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殿下,我家双儿无才无德,又跳脱爱闯祸,哪儿值得您如此看重?”徐国公很不友善地道。
呵,都到这一步了,这徐国公还是不打算松口啊。楚临渊心里冷笑,面上却是很恭敬。
“舅舅此言差矣,我家小娘子体恤郎君,知书达理,敬重长辈,爱惜幼小,哪儿哪儿都好。”
楚临渊娓娓道来:“小娘子每日天不亮就喊我起床跑步,为的就是要让我快些好起来;用完早膳,她又教四弟、五弟、六弟三人打拳,就是怕他们被人欺负。
“吃过午膳,她又跟着我读书习字,就是怕与我没有共同话题。如此一个至情至性的小娘子,怎么不值得我爱重呢?”
顾无双小脸酡红,小郎君真是的!怎么又当着众人的面夸起她来了?额,等等……小郎君这夸的……是她吗?!!!她怎么没发觉自己有这么多美好品质?!!
李太医老脸一红,这太原郡王说话忒……肉麻了,整天跟小郡王妃腻腻歪歪的。上次还闹出怀孕的笑话来,亏得他守口如瓶才让这小夫妻不至于在外人面前跌了份儿;如今,这郡王竟是当着长辈的面调起情来了,真是……有辱斯文!
“殿下,药方下官已经开好了。您好生休养,下官就告辞了。”李太医赶紧挎起药箱走人。
“有劳李太医了。”楚临渊往门口抬手道,“请——”
李太医拱拱手,忙不迭地逃了。再呆下去,他觉得臊得慌!等出了东宫,他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天呐!他刚刚是干了什么事儿?!!竟然刚当面斥责郡王殿下,还说出“英年早逝”这等话来!这可是大不敬啊!
“嘿哟!”李太医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懊恼地喃喃道:“你这张破嘴哦!下次可不能这样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宜春宫内。
徐国公还在与太原郡王唇枪舌战,虽然前者也知道自己争不出个所以然来,但只要一想到眼看着要接回家的外甥女又要送回去,徐国公心里就憋着股气儿,非要跟太原郡王大闹一通才算罢休。
顾无双坐在靠窗的玫瑰椅上,一边吃着芙蓉酥,一边默默看自家舅舅与小郎君针锋对麦芒。不是她不帮忙,而是她根本就不知道该帮谁啊,还不如吃东西打发时间,任由他们两人闹呢。
这时,一个宫女躬身小跑进来,恭敬道:“启禀殿下、娘娘,皇嗣殿下来了。”
“父王来了?快请他进来。”顾无双忙放下手中的糕点,拿绣花帕子擦了嘴和手,站起身来迎接。
徐国公面露不虞,暂时歇了争吵。
楚临渊面色微动,呵,等他都闹得差不多了,他这父王再赶来和稀泥。这时间掐得可真好,算盘打的也真响。
楚旭自屋外走了进来,人很谦和,带着一股清贵,让人很容易想起《诗经》里那几句:“瞻彼淇奥,绿竹青青。有匪君子,充耳秀莹,会弁如星。”
“见过父王。”顾无双福身行礼。
“见过父王。”楚临渊挣扎着要下床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