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本王可不想你过得好。”楚临渊没好气地道。

顾无双微微一愣，心里隐隐作痛。她尴尬地扯着嘴角笑了一下，屈膝行礼道：“下官还有事，告辞。”

楚临渊从古松上飞身而下，双手负于身后追了上来，愤愤不平地道：“本王准你走了吗？”

顾无双觉得心里很难受，低垂着脑袋只顾走路。虽然她不想再听楚临渊说这些伤人的话，但她又舍不得真把人给甩开了，心里烦闷慌乱，步伐不知不觉中就越来越快。

楚临渊见小妖精越走越快，索性翻身一跃挡在了她前头，愠怒道：“你一个小小女官胆敢如此藐视亲王，该当何罪？！！”

顾无双僵在了原地，她很少见到楚临渊生气的样子。可自从和离后，她总是见他生气不满。

面对着这般陌生又熟悉的小郎君，顾无双有些手足无措。她瞄了眼黑着脸的楚临渊，又低头很认真地计算了一下两人之间的距离，比起两根手指头，用很郑重的语气道：“郡王殿下，你现在距离下官刚好两步远。”

楚临渊不知所云，蹙眉道：“那又怎么了？”

顾无双红了脸，支支吾吾地道：“郡王殿下你不是说过嘛……我要是距离你两步以内，你就会……办了我。”

楚临渊一怔，仿佛被雷劈中了一样。他慢慢想起了那天气昏了头之后说的一通胡话，俊脸不禁微微泛红。但紧接着，他又黑了脸，以极其冷漠的语气道：“本王说过又怎么样？你难道还想主动送上门来？”

顾无双愣怔，随即双颊爆红。羞耻、恼怒、委屈种种情绪交杂在一起，搅得她五脏六腑都不舒服。她很快便觉得眼眶酸酸的、热热的，提起裙摆就跑。

楚临渊一把挡在她身前，冷笑道：“你要去哪儿？见了亲王不行礼拜，还一声不吭地要跑，你这是在哪儿学的规矩？”

顾无双视线模糊了起来，感觉滚烫的眼泪贴在了白绢上。她抿紧了嘴唇，硬生生憋下心头忽然上涌的酸楚气，隐忍地道：“下官刚入职，不太懂宫中规矩，还望郡王殿下恕罪。”

楚临渊犹自不解气，寒声道：“顾大人之前在宫中呆了五年，什么都没学到吗？！”

顾无双憋着嘴巴，很是委屈地吼道：“你又没让我学！！”

楚临渊一怔，没好气地道：“你别以为撒娇会对我管用！本王才不吃你这套！”

顾无双脾气也上来了，愠怒道：“我这是实话实说！皇上都允许我不行跪拜礼呢，你在这儿摆什么架子？难道你觉得自己能越得过皇上去！！”

这话刚一出口，顾无双就后悔了。如今东宫处境如此艰难，她这种话若是被有心人听去了，岂不是会给东宫添麻烦？

她心里着急，想说点什么话挽回一下，却听得楚临渊冷声道：“本王当然越不过皇祖母。顾大人真是好本事，果然以前当个郡王妃让你屈才了！”

这话就跟刀子似的，戳得顾无双心头难受不已。她想要辩解却又觉得没什么可说，还没想好措辞，楚临渊就已经拂袖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