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夏兰在心底轻轻叹息，这顾无双也真是命苦，与楚临渊相伴十几载却落得个惨死下场，帝王的凉薄可见一斑。不过，史书上倒是有一句“帝后感情甚笃”，也即是说夏武帝与皇后的感情是很不错的，她倒不用担心楚临渊会对她这般狠。

夏兰怀着这般无限憧憬与太原郡王合奏了一曲《麻姑献寿》，末了，略带羞涩地低头道：“奴婢献丑了。”

楚临渊敷衍地冲夏兰点了下头，然后迫不及待地询问自家小妖精：“小娘子，你觉得这曲子如何？”

顾无双很诚恳地道：“我没听懂。”

激情演奏了半天的楚临渊：“……”

“呵呵，其实没听懂也没关系，只要会弹就可以了。”楚临渊强笑道，“小娘子，你不能因为听不懂就说曲子不好听啊……”

顾无双想想也觉得有道理，但她一碰到琴弦就觉得浑身不自在，很勉强地道：“我要是学《麻姑献寿曲》也可以，但我每天最多弹一炷香的时间。”

“一炷香？！”楚临渊瞠目结舌，“这怎么行呢？小娘子你完全是个生手，连琴弦有几根都弄不清楚，每天一炷香能学个什么呢？起码也得要半天啊！”

顾无双当场就不干了，“我哪来这么多时间学琴啊？每天我还得看书、练拳呢。照你这么来，我还不如不学呢。反正小郎君你自己独奏也不错，或者找别人也行，干嘛非得要带上我？”

楚临渊见小妖精颇为不满，连忙出声安抚。小夫妻俩讨价还价了半天，终于达成了共识——顾无双每天学半个时辰的琴，楚临渊不得以任何理由延长时间。

这个结果，顾无双并不是很满意，毕竟半个时辰也不短了，真是叫人脑坑疼；楚临渊也不太满意，半个时辰可谓是太短了，哪儿够他和小妖精亲亲我我升华感情啊？

不过，这“半个时辰”怎么说也是一个双方勉强都能接受的时间，小夫妻俩也没有什么太大意见。

夏兰默默在一旁冷眼瞧着小夫妻俩的互动，心想：难怪顾无双最后会遭楚临渊厌弃。历史上，夏武帝是出了名的多才多艺，还自创了不少舞蹈，有些舞蹈甚至还流传到了后世。可顾无双不仅不通音律舞蹈，还不懂诗词歌赋，并且横看竖看都不解风情，换言之，夫妻俩完全没有共同爱好，聊都聊不到一块去，又怎么可能恩爱到白头？

更别提，夏武帝还是一个颇为风流多情的帝王。他也就只有困在东宫时，才整天与郡王妃在一处。等几年后得了机会离开皇宫，夏武帝那风流劲儿就显露无疑了，一次性纳了好几位贵妾——当然，夏武帝还是有深情专情的时候，毕竟历史上记载夏武帝对夏皇后还是相当不错的。

夏兰抿嘴一笑，就让顾无双这短命鬼再嘚瑟几天吧，反正最后最大赢家还是她夏兰。

屋外原本艳阳高照，空中却渐渐乌云密布，凉风一阵一阵地吹——这天，要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