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无双伤心地低吼道：“我知道了！！”

“你不知道！”楚临渊急得吼了一句。

他眉宇紧锁，脸上全是慌乱之色。似是意识到自己态度不对，他嘴唇嗫嚅了几下，改用很温柔地语调哄道：“小娘子，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是我的小娘子。我会好好保护你，好好爱重你。这些话不论什么时候都管用，我不骗你。你一定要信我。”

顾无双慢吞吞地睁开眼睛，泪眼朦胧地问道：“你不骗我？”

“不骗你。”楚临渊认真地道。

“那你刚才为什么要躲？你是嫌弃我了对不对？”顾无双抬手擦了下眼泪，倔强地道：“我不需要你可怜！你不用说这些好话来哄我！”

楚临渊无奈道笑了下，轻声道：“我确实被吓到了嘛。你也知道的，不是每个人都有你这么好看的眼睛啊……”

顾无双一怔，愕然道：“我眼睛好看？”

“好看啊，就像翡翠一样，多贵重。”说到这儿，楚临渊表情又变得严肃起来，郑重地叮嘱道：“不过，小娘子你以后还是缠着绷带更好。你的瞳色毕竟和旁人不一样，要是被有心人看到了，我……可能保不住你，明白吗？”

这话分量很重。顾无双的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很是郑重地点头道：“我知道了，小郎君。”

楚临渊轻轻抚着顾无双的脸庞，低声道：“把眼睛闭上吧，有人的时候，你就当自己是个瞎子。”

他的声音好轻好轻，就像来自天外一般。

这一瞬，顾无双觉得楚临渊距离她好远好远，好似虚无缥缈一样，想抓都抓不住。

“嗯嗯，我明白的。”她很乖巧地点点头。

楚临渊摸了摸顾无双的脑袋，轻轻叹息道：“走吧，待会儿藏书阁就该闭馆了。”

顾无双轻笑着点点头，她觉得心里满满的。小郎君不嫌弃她，还说要一直保护她，她什么都不怕了。

楚临渊走得很慢，一路把小妖精送回了新住处昭阳殿。到门口的时候，顾无双突然低声喊了句小郎君。

“嗯？”楚临渊疑惑地回过头。

顾无双迅速踮起脚尖，在他侧脸上轻轻吻了一下。

楚临渊愣怔，醒过神来时，眼前早已经没了小妖精的身影，只听得空气中还飘荡着她的声音：“路上小心！再见！”

楚临渊摸着被亲的侧脸，轻轻扯起嘴角露出一个很勉强的笑来，接着，他的唇角很快压了下去。他步履沉重地往东宫走，神情极为凝重。

高祖开创大夏王朝时，民间与宫中流行着一句谶语：“灭炎者，异瞳也”。

夏日炎炎，这是常识。稍微有点想法的人都会很自然而然地认为“灭炎者”不就是“灭夏者”吗？整句谶语的意思其实很简单——灭亡大夏王朝的人，生有异瞳。

当年，高祖皇帝为了坐稳刚打下来的江山，下令斩杀所有生有异瞳的人。不过幸运的是，当时不论民间还是宫中都没有长有异瞳的人，也就没有掀起一场腥风血雨。时间一长，大家也把这个谶语给忘了。

可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