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不容反抗地抓了宁远,因为失去了镇长,镇民们义愤填膺,一个个嚷着要血债血偿,无论宁远怎么解释,众人一概不听。最后,他们将他扭送到了退休的老镇长哪里,等待着老镇长的处理。
宁远被五花大绑地困住,众人围成一个圈,围在他的四周,他的面前站着老镇长。白花花的胡子,满脸的皱纹,浑浊的眼眸里有掩饰不住地悲痛。原本嚎啕大哭的小胖墩,此时正扑到他怀里,大喊着爷爷。
看到这一幕,宁远的心彻底地沉了下去,白发丧子,幼孙嚎哭,这个老人的眼里全是悲痛,此时此景,就是再聪明的老人也……
果然,不出宁远所料,老人抹了抹忍不住湿润的眼眶,对宁远说道,“远先生不必解释了,克洛镇没有外人,这里人全是从小一起长大,世世代代生长在此,这些年,除了远先生和库洛洛飞坦三人定居此处,再无其他人。最近更是没有什么旅人。先不说库洛洛和飞坦只是两个孩子,单是远先生和才发生的矛盾,就让我们不得不怀疑你。”
“只是怀疑不是吗?”宁远忍不住反驳,“真正的犯人呢”
“真正的犯人就是你。”一旁骚动的人群忍不住喊道。老镇长压了压手,让众人寂静,他继续说道,“只是怀疑就够了。难道宁先生想要说库洛洛和飞坦这两个孩子才是凶手吗?”
宁远顿了顿,环视着周围一脸漠视的人,他将眼神放在了面前飞坦和库洛洛的身上,他们两个那么瘦弱的身体,在旁边虎背熊腰大人的衬托下,显得格外的可怜。飞坦金色的眼眸直直盯着他,手里紧紧攥着一把红色的雨伞,眼神里有着一闪而过的担忧。
一把红色的雨伞……
宁远抿了抿唇,打消了自己将要说的话,他们只是两个孩子,飞坦这么瘦小的身体怎么杀得了膀大腰粗的镇长,而且这种情况下,他就算说了,也不过会被当成狡辩。
宁远转过了眼神,没有接老镇长的话,只是继续申诉着,“真的不是我,早晨的时候,我还在跟飞坦说话,不信你问他。”
“哼,我们什么时候跟你说过镇长是早晨的时候死的,宁远你不要狡辩了。”
宁远一阵错愕。
库洛洛微微叹息,其实宁远也是对飞坦有所怀疑的,否则他不会说出早晨这两个词汇,只是,他不想让他的那一点怀疑毁了一个人的一生,更或许,他还盲目又乐观地相信着,他是穿越者,这具身体死亡之后,他会回到自己的身体。
老镇长挥了挥手,无视了哑口无言的宁远,对旁边的镇民们说道,“投河吧。”
这句话听得宁远一惊,这是要动私刑啊!没有警察吗?喂——真的不是我啊!
镇民们无视了宁愿的呐喊,抬着宁远一步一步走到了河边。
一旁忍不住的飞坦忍不住飙起了满身的杀意,只不过被身后的库洛洛摇了摇头,制止住了。
飞坦深深地看了一眼走远的宁远,暂时忍耐地放下了手。
宁远被一路抬着来到了河边,他看着越来越近的河流,忍不住向系统求救,问道,[系统,一会你能不能变出一个刀子,让我还割断绳子上岸。]
库洛洛顿了一下,随即明白,原来刚才宁远不说是在指望他啊!
库洛洛烦宁远的假好心让他也陷入了危险当中,微笑地回答道,[对不起宿主,你的积分不够。]
宁远顿时泪眼汪汪,【刚才大义凛然,觉得死就死啦。现在我忽然一点都不想死了肿么办。】
库洛洛:这算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吗?
宁远不甘心的问道,[系统,你真的没有办法让我们脱离险境吗?]
库洛洛心想,要是我控制身体,脱离危险妥妥的。可是现在,库洛洛只能呵呵。祈祷好心人能救他们吧。
宁远见系统不回答,只有继续向旁边的人大喊,“真的不是我啊!”
抬着他的人也不搭理他,到了河边,等着后面全镇的人都来了之后,伴随着小胖墩滔滔不绝的大哭中,镇长说了一番大义凛然的话,众人被股鼓动地喝了几声,在这种越来越热烈和仇恨的氛围中,抬着宁远的几人似乎被壮了胆,抬起宁远,嘿咻嘿咻地摇晃着宁远蓄力。准备将他扔到水中央。
宁远被扯得腿疼肩膀疼,更被摇晃的头晕,眼睛触及身下波光潋滟的水波,精神忍不住绷紧,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准备憋着气,多活一秒算是一秒。
终于,在惯例越来越大之后,抬着他的两个人忍不住一松手,宁远就从两人的手中飞到了水的正中央,他紧紧地闭上眼睛,正准备扑通一声掉进去呢,忽然,他感觉自己似乎被什么接住了。他一睁开眼睛,就看见比他又矮又瘦地飞坦正横抱着他,仿佛离开了鞘的宝剑,他眉宇间满满地桀骜不驯。
宁远愣住了,一声惨叫坏破原本嘈杂的环境,他下意识地回头望去,库洛洛在人群中穿梭,此刻,他仿佛死神降临,漆黑的双眸冷漠异常,飞溅的鲜血滴落在他的脸颊,动若脱兔,静若处子,他停下来时,身后的那些人全都面带惊愕地倒下,而他却甩了甩手上的鲜血,动作中带着几分优雅闲适。
风微微的吹过,早上的微湿的空气散去,阳光晒在人的身上,明明热的干燥,他却感到了一股透心的凉意。
镇长是真的被飞坦杀的吧……
宁远被飞坦抱着从河中央走到岸边的杀神面前,对方站在一堆尸体面前,血染红周围的青青绿色,刚才止不住的嚎啕已经微微散去,趴在地上的人身体扭曲着,面部更是扭曲着他。而库洛洛就站在他们面前,血染全身,淡定从容,宁远望着对方冷漠的眼神,那漆黑的眼眸中似乎倒映着自己的身影,他忍不住一个瑟缩,身体往后面退了退。
他害怕了。
空气一瞬间凝滞,粘稠的血腥味似乎变得更加粘稠。飞坦向库洛洛走去的脚步也微微一顿,不过只是微微的一瞬间,并没有被宁远发现。
库洛洛微微看了宁远一眼,眼中的冷漠越发深沉,他说道,“飞坦你说的不错,蜘蛛的宗旨就是胡作非为。”
飞坦皱了皱眉,似乎感觉到了库洛洛微微杀意,他没有说什么,径直抱着宁远走到了库洛洛面前。两人对视着。似乎再用眼神商量着接下来该怎么办。
宁远压抑着心中不断升起的惧意,扭头躲开了地方地痕迹,就算是被飞坦毫不协调地抱着,他也不想踩在那片血腥当中。现在的他心乱如麻,脑袋浑浑噩噩,完全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现在这一步,他更不敢想象自己今后的生活会怎么样。僵硬着身体,他不敢动,也不敢呼吸。
忽然,也不知道两人用眼神商量了什么,他的脑袋猛地一晕,立刻就陷入了昏睡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