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尔兰十月中旬的天气依旧很暖和。
白天的温度在十三度左右,晚上最冷也就在六度左右。
沈暮之在这样的环境里面,养胎也养的比较舒适。
但是,即便是月份大了,她中午打盹的时候,也依旧没有减轻做噩梦的迹象。
又是一个被噩梦惊醒的午后。
沈暮之从床上费力的想要坐起来,还未撑起身,旁边就伸过来一双手,扶住她,将她从床上扶了起来。
沈暮之被那双手扶住,就心里面轻轻一动。
转头看过去,正是薄琛那张好看俊逸的脸。
“又做噩梦?”
薄琛已经对她做噩梦的事情习以为常,因为家中照顾沈暮之的佣人时常说起。
而沈暮之却从来闭口不谈。
他想,沈暮之的梦里面,一定那个让她怀上孩子的男人在对她纠缠不散。
而他有时候也很好奇,想要问问她,那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
当然,他只是想想,并没有真的去开口问过她。
如果说了,只会让她难堪悲伤而已。
他们还有很长的时间在一起,一辈子那么长,什么时候不能问起呢?
现在她怀着身孕,他还是不想刺激到她。
“请柬我已经写好了,你看怎么样?”
薄琛先给她递过来一杯温开水,在她接过去喝水平复心情的时候,又把自己写好的请柬拿出来展开给她看。
漂亮的请柬采用了很有特色的优雅红,即便是身在国外,但是接触到这样经典的红,沈暮之还是感觉到一种浓厚的东方气息。
“很好。”
薄琛的字迹很漂亮,不管是写的哪一种文字,他的笔记都是凌厉却又夹带着温柔的。
就像是他这个人,外表看起来冷漠,但是其实,已经足够温柔包容。
她垂眸将水杯放下,将请柬接了过来,心情还是有几分复杂:“为什么又忽然要把婚礼提前办了呢?”
本来她已经跟薄琛说好了,孩子生下来之前不会办婚礼。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薄琛又改了主意。
硬是把她们的婚礼提在了她的孕七月。
“我考虑过很多,尤其是你怀了孩子,若是孩子出生后我们在办婚礼,恐怕外面的那些风言风语又要乱说什么了。”
他这个说法没有毛病。
沈暮之能理解。
只是,心中总是不安。
总觉得仿佛会发生什么事情一样。
她的手指摸着肚子,眉毛轻轻拢起,也不说话。
薄琛看她眉毛拢着,以为是她哪里不舒服,关切道:“身体不舒服?”
“没有,”沈暮之轻轻摇头,抬起眼睛来看着他,“薄琛,我觉得我……”
“怎么?”薄琛的深邃的目光认真的凝视着她,等着她将话说完。
沈暮之咬了咬牙,才道:“这个孩子,真的不能生下来,我总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放心吧,你就是孕期胡思乱想而已,不管发生什么,都由我安排着。”
薄琛握住她的手,安抚她。
沈暮之轻轻咬了咬下唇,虽然心中还是复杂不安,却也无法再说什么。
她已经到了爱尔兰,距离A城那么远,她又在走的时候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即便是心中不安,庄思齐也一定找不到她的。
一定是她自己想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