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临渊赶紧给小妖精扶正冰袋。趁着气氛好，他再接再厉，继续道：“小娘子，你看你这么聪明，没了你，我这脑子不够用啊。你就当可怜可怜我，别老是想着和离了，行不行？”

顾无双沉默了，很犹豫。

楚临渊拉着她的小胳膊，觍着脸道：“小娘子，这世上你还找得出比我更崇拜你的吗？你忍心看我没脑子过不下吗？”

顾无双拍了拍小郎君的手，语重心长地道：“没脑子就需要补，你放心，我会想办法让你变聪明的。”

“小娘子就是我的脑子，你把自己补给我就行了。不要和离了，好不好？”楚临渊摇了摇小妖精的小胳膊。

他的声音放的很软，动作带着讨好，连自己都没意识到这是在撒娇求安慰。

顾无双在自己仅仅八岁的时候，生平第一次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苦恼：小郎君太粘人了怎么办？

“哎……”她深深地叹了口气，拍拍对方的手道：“小郎君，今天舅舅与父王不是说了嘛，咱俩现在不会和离……”

楚临渊靠近她，急切道：“那以后呢？”

顾无双理所当然地道：“以后的事，那就以后再说啊。”小郎君还真是没脑子啊，这种问题还需要问吗？

“那不行。”楚临渊盯着她的小胖脸，坚持道，“你我结发为夫妻，那就该一生一世一双人，没得走到中途就要闹分离的！”

顾无双本来就是个嗜睡的人，再加上她年纪小，瞌睡就更多了。此时一闭上眼睛，倦意就自然而然袭来。

“嗯……小郎君你这诗背的不错，改明儿……教我吧……”顾无双睡意朦胧地道。

“我没在背诗……”楚临渊还想争辩，却听见了小妖精轻微的鼾声，他不由得轻声喊道：“小娘子，小娘子？”

好吧，果然是睡着了！这只小猪！楚临渊气闷地戳了下对方的小胖脸，想了想，又低头轻轻吻了一下，自言自语地道：“才不会让你和离呢！”

翌日，五月初五。

因着要拜见圣神皇帝，太原郡王小夫妻早早起床了。因着端午这日要避五毒，两人都换上了刺绣有五毒纹样的锦袍，有驱除刺杀五毒之意。

皇嗣楚旭也穿着绣五毒绸缎服，妃嫔一个也没带，只领着几个孩子一道出了东宫的玄德门，然后一路向南，到了整个皇宫的南大门——太极门。文武大臣也候着在这里，等着迎接圣神皇帝出宫。

天边还是鱼肚白，等到日光照亮那一角落时，圣神皇帝的仪驾姗姗来迟，浩浩荡荡，威严壮观。

皇嗣楚旭领着一众孩子与文武百官齐齐跪地行礼，垂首高呼：“恭迎圣上——”

圣神皇帝端坐在步撵上，抬手道：“众卿平身。”

在皇帝之后，是安平公主的步撵。紧跟着的，是魏王王髯的车驾。

文武百官面上不动，心里却都转了好几个弯儿。天子出行游玩，自然是要皇子皇孙随驾。可如今皇帝的亲儿子皇嗣楚旭跟他们一众官员同行，那魏王王髯却跟在皇帝车驾后头，这就有点意思了……

难道说……圣神皇帝想立侄子魏王王髯为皇太子？！这念头一浮上心头，在场众人不知几家欢喜，几家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