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临渊恍恍惚惚，表情如梦似幻，接着整个人猛地站起身来，在拔步床前不停地走来走去，表情一会儿狂喜不已，一会儿又是焦躁不安。

“殿下，你快别走了，绕得我头都晕了。”顾无双软绵绵地道。

“哦哦，好的，好的！”楚临渊点头如捣蒜，关切地问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肚子饿不饿？刚刚你都没吃什么东西，本王让厨房再给你烧点吧……”

“不用了。”顾无双摇摇头，双手摸着自己的肚子，半是期待半是紧张地问道，“殿下，你说小娃娃生出来，要是跟你一样身体不好，可该怎么办啊？”

楚临渊骄傲地拍着小胸膛，咧嘴笑道：“那是不可能的！本王身体倍儿棒！咱们小娃娃一定身壮如牛！”

顾无双很是怀疑地瞥了病秧子一眼，就这走三步都要喘一喘的身子，还好意思说自己身壮如牛？

转念一想，顾无双又紧张起来，“不行不行！万一小娃娃是个女孩子，身壮如牛那还不丑死了？她要长得像莲花一样才好看呢。”

楚临渊想想也是，蹙着眉头严肃道：“放心吧，小娃娃一定是结合我俩的所有优点。不管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一定跟本王一样好看，和本王一样聪明，与本王一样能干……”

“等等，怎么什么都跟你一样啊？”顾无双不服气地道，“我也很好看、很聪明、很能干啊！小娃娃应该像我才对！”

楚临渊很是为难地道：“小娘子，说句实话吧，你这脑袋还真没本王好使。为了咱们小娃娃着想，你还是别和本王争了，小娃娃就该跟本王一样聪明才对……”

“才不是呢！”顾无双气鼓鼓地道，“你凭什么说我没你聪明？！”

“别生气，别生气。”楚临渊连声哄道，“本王听人说孕妇生气会动胎气的，你这人怎么这么容易情绪激动？”

顾无双哼了一声，脑中灵光一闪，忐忑不安地道：“哎呀，我听人说……生孩子好像挺疼的，还、还……可能会难产死人！”

“啊？”楚临渊愣了一瞬，隐隐约约想起书上好像是有记载难产的例子。

他冥思苦想，紧张地安慰道：“放心，不会出人命的。《春秋公羊传》上写了，姜夫人生郑庄公时难产，但她之后身体倍儿棒，还接着生了共叔段。哦，这第二胎还是顺产的呢。所以吧，这一次难产并不影响下一次生子，也不会危及性命。”

“真的？”顾无双两只小胖手紧张地握紧了被子。

“真的。”楚临渊一本正经地点点头，还自我安慰地强调道，“这都是古代先贤记载的故事，不会有错的。”

顾无双蹙起小秀眉想了想，还是有点不放心，抓着病秧子的袖子小声道：“殿下，你刚刚说的那个什么母羊传是在哪儿看的？你去找找，我想亲眼看看。”

楚临渊纠正道：“是《春秋公羊传》，里面有一篇……”

“好啦，好啦，不管它是公的还是母的了。”顾无双摇了摇病秧子的衣袖，迫不及待地道：“殿下你快把书找给我吧，我要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