拿下了。”
“血洗魏王府?”顾无双惊诧莫名。
楚四郎微微颔首,沉声道:“魏王身为乐阳公主的驸马,平日里对太子也多有不敬。更何况,魏王代表的是王家势力,与我们楚氏皇族的仇怨也不是一朝一夕了,太子把魏王府一锅端了也没错。”
顾无双心中大骇,那昨晚她听到的那些马蹄声岂不是太子的人马?!难怪小郎君不要她出门看,政变这等隐蔽的事情最忌讳被人察觉,她要是露了面肯定当场就要被斩杀了。不过……
“雍王府呢?”顾无双紧张道,“太子没有对雍王府下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