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温宁面前,陆晔擎也没再伪装,几步上前将人抱住,“放心,我还好。”
如今的陆氏看似平静,可若是他不能尽快走出困境,这所谓平静大概就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了。
临睡前,两人简单梳理了一下目前的状况。
温宁想了想提议道:“你有没有想过,从陆胜宣父亲那边入手?他不愿意暴露真实身份,说不定就是因为这件事对他很不利呢?”
这话其实不无道理,毕竟陆胜宣毫无征兆拿出亲子鉴定这事本来就很值得怀疑。
陆晔擎思忖片刻,“明天我吩咐下去,让人着重调查这一点。”
第二天一到公司,齐言便跟着一块往办公室走去,“陆总,秘书室打来电话,说是陆文峰陆老先生一大早就来了公司,现在正在办公室等您。”
陆晔擎脚步顿了一下,“陆老怎么会来?”
作为与陆晔擎父亲同辈的陆家长辈,陆文峰当初可是为陆氏发展立下了不少功劳的。
他为人正直也没什么狼子野心,加上身体状况不容乐观,自从五年前陆晔擎全面接管公司后,便隐退过自己闲云野鹤的日子去了。
齐言摇摇头,“电话里没说。”
二人快步行至办公室门口,陆晔擎扭头沉声吩咐道:“让秘书送两杯茶过来,之后没我允许,谁都不许接近办公室。”
见秘书离开,陆文峰这才开了口:“我这几个月都陪着我妻子在国外旅行,昨天回来才听说公司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真是难为你了。”
陆晔擎对这位长辈印象一直不错,难得开了句玩笑,“既然如此,陆老不如回来为公司出份力好了。”
“你这小子,还想折腾我这把老骨头不成?”陆文峰笑骂了他一句,旋即又正色道:“我这次来其实是想跟你说一声,关于陆胜宣生父的事情。”
听到这里,陆晔擎的表情严肃了几分。
近来他一直都在着手调查这件事,可不管怎么查,陆胜宣生父的身份都像是一个解不开的谜团。
陆文峰似乎短暂陷入了回忆,片刻后接着又道:“很多年前,陆家曾经因为败坏门风将一个男人逐出家门,依照年龄推算,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陆胜宣的生父。”
陆家本就家风严谨,何况那已经是二三十多年前的事情了,有辱门楣的做法自然不可能得到谅解。
可就怕这人这么些年一直心怀不甘,要真是这样,事情只怕会更加严重。
陆文峰摇了摇头,“可惜这件事已经过去太久,知道的人并不多,调查起来恐怕也有难度。”
这种时候,陆晔擎自然也只能尽量往乐观的方向想,“陆老别担心,您说的这事对我有很大帮助,后续我会继续派人追查下去。”
陆文峰欣慰一笑,伸手在他肩上拍了拍,“我就知道,你爸爸当年没看错你。”
有了他所提出的这一点关键线索,加上温宁的看法,陆晔擎立刻加派了人手去调查关于陆胜宣的父亲。
一番追查后,查到的线索果然验证了陆文峰的话————当初那个因为败坏门风而被踢出陆家的男人正是陆胜宣的父亲。
然而秦烟怎么会与这样一个人扯上关系,甚至生下了他的孩子,最后却又嫁给了陆晔擎父亲呢?
晚餐时,两人无意聊起这事。
温宁眉目间神色凝重了几分,“我感觉这次的事情应该不会那么简单,你说……这个人有没有可能对陆家当年的驱逐怀恨于心?”
她声音压低几分,“这次他再度出现,说不定就是怀着报复的心思呢?”
陆晔擎点点头,“而且既然秦烟当初就与他有纠葛,现在勾结在一起也就不奇怪了,不管怎么样都得尽快把这个人给揪出来。”
这人既然能蛰伏这么多年,势必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况且当初父亲离世不久秦烟就迫不及待地改嫁他人,结合如今这些事情,陆晔擎有理由怀疑当初陆父的死亡很有可能并非偶然。
见他忽然发起了愣,温宁伸手在陆晔擎眼前晃晃,“嘿,想什么呢?”
“在想我父亲当年离世前后的事情。”陆晔擎顺势捉住她的手,拇指在她手背上蹭了蹭,激得在旁目睹了全程的一身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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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宁很快会意到:“你是认为……连你父亲的去世都跟秦烟有关系?”
陆晔擎毫不迟疑地点点头,“在我的印象里,他们其实跟寻常夫妻完全不同,状态甚至比相敬如宾还要更差一些。”
他那时候并未多想,可现在回想起来却觉得哪哪都不对劲。
思索片刻,陆晔擎轻声道:“明天我想亲自去一趟我父亲去世前住的那家医院,那里应该还会有他当时的各种病历之类的东西。”
所有人都以为陆父当年得的是急病,因此也没人特别注意过他身体的其他数据。
庆幸的是,如果其他人都没有注意到,那么秦烟或许也一样。如此一来,她很有可能也忘了处理掉能指向她的证据。
温宁想着反正自己明天不用上班,便道:“那明天我陪你一起吧?”
陆晔擎摇摇头,“你跟我一起反而会引人注目,难免让秦烟那边察觉。我到时候直接带霍政过去就行,你在家里陪阿衍好了。”
霍政虽说是陆晔擎的家庭医生,但两人同时还是朋友,总是要比别人更信得过的。
他这话也不无道理,温宁就没再强求。
第二天一大早,霍政被自己几个连环闹钟硬生生从床上叫了起来。
近些日子陆晔擎那边基本上用不着他,他过了得有好长一段时间一点儿也不养生并且昼夜颠倒的日子,潇洒是潇洒,就是早上死活爬不起来。
可想到陆晔擎那张脸,霍政的睡意就散了个干净,麻溜地洗漱去了。
陆父当年住院那家医院院长是霍政的博导,加上陆氏对医院一直有资金上的支援,两人一到地方就被老院长派来的人给迎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