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后,朝中人心浮动,整个京城议论纷纷。
原本文武百官还盼着夜闫冥能够康复,结果夜闫冥的情况没有一点好转的意思,依然如同活死人一样躺在床上。
有不少朝臣坐不住了,纷纷进宫请示皇太后,这病可以慢慢治,这皇位不能一直空着,毕竟国不可一日无君。
皇太后并未表态,她再等一个契机。
她已经得到消息,慕容离带着夜柔嘉回京了,慕容离有兵权,安南王府说话也算是有点威信,这件事她想让慕容离来开口。
一连好几天没有上朝,陆良辰都在禁军营里面呆着,某天操练过后,张超终于忍不住了,主动把陆良辰叫到了跟前。
“张统领,这几天你一直欲言欲止的,可是有什么话要说?”
“良辰,你和我说实话,那天在承乾宫究竟出了什么事情,皇上为何会无端中风,豫青王和风家余党去哪了?”
张超知道那天肯定出了大事,但他没有证据,也不相信陆良辰之前那一番说辞。
“张统领,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
张超逼视着陆良辰,“你没有说实话。”
陆良辰语气笃定,“我说的就是实话,张统领若是不信,无论我说什么也是没用的,那些就是实情。
皇上想起了往事,的确放了豫青王和风家的人,杜衡忤逆皇上的意思,皇上把他处死了,许是情绪太激动了,皇上不小心中了风,金太医都束手无策,我又能有什么法子?”
这一套说辞,张超当然是不信的,但他找不到一点证据,毕竟李康也是一模一样的说话,当时就他们两人在场,两人统一口径,即便再不合理,也让人没法反驳。
“你是不是早就和豫青王有勾结?”
“张统领这话可就严重了,我只听皇上的吩咐,如今皇上中了风,我只希望东蜀不要出什么乱子,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张统领说是不是?”
“你别让我抓到把柄。”
陆良辰微笑说道,“我没有什么把柄,张统领恐怕要失望了,我只知道这京城要变天了,咱们做臣子的,说到底是东蜀和夜家的臣子,有些事何必看的那么明白,糊涂一点才走的远,张统领为官多年,这一点道理还不懂么?”
“食君俸禄,忠君之事,皇上真是错看了你。”
“张统领忠的是君还是那一个人?皇上已经无力为君,东蜀需要一个处事的君王,这是为了江山社稷,张统领不为江山社稷着想,不断追究那些毫无意义的事情做什么?”
张超沉默了,一下子哑口无言,陆良辰没有再说什么,她知道张超也是个正直的人,但没有沈钰那么不懂变通,为人稍微圆滑一点,毕竟已经四十多了。
若是张超一直想不通这个理,那她只能除掉张超了。
不能用的人,即便有才干,也绝对不能再留着,如此只会有无穷无尽的麻烦。
陆良辰走后,张超依然站在原地,这些事没有一点证据,就算有所怀疑,也没法再追究下去,凭着他一己之力改变不了什么,只会搅出更大的风波,京城若是动荡不安,最后连累的还是老百姓。
想到这些,张超重重叹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