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无双瘆得慌，总觉得病秧子跟只眼睛冒绿光的狼一样，怪可怕的……

如此想着，却见病秧子勾唇一笑，冲她蔫坏蔫坏地道：“看样子，咱俩今晚得重新研究一下《春戏图》了。”

顾无双拉长一张苦瓜脸，噘嘴道：“啊？这书以前不是看过了吗？”

楚临渊又向小妖精靠近了一分，两人的脸都差点贴到了一起，他邪笑道：“那都是五年前的事儿了，你当时都没看懂。今晚，咱们重头再看一遍。若有不懂的地方，你尽管问，这次，我一定给你解释得通透明白。”

不知怎么的，顾无双总觉得小郎君的声音听着就像有小勾子似的，一下一下地撩拨着她，搞得她的小心脏都跟着轻轻一颤一颤的。

小郎君的笑容也看着格外不寻常，就像一个饿死鬼盯着一桌美味佳肴一样，叫人看了直起鸡皮疙瘩……

顾无双深觉不安，硬着头皮商量道：“我……能不看《春戏图》吗？”

她隐约记得那本书尽是些“非礼勿视”的图画与文字，她可不想再看了……

“不看也行啊。”楚临渊进一步倾向小妖精，这次，两人的鼻尖都靠在了一起，他慢悠悠地道：“那就换我现身说法。不过，就是怕吓到小娘子你啊……”

顾无双脸颊红了个彻底，忙别过头去推了病秧子一把。这几年，病秧子是越来越坏了，老是喜欢往她跟前凑，害得她一颗心时不时扑通扑通直跳，就像要蹦出嘴巴似的。

她想了想病秧子的话，虽说没明白是个什么意思，但直觉后果很严重，于是改口道：“那、那我们还是……看《春戏图》吧！不用……小郎君你现身说法了……”

楚临渊露出失望的神情来，摇头叹息道：“小娘子你怎么能意志如此不坚定呢？说更改就更改。”

顾无双一看他这样子就犯怵，直觉病秧子又要使诈欺负她了，连忙摆手道：“不会再改了！”

楚临渊盯着小妖精看了看，她惊慌失措的样子别有一番风情，惹得人更想逗弄，甚至想看她哭……

怎么又有这念头了？！楚临渊懊恼地克制住自己，捏了下小妖精的脸蛋，貌似凶巴巴地道：“你呀！给点颜色就开染坊！以后都不能对你好了！”

顾无双捂着被捏的脸颊，不服气地嘟哝道：“你什么时候对我好过了……”

楚临渊现下心头烦闷，颇有些狼狈地走到离小妖精较远的绣墩坐下，没有听见她的这番抱怨。

顾无双端坐在铜镜前，将负责梳头的宫女喊了进来。宫女很懂她的喜好，给顾无双绾了个云朵髻。打开妆奁挑了挑，选了一支金镶玉四蝶步摇，一支鎏金菊花纹银钗斜簪在发髻的一边，看着又贵气又大方。

宫女还打算给她配一条项链，顾无双却打住了。她这是要出宫玩儿，戴这么多钗环首饰万一被小贼盯上了怎么办？

顾无双又换了身白色对襟长袖薄纱衫，穿一条齐胸白底蓝纹襦裙。

楚临渊盯着小妖精看了看，道：“小娘子，你换那条石榴裙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