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担心,我很快就会回来的。姐姐勿念,还有姐姐不要相信网上的谣言,我想或许只是同名而已。”
“同名,难道还要长着同一张嘴脸吗?就连作风行径都是复制的高仿产物?拜托清醒一点吧,不要再沉沦进去了,姐姐求你,好吗?”
“姐姐,火烧眉毛的档口,你还在为我的事发牢骚,还是想想办法赶快修复和北溟哥的感情吧。拜托,有了顾家这片保护林,我们的生存根本不成问题。不是吗?你以为凭借你自己的能力你能立足吗?换句话说立足很容易,但上档次的生活就难了不是吗?醒醒吧,回到你曾经的轨道上,趁着北溟哥对你还有一丝愧疚。”
“疯子,金珉赫。你是个丧心病狂的妄想家。你怎么不想想怎样凭借自己的能力在社会立足。坐吃山空,难怪每次和你见面我都会有种坐立不安的感觉。”
“没办法啊,姐姐你知道的除了游手好闲和好吃懒作,我几乎是身无长物,不是吗?可是我为何一点用处都没有呢?还不是因为我身后没有任何助力?还有当年被丢弃在孤儿院的我们怎样相依为命,互相慰藉,我甚至为了姐姐的大学梦在那么小的年纪到处做工,姐姐那么艰苦的生活你能忘,我可忘不掉啊。事到如今出了事情,难道都是我的错吗?若姐姐不小气,每个月多分我一些,我会做这样的勾当吗?再说你的家教费那么多,你很能挣钱不是吗?”
“够了,我再说最后一句!我不是母亲!没有义务赡养你这奶宝巨婴!”
黑暗中行车的泰熙,紧紧咬着牙关,她一手狠狠的握着方向盘,五个指缝深深嵌进磨砂面的方向盘上。而另一只手高高举着手机,起初她的脸上还流露着些许令人匪夷的同情,慢慢的她被他出乎常人意料却仍掌握在她意料之中的言辞气的有些精神失常。
“可恶,怎么就教出你这样的致命绊脚石来。亏我自己还在做金牌家教。”
她一脸委屈的抓着手机,面对如今骑虎难下的僵局,她茫然的有些不知所措。倘若起初她对李贤真还有深深的狠意,但此刻她藏在九霄云外的怒火足以将她崩塌的世界彻底焚逝。
那点心机在真正的浩劫面前实在是发挥不起任何作用来。
金泰熙用悲哀的眼神看向窗外,额头上密布着如泉水般涌出的汗水。她突然发疯似的大叫一声,继而用青筋微隆的手铿铿的敲着方向盘。
“金珉赫我真的是,我是看在你一出生就没有生母的份上给了你太多超过一个正常姐姐的爱了,以至于你最后成了困住我的最后一道枷锁。”金泰熙愤怒的敲打着发出一连串高分贝警示音的方向盘。
“啊!!!金珉赫看着你不成器的样子,我真是恨不得掐死你。你这个天生的扫把一定要扫走我仅存的一星半点的好运吗?是啊!我和顾北溟在一起,让你高兴的有些得意忘形了。好啊,你毁了我的人生,你让我再次对人生失去希望。”
泰熙对着没有回讯的手机,疯子一样秽言秽语起来。她不停的对着漆黑一片的屏幕大声喊骂着,虽然手机小秘书不断的发出“信息量太大,请勿继续留言”的话,但泰熙丝毫没有半点停止讲话的念头,相反她如同是被巫婆附体般对着电话喋喋不休起来。“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汹涌咆哮着的恨如潮水般将她崩溃的神经冲到决堤的极点。沉重的心情下,泰熙的额头早已满是粘稠的汗液,她发狠的摘下墨镜,将墨镜折叠后挂在松垮的低领口下。
“金珉赫,你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狱使者。”不断的宣泄着愤怒的她,连轰鸣的耳蜗都慢慢响成一片。渐渐的,她的耳朵失去了听觉。“你怎么可以这样呢?你不是贪玩不懂事,而是用对待游戏一样的态度对待我的人生。受不了你这无可救药的家伙,看我会不会给你任何的,哪怕是微不足道的机会。”泰熙挥舞着拳头对天暗暗发誓。
“可是,告诉我,金泰熙你真的能对那个扫把不闻不问,任他自生自灭吗?想想吧,他跟你比起来缺失的太多了不是吗?他失去了父母的庇护,倘若连我都不要他,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那狂诞的家伙走向绝路吗?我做不到,一脉相承的血缘就不会轻易崩塌。”
每次出现那种放弃的念头时,身体里都会有另一个声音敲着她的脑袋劝慰她:金泰熙,你这个傻瓜你可以不再信任顾北溟,你可以不再相信身边所有人,你甚至可以对生活充满敌意,你可以恨命运夺走了本属于你的一切。但拜托你,你绝不能放弃这份父母留存在世间的最宝贵的礼物!你要把对待顾北溟的坚贞不渝拿来给他,你懂吗?他再不好,也是你唯一的亲人了,你怎么可能说出这么残忍薄情的话?“
泰熙用充满血丝的眼睛怒视着眼前一闪而过的风景,不知不觉间她加快了油门,她的手紧紧的抓着方向盘,眉头艰难的皱对着。
“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办?我还不能将他从我的生命里彻底删除,倘若有一天我看着他走投无路,横尸长街,我还是会心痛,会觉得有无尽的愧疚,不是吗?”
金泰熙一边抚摸着手机里跳动闪烁着的弟弟头像,一边生无可恋的咬着牙齿。现在的她再也忍不住,正好可以任眼泪横流。毕竟空无一人的角落,她就像路边并不夺目的野花,不会有人察觉,不会再碍谁的眼,不是吗?
那一刻她的心就像受到了撞击似的狠狠一沉,继而她慢慢垂下拿着手机的手,寂静得只剩下心跳的密闭空间里,她感到自己就像搭着轰隆轰隆的火车似的,过去的那些碎片如撕碎的玫瑰迅速拼凑回原本的模样。
“姐姐我已经失去了父母,不能再失去姐姐了。姐姐难道你忍心舍下我一个人远走高飞吗?外面的世界天高海阔,可是你真的不管我了吗?我就算死在荒野,你都不会回头看我一眼了,对吗?“
“姐姐,你不可以不要我,永远永远。这不是我的祈求而是你对我许下的承诺啊。是你说的我们要互相扶持、帮衬的。”
“不,不要。”泪如断线的密珠慢慢滑落,此刻的金泰熙痛得整颗心都快被撕裂。强烈的压抑感下,她连呼吸的力气都快耗尽。
“是宿命,噩梦般的宿命吗?”
疾驰的车子里,金泰熙的心如刀绞,那一刻就连紧紧握着方向盘的手指都发出麻酥酥的疼痛来。
泰熙一面将视线移动到远方一边。一面一次又一次的吞下即将跳出嗓眼的口水。昏黄的长明灯下,她的脸被拉得特别长。嘴角微微上扬故作一副微笑的虚容,若不是一眼瞧见后视镜中面容黯淡憔悴的自己,她连自己是什么样的表情都无法知道。而那抹唇角处正传来的轻轻颤抖,失真的冷静就像杯子里装满的水,岌岌可危到随时都会溢出来。
“泰熙啊,你能不能试着约束下你弟弟的行为呢?你知不知道你一味的纵容他,终究有一天他会把自己推进万劫不复的深渊里。勿以善小而不为的道理难道你的老师没有教给过你吗?“
顾北溟没有直视金泰熙的眼睛,他将声音压得很低很低,就像吹散的蒲公英般安静。
金泰熙的胸口不断抽搐着,可话到嘴边她愣是张不开嘴。
“你知道你这是什么行为吗?对他犯下的错并不觉得羞耻,相反你总是告诉自己那就是个顽皮的孩子,那是一个孩子的天性。溺爱纵容加上包庇。倘若他的犯错可以被原谅,那么你呢?你告诉我让一个人迷失自我的爱是爱吗?”
顾北溟接过服务员手中的咖啡,他的眼神淡淡的,就连劝她时抚摸在杯壁的手指都无比轻柔。一遍又一遍,他拂过的瓷片上闪出与静谧气氛并不搭调的寒芒。
“你什么意思,你这是拿着我弟弟无关痛痒的错处质问我吗?他到底犯了什么错你要用这么恶毒的话中伤他。这样的话出自姐夫之口,会不会狠狠戳向他本就敏感的内心呢?“
“你还真是冷血的家伙,也对,顾北辰毕竟不是你的亲生弟弟,你当然不会推心置腹的站在我的角度去衡量我的弟弟。那好,我只问你,你读中学时候就一次都没有跟同学红脸过吗?你没有用拳头去敲别人的脑袋。难道你的同学没有用很不堪入耳的话伤害过你?还是说你从小到大都不懂得用反击的方式保护你自己。“
金泰熙慢慢靠近他的眼睛。
她费尽全身的力量去镇定自己死死缠绕在玻璃杯壁上隐隐发抖的手。
顾北溟静静的坐在那并没有回答,华丽怀旧的镂空吊灯四周散发着的斐靡灯光照在顾北溟有着清远气质的的侧脸上。
深夜的细雨,滴答滴答,悄然登场而又默默的撩拨在纯然漆黑的夜暮中。
起风了,夜雨染上临窗一侧的纱帘。漫天的落雨顺势卷进尴尬的僵局中。
“哈哈,是我想的不够周到,尊贵如少爷怎么也有校园霸凌的事情呢?“
金泰熙别过脸,转向阴雨朦胧的窗外。
“泰熙,有些事情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子,况且我刚刚的口吻是让你多疑,但我的出发点也是好的。毕竟我们都不希望珉赫走弯路不是吗?他是男孩子多吃点亏才有助于他的成长。“
顾北溟静静的说道。
“多吃点亏,从小到大我们姐弟吃的苦头还不够多吗?还要吃亏,是啊你的弟弟顾北辰没少吃亏吧。养尊处优的人吃亏是成长,被人踩进烂泥的人还要再多承受些挫败,真是够了!“
金泰熙立刻愤然抗议。那一刻,她镇定已久的情绪即将大爆发。
“不,不不。”
“泰熙啊,你还是没有明白我。。。”
顾北溟莫名紧张起来,他双手不断交叠着握在咖啡杯的杯沿。
“我不知道。”阴沉沉的天幕下,丛生的荒草如四溅的水花般到处乱颤。
“我跟你不是一路人,当然不会懂得你的良苦用心。”金泰熙很努力的保持着冷静的态度,但此刻,她的心皱皱巴巴的就像四处乱闯的无头苍蝇,怎么都理不出头绪来。
“看来今天我是很难跟你把话讲清楚了,要不,我先送你回家,你好好斟酌下我说的话是否正确?”
顾北溟表面上始终维持着儒雅的绅士风度,其实内心深处他在默默哀求她,他其实很怕因为自己的不善言辞将刚刚经营好的友谊付诸东流。
顾北溟望着金泰熙,整晚整晚不熄的灯光映在她凝住的面容上。她的脸如初绽的 郁金香雪白耀眼,光洁通透,面颊绯红处就像落日的浮霞。
“我知道我并不懂得怎么哄一个女孩子开心,我也不懂得怎样照顾好弟弟。但对于你,还有金珉赫,我的心和你是一样的。既然我选择了爱你,那我也应该一并接纳你唯一的家人不是吗?如此说来我们还是同一阵营的伙伴吧。”
“北溟哥。”
金泰熙的咬住嘴唇,慢吞吞的吐纳他的名字。
顾北溟心里一阵窃喜。他继续看了泰熙好一会儿,见她踌躇了半天阴云的脸色慢慢红润起来,他稍稍往前移动了动身子,几乎是同一刹那间,他抓起了她冰冷的手。
“泰熙啊。” 那一刻金泰熙的双眼就像娃娃的眼睛般轻轻的睁开,她的眉毛微拧,下颌微绷。薄唇微微轻启时,她如星海漾动的眼微微垂眸。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眼泪就再次奔涌着落在印着斜斜指痕的玻璃杯上。
顾北溟的眼坚毅恳切,那种超乎想象的爱护和弟弟对挥霍的不屑一顾交错着回荡在她惊愕的脑海里。
哭声渐渐驱弱。
窗外的风更冷了,就像**般发出此起彼伏的长长叹息。
“不可以,就算天塌下来,我也不能低头。我的身后空无一人,凉薄的世界就算再多添些淡漠来,我也只能满怀深情的过活。就算不为自己,也要想想那个不肖之徒吧。”
“恕你的罪。” 金泰熙将车子稳稳的停放在车位,她缓缓闭上疲惫的眼睛。眼中再次闪现了她从气息奄奄的母亲手中接过弟弟时的痛别一幕。而此刻,母亲那张渐渐糊掉的脸再也无法勾起她和当年如出一辙的伤痛,即便哀伤也不会滴泪纵横。只不过,面对无底洞一样吸吮着她血液的弟弟,她平添了份既不安又胆战心惊的心情。泪娑莹莹间,她双手合十默默的祈祷,她祈祷着过完今天这个糟糕的夜晚后,弟弟能痛改前非。即便她和顾北溟那些开心的过往始终如被打碎的美梦,但此刻她早已不对自己抱有任何希望了。比起每个清早用朦胧的目光和混乱的头脑去迎接清晨的光顾,心惊肉跳才是这浮世最最残忍的现实。
想到这,泰熙笑了。明眼人都能分辨得出她并不是真的想笑,而只是,只是想要用眉开眼笑的表情让自己的内心好过一点点。
“就这样吧,把那些令你疲倦悲伤的事都丢给我,我会替你处理好。还有,请金泰熙小姐现在笑一笑吧!让我看看你那清澈又开朗的笑容。”
金泰熙看了眼贴在副驾驶座位上的便利贴。那张被乌云遮住的脸慢慢明朗。
辗转几次 深呼吸后,泰熙下了车。
“雪花起床,雪花起床,吼吼吼吼,雪花起床,雪花起床,早上好。”
“吵死人了,能不能让人再多睡一会儿,还有就算要设置闹钟,也不要这么幼稚吧。拜托,你真的不是三岁的毛孩儿了。”
“哦,你不喜欢啊,之前我的手机铃声被你设置成“我是你的主人雪莉”,我还以为你很喜欢这类搞怪至极的私人定制。“
“我不喜欢!我不喜欢!我不喜欢!!!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别那么幼稚好吗?还有当初在清逸,你可不是这个样子。不止是玩性不改还丧,你总是在该努力的时候选择呆在安逸区。我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你才行?”
“哦,这么说你喜欢曾经的我吗?曾经的我什么样子,出手阔绰风流潇洒,你喜欢我那个模样?果然,我挥霍无度、视金钱如粪土的样子真的很迷人。”
“你什么意思,你把话说明白了。跟我赌气呢是吗?都什么时候了,你不想想接下来的生活要怎么熬过去,你还有心跟我怄气是吗?怎么,你是后脑勺想问题的动物吗?一定要别人驱赶你才能看清时事是吗?”
顾北辰不紧不慢的走下床,他轻轻拉开绣满深红蔷薇的香槟色窗帘,透过金棕交错的暗格式十字窗,定睛注视着茫茫天际,只见窗外的天空蔚蓝如洗、清澈幽碧。小窗之外的花圃里微微初绽的蔷薇花苞呈一字排开。嫩红与深红争相怒放,就像精美绝伦的月牙湾,盈盈灿灿、目光所至都是不一样的缤纷璀璨。
“喂,我真的不是在跟你开玩笑。还有你怎么总是一副和我怄气的样子呢?你不觉得你现在的样子我很讨厌吗?”
“呵呵。”顾北辰脸上带着一抹很淡又很无奈的微笑。“那我过去成天跟你抬杠,甚至身边环绕着无数投怀送抱的迷妹,为什么你那会儿还能接受我的虚情假意呢?也不对,我们是一拍即合吧,你还总是一副欲拒还迎的样子,就连同学都觉得你品行不好。”
他霍然推开窗,轻柔的细雾带着层层热浪迎面扑来,金灿灿的阳光令他有些目眩,他微微垂下眼,只见纯白色绒毛簇拥着青葱的花萼,就像贝加尔湖畔憧憬着爱情的少女,一颦一笑间都脉脉含情。花圃最外围是茂密的沙棘,每一片针叶上都沁溢着透明的晨露。
透过交错叠衡的针叶,隐隐泛着水汽的空气仿佛是被笼罩在宝石般盈润的光芒之下。
顾北辰迈开脚步,缓缓走进如梦境般清新的世界,他每每向前移动脚步,茂密的绿茵下袅娜雾气渐渐变得轻柔透明。当清晨第一束阳光洒照进花圃的每一寸角落,到处都漾动着五光十色的花漪。惊落的露珠掠过他僵怔的眼睑。渐渐濡湿的泥土上倒影般缀满了无数颗金色的小星星。
他微微眯着眼。紧闭的眼中现出涌泉般的涨红。
“喂,顾北辰。你是不是听不见我说话啊。我叫你把闹钟、手机振铃都一并删掉。我不想听,或许曾经的我还有心思在这些玩闹上,但现在看看我们过的小日子,我这心里就不舒坦。对了,你父母真的不打算管你了吗?”
“给我个充分的理由好吗?你家里都发生了什么事情。既然你和你哥哥并非一母同胞,那关键时刻大可以撕破脸皮,况且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失去的不是金钱而是铁打的根基吧。失去的一切你要怎么挣回来。”
顾北辰认真的听完崔雪莉的话,他轻揉着花瓣的手指急促缩紧,有种难以抑制的寒气沿着他修长的双腿传递至他的全身。顷刻间,他透着淡漠气息的背影明显僵怔了数秒。手中那朵被拦腰捻折的花扑簌簌栽到脚边的泥土里。好半天他才缓缓回过神来。
“如果我说是呢?你打算怎么办,是继续留在这里还是转身离开。你现在还有选择的余地,别等到出了国门再追悔莫及吧。”
“喂,喂,喂。顾北辰你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吗?是去是留,这样的话你都能脱口而出了是吗?你太让人失望了,你怎么一遇到问题就选择回避呢,一点没有男子汉的担当。”
顾北辰两只胳膊无力的拖在裤管旁。手指死死拽着突兀的裤线。
“你过去喜欢我的时候说的是喜欢我独特的人格魅力,你说开门见山谈物质俗气,你追求的其实是高雅的格调。怎么现在的我落在你眼里只剩下不堪了吗?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在为我们的事努力,生在复杂的家庭,就连收获都是弯弯绕绕的。并不像你们普通人家只一门心思跑一条路,跑通了就是成功,跑不通就是失败,还真是泾渭分明。”
顾北辰将花蕾般薄薄的唇片抿得极紧,刚刚还如水晶透明的唇上洒溅似的点缀着鲜红的血珠。
“你。“
“你真会讲废话,这些废话都是你为丧找的恰当理由。顾北辰我只是想从你口中得个承诺而已。我只是想问问你过上普通生活要有多久。你,你真的不懂我。即便我们有着相同一张毕业证。“
顾北辰压根没有心思去注意雪莉情绪上的变化,他目光傻傻的望向他。脑子里正胡乱想着李贤真说过的话。恍惚间,他很随意的揽住雪莉的肩,他的呼吸越来越轻,眼睛里满是宠溺。
“你别闹,我现在根本不想理会你。”
雪莉坚持道。
“你简直不可理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