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无双蹙眉道：“那你怎么给人家起这么娘里娘气的名字？”

娘里娘气……

娘里娘气！！！

楚临渊愉悦的笑容绷不住了，凶悍地道：“小娘子，你别老是找茬！”

顾无双委屈巴巴地道：“你还说这匹马嫌弃我呢，我都还没说你找茬呢……”

“丹霞本来就嫌弃你啊。”楚临渊忽悠道，“它喜欢穿艳丽衣衫的人，就比如像我这种，绯红的衣袍，正好配它。你这蓝白色的衣服，它就是不喜欢。照我说，你还不如就换那条石榴裙……”

顾无双哂笑道：“得了吧，小郎君你跟丹霞是绝配，我还是不用讨好它了。”

楚临渊蹙眉道：“我怎么觉得小娘子你在骂我？”

“没有啊。”顾无双甜甜地笑道，“小郎君，快出发吧，我想看看宫外的样子。”

楚临渊被小妖精这一笑迷晕了头，点头傻笑道：“好。”

五年未出宫了，顾无双既兴奋又忐忑。

洛阳城还是老样子，熙熙攘攘，热闹非凡。武德街是条买卖街，两边饭馆酒店林立，客人们在楼中欢声笑语，小贩们在街边高声叫卖，一片繁华。

顾无双骑在马上走了一路，楚临渊就牵着马买了一路的小玩意儿。东西太多，楚临渊要了块布包裹起来，揶揄道：“小娘子可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还喜欢这些玩具？”

这是拿她今日说他的话来堵她，顾无双浑不在意，笑道：“祖母说了，要我保持一颗童心。”

“皇……咳咳……祖母真这么说的？”楚临渊狐疑道。

“当然。”顾无双吃了口烤串，“我整天和祖母在一起，她说的话我还能记错吗？”

这五年来，顾无双常常在圣神皇帝跟前伺候，也没当年那样怕这个皇祖母了，但仍旧很是畏惧。

这般说着，顾无双忽听得一阵阵欢歌笑语。抬眼一看，河岸对面一排华丽的阁楼。姑娘们言笑晏晏，与公子们把酒言欢，或是弹琴助兴，纸醉金迷，奢侈糜烂……

楚临渊皱眉道：“走吧，这有什么好看的？”

那对面是有名的“章台街”，也即是青楼一条街，文人士大夫十分爱光顾的一个地方，也是洛阳城最繁华的一个地方。

顾无双好奇地道：“小郎君，我们过去看看吧。”

男女八岁不同席，对面那些姑娘却无所顾忌地与成年男子在一处聊天欢笑，顾无双觉得不可思议，很想过去一探究竟。

“算了吧，那不是什么好地方。”楚临渊道。

顾无双俏皮地歪着脑袋瞧他，道：“可我看他们都挺开心的啊，怎么就不是好地方呢？”

楚临渊为难地看了小妖精一眼，凑到她身旁低声道：“那河对岸的全是青楼！你一个清白姑娘家往那儿钻干什么？”

顾无双闹了个大红脸，却想起昔日的一件小事来。

“小郎君，你答应过要带我去怡红院的吧？”顾无双促狭地笑道。

五年前，她人小不懂事，还以为怡红院是个饭馆子，日日盼着能去品味一番。年岁渐长，她才明白原来那就是个青楼。小郎君口中的“饭菜太热情”，实则说的是怡红院的姑娘们太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