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顾无双难以启齿，双颊绯红。

楚临渊没好气地道：“不要讳疾忌医！李太医这是在救你！”

顾无双倍感羞耻，窘迫道：“我没法说！”

“怎么没法说？！”楚临渊冷声道，“你说自己中毒了。那症状如何？是腹痛还是头晕？是腹泻还是呕吐？你自己的身体你还不清楚吗？！”

“我……”顾无双从未见过小郎君这般咄咄逼人，她涨红了脸，支吾道：“我就是……流血不止……”

楚临渊霎时白了脸，忐忑地道：“伤口在何处？”

顾无双脸红到滴血，支吾了半天也开不了口，很不好意思地低头看向了双腿中间。

李太医眼皮一跳，难道……郡王妃其实是来了葵水？

楚临渊面色也变得很微妙，小妖精……怕是来了初潮吧？

这事儿当着外人的面不好问出口，楚临渊在太医院找了一间屋子单独安置小妖精，然后请了一位宫里的嬷嬷来查看，自己则是守在屋外。

隔了一会儿，嬷嬷出来了。楚临渊忙道：“王妃没有事儿吧？”

“没事。”嬷嬷摇摇头，笑道：“娘娘这是长大了，这几日需要防寒保暖。”

听这么一说，楚临渊便放下心来了，明白小妖精这就是初次来了葵水。他道了谢，照例给了赏赐。嬷嬷自然是欢欢喜喜地走了。

屋内，顾无双羞红了脸，窘迫得想找条地缝钻进去。亏她还以为是中了毒，还这般大张旗鼓地来了太医院——真是没法见人了！

她在屋里等了一会儿，见小郎君没有进来，就走到门上看了看。可院子里没有楚临渊的身影，顾无双问道：“殿下呢？”

宫女道：“回禀娘娘，殿下已经走了。”

他怎么没给我说一声呢？！顾无双没把这话说出口，问道：“殿下有留什么话吗？”

宫女怯生生地道：“殿下说……娘娘自己回去就是。”

其实，楚临渊的原话是：王妃又不是不认路？本王等她做什么？！

这种话宫女自然是不敢原原本本复述的，要是惹恼了太原郡王妃，吃苦的还是她们这群小宫女。

虽不是原话，但也够伤人了。顾无双心里说不出的失落，以前，小郎君不管去哪儿，都不会丢下她先走的。看来，这次要和离书的事是真让小郎君生气了。

顾无双安步当车，出了太医院，沿路返回了东宫。到了寝殿宜春宫，仍旧不见楚临渊，顾无双问道：“殿下回来过吗？”

宫女摇头道：“不曾。”

顾无双想了想，道：“你去八风殿看看。”

宫女领命而去。隔了会儿，回来禀报道：“娘娘，殿下不在八风殿。”

这人去哪儿了？顾无双想了想，决定暂时不找了楚临渊了——反正他总要回来的。

她又拿出《素女心经》继续往下看。不知不觉中，光线慢慢暗了下来。宫女进屋问道：“娘娘，要传晚膳吗？”

顾无双这才惊觉已到用饭的点了，想到楚临渊还没回来，她摇头道：“再等等吧。”

过了会儿，天色彻底暗了下来，宫女们进屋点亮了十二盏仙鹤烛台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