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田纲吉把手放在门上, 还不等用力,门就被从房间内部打开了, 奈奈握着门把手,笑眯眯的让开身, “阿拉,果然是纲君回来了,嗯……还有狱寺君和山本君。”
“打扰了,母亲大人!”
“哈哈,伯母,我们是来和阿纲一起复习功课的。”
“棒球混蛋,和母亲大人说话要恭敬啊恭敬!!”
“没什么的, 伯母人这么好, 像是狱寺那样就太见外了吧?”
“棒球混蛋!!我要炸了你!”
奈奈歪着头看着狱寺表情狰狞的揪着山本的脖子乱晃,笑眯眯的擦了擦手,“阿纲的朋友感情都很好呢。”
“诶?”有气无力的走在前面的泽田纲吉扭头,看到原本跟在自己身后的那两个朋友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扭在一起, 表情都要崩溃了, “狱寺君放开山本的脖子啊,再用力些,他的脖子都要被你晃掉了!”
“十代目,可是这个家伙刚刚对母亲大人不敬!”
“哈哈,没问题的,阿纲,我的脖子可是很结实的。”
泽田纲吉的眼睛在表情可怜巴巴的朋友和摸着脑袋乐天的过了头的朋友身上扫过, 他捂住脸,费力的摸索上楼梯,“妈妈,我觉得我需要上去休息一下。”
“对了,纲君,”奈奈仰起头对着虚弱的沿着楼梯向上爬的纲吉笑了笑,“房间里面有来找你的朋友,是个好孩子呢,要记得好好地招待人家哦。”
“朋友?”手放在房间的门把手上,纲吉暖褐色的大眼里闪过几分疑惑。他小心的推开门,随着门缝的扩大,那件异常熟悉的黑色校服下一刻便映入了他的眼帘。
“云、云雀学长——?!!”
纲吉倒抽了口气,后退几大步,大大的眼睛瞪着屋子里背对着他坐在地上的黑色身影,崩溃的大叫。
正在和里包恩大眼瞪小眼的俞墨被这声破了音的大叫以及那个名字吓了一跳。他快速的扭过头,没有见到那个战斗狂,却意外的看到了他的第二个目标——狱寺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冲出来,快速的挡在了泽田纲吉的身前,在口袋里随便一摸,下一秒钟手里就出现了十几根炸|弹。
“云雀你这个混蛋,居然跑到十代目的家里,这次绝对要炸飞你!”
不过……他的目标为什么会瞪着他喊着云雀的名字?难道他和那个战斗狂长得很像?
开玩笑的吧……
坐在地上的灰发少年眉角不可抑制的抽了抽。
被挤到一边的泽田纲吉拼命的用手握住狱寺的手腕,“不要啊,狱寺君!”
“哈哈,都说过了,烟花在白天是看不见的,狱寺。”紧接着赶过来的山本刀光一闪,狱寺手中的炸药下一刻全都变成了两节。笑得天然的黑发少年扛着刀,扭头看向屋子里的人,挠了挠头,“而且,这个人不是云雀吧?我记得云雀的头发是黑色的。”
“当然是黑色的……诶?”泽田纲吉抓着狱寺手腕的动作放松了些,他迟疑的看向屋子里遄帕车暮谝律倌晖飞下仪痰幕颐乱幻胝隽骋脖涑闪遄帧
“不是云雀学长……不过看起来好眼熟,你是……”他挠了挠脸颊,用力的想了想,表情困惑,“我一定是在哪里见过你的,不过为什么会想不起来?”
俞墨瞪大了眼,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门口的刺猬头少年,这个人明明只见过他变成猫时的样子,现在却说对他感到眼熟。
这个就是刚刚小婴儿说的超直感吗?
纲吉向前走了几步,对着他羞涩的笑了笑,“对不起啊,把你认成了其他人,狱寺君刚刚不是故意的,你不要害怕。”
俞墨同样对着纲吉露出一口小白牙,心底暗松了气。就算是超直感,也不可能认出他的吧?
纲吉的笑容很温暖,像极了他的妈妈,“不过怎么说呢,我总觉得你和黑曜有关系,可能是错觉吧,哈哈。”
……果然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犯规的吧?!
“黑曜?!”狱寺再次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炸药,表情凶恶的瞪着仰头望着他们的俞墨,“六道骸的同伙!居然又把主意打到了十代目身上,这次绝对要炸了你!”
喂喂,这个人一直都是火气这么重吗?他的那些谜一样点燃的火药,其实是被他的怒火点燃的吧?!
俞墨内心默默的吐槽,身体却微微立起来,他用膝盖点地,重心上移。
决定了,如果目标执意要向他扔炸|弹,他就抢先一步揍他一顿再说!
毕竟,就算是指环能够保护他,但他还是不愿意被炸|弹弄聋了耳朵。
炸|弹终究还是没有扔过来,在狱寺点燃火药之前,身心疲惫的泽田纲吉少年已经再次表情崩溃的扑过去,抓住了他的手臂。
“等等啊,狱寺君!”
“狱寺,都说了烟花不是现在放的了。”刀光再次一闪,地上之前掉落的炸|弹碎片瞬间又多了一倍。
“山本你这个家伙!”
“纭
站在俞墨身边的里包恩用枪顶了顶礼帽,表情阴暗的扫了眼门旁笑眯眯的山本,石化状态的狱寺,最后把视线落在看起来都要哭了的泽田纲吉身上,“蠢纲,把你那副蠢透了的表情收起来,这是我给你找的新的家庭成员,俞墨。对了,他现在会暂时住在家里,已经和妈妈打好招呼了,从现在开始,要好好和他相处哦~”
就算是你的句尾带了波浪线也只会让人感到恐怖的,不要恶意卖萌啊!
表情这么凶残,句尾居然还用波浪线,真不愧是妖怪婴儿呢。
清晰的读到了抽抽着脸的俞墨和门口表情崩溃的纲吉不约而同爆发的脑内吐槽,里包恩毫不犹豫的举起枪,对着他们狠狠的扣动扳机。
“咿咿咿咿——!”纲吉惨叫一声,抱头蹲下。而距离里包恩非常之近的俞墨甚至连躲避的动作都没有做,子弹却在他半米的位置像是碰到了什么阻碍一样,弹开了。
俞墨弯腰拾起地上的弹壳,另一只手握住了颈间的指环,眼睛一时间亮得吓人。
里包恩握着枪,黑豆似的大眼从俞墨手里的弹壳移开,在看到那枚指环的时候,瞳孔微微收缩。
“原来是这样吗?”
“……里包恩?”纲吉小心的唤着小婴儿的名字,表情有些担忧。
“啊,蠢纲,我刚刚说过了吧,不要做出那副愚蠢的表情,”黑西装小婴儿推了推礼帽,挑起嘴角,“还真是意外的发现呢,不过还需要确认。山本,狱寺,今天你们先回去吧,蠢纲今天估计是没有时间去做什么作业了。”
“这样吗?”山本的笑容微微收敛了些。
狱寺的脸上同样闪过担忧,他警惕的扫了眼俞墨,上前一步,“里包恩先生,那个家伙是怎么回事?”
“俞墨和你一样,是家族成员,不用担心。现在只是想要证实某样东西而已,”里包恩抬头看向狱寺,“等到确认了,明天会通知给你们的,只不过今天,你们不能在场。”
“可是十代目……”
“放心吧,狱寺君,”纲吉站起身,脸色不太好看,但还是对他笑了笑,“有里包恩在,不会有事的。另外,”他扭头看向还在把玩着弹壳的俞墨,“我从他身上感觉不到恶意。”
“哈哈,”山本挠了挠头,表情比之前放松了许多,“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就先走了哟,阿纲。”
“嗯,山本,”纲吉对着他点了点头,眼神担忧的瞄了眼他的脖子,“那个,回去以后用热水敷一敷脖子吧?”
“诶?”
“今天山本好像一直在被狱寺揪着脖子晃,不要受伤才好。”纲吉的声音越来越小。
一旁的狱寺瞬间失意体前屈跪倒在地,“天哪,在十代目的心目中,我居然比不上那个棒球混蛋……果然,应该先干掉他吗?”
俞墨抽着嘴角目睹跪地不起的狱寺表情阴暗的扫了眼另一边一脸笑容的山本,瞬间有种想要捂脸的冲动。
这种奇怪的既视感……他之前的感觉绝对是错了。现在看来,狱寺别扭的对象根本就不是山本,而是泽田纲吉吧?
想要让泽田纲吉更多的关注他,却别扭的张不开嘴,最后只能把怒火发泄在被关注的山本身上。
这个绝对是真相了……
所以说,在成功打入内部后,他的目的不应该只是探究泽田纲吉对六道骸的看法,还要努力让他多多的关心那个心理意外脆弱的狱寺吗?
他忽然间有些同情泽田纲吉了。
狱寺和山本终于在里包恩再一次爆发之前离开了,不过每当想起狱寺一步三回头的架势,俞墨握着筷子的手都会不自觉的抖动。
他扫了眼被里包恩抢走盘子里的食物而抱头哀叫的纲吉,耷拉下脑袋叹了口气,把奈奈妈妈特意做给他的秋刀鱼塞进了嘴里。
看来他的任务这次的难度系数又增加了。有些难办呢,从各种意义上说。
不过妈妈的鱼做的还真是棒极了。
晚饭过后,俞墨盘腿坐在纲吉房间的地上,他的旁边是满脸困惑的纲吉。里包恩坐在他们面前的桌子上,双手抱怀,黑豆似的大眼仔细的盯着他,半晌后忽然开口,语气从未有过的凝重,“俞墨,你和迪欧家族是什么关系?”
“迪欧家族?”俞墨大眼眨了眨,完全摸不着头脑,“那是什么?”
“对于意大利黑手党来说,迪欧家族就像是个传说一样,”里包恩微垂下头,表情有些怀念,“那个家族在所有人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忽然间就消失了。不过,在迪欧家族活跃的时候,其首领的强大完全超越了人类该有的范围。就像我下午的时候和你说的那样,黑手党所持有的指环是拥有巨大力量的,传说中,他所持有的指环能够帮他抵挡一切伤害。”
俞墨莫名的觉得脖子一凉,那枚早就沾染了他的体温,让他经常忘记的指环,瞬间存在感爆棚。
喂喂,不是吧,这种不详的感觉……
里包恩把他的反应看在眼里,微勾起嘴角,“你想得没有错,现在那枚指环就挂在你的脖子上。”
灰发少年不自觉的摸上脖子间的指环,眉角抽了抽。
果然吗,神什么的,就是用来让人幻想破灭的。原来还因为他们拿破破烂烂的圣诞帽做神器而纠结,现在才发现,圣诞帽什么已经不错了,那些神难道是在天上呆的太无聊了吗,居然会跑到人间来做什么黑手党首领!
心里对神最后的一点幻想在这一刻彻底碎成了渣渣,面对着里包恩探究的眼神,俞墨绝望的捂脸,摇了摇头,“不,我不认识什么迪欧家族的首领,这枚指环只是一个还算熟悉的人送给我的,不过是有交换条件的,嗯……就是之前你知道的那些。”
里包恩盯着他看了会儿,了然的点点头,“既然这样的话,那么吸收你作为家族成员就没问题了。另外作为回报,我会帮着你达成那些条件的,所以从今以后,蠢纲的安全就交给你了。”
俞墨有气无力的点了点头。
从刚刚发生的事,他可以看得出,泽田纲吉相当的信任里包恩,如果有了他的帮忙,任务应该会轻松一些。
“哈啊?里包恩你们在说什么?”纲吉揪着头发,“我怎么什么都没听懂?俞墨到底和那个迪欧家族是什么关系?还有什么叫做我的安全都交给他了?!”
“所以说你是蠢纲,”里包恩站起身,一脚踹在了纲吉的脑袋上,在那个有着暖褐色眼睛的少年哀叫着扑倒在地时,拍了拍手,站在他的脸旁,黑豆似的眼睛眨了眨,“你只要记住俞墨是你的家庭成员,然后他会保护你就没问题了。”
“痛痛痛……”纲吉哭丧着脸望着里包恩,“就算是这样,可是现在家里没有客房了,虽然碧洋琪带着蓝波和一平去了意大利,但总不能让俞墨住进女性和婴儿房吧?!”
里包恩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换好了睡意,跳到了自己的吊床上,“那他就和你睡在一张床上吧,反正你们两个都那么小小的一只。”
你根本就没有资格说别人吧?!
需要坐到别人肩膀上的小婴儿其实才是真的小小一只吧?!
下一秒钟,带着睡帽的小婴儿举起枪,异常凶狠的对着地上表情各异的两个人各开了一枪。
“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