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外面拉拉扯扯,庄思齐无心去管。
张朝已经跟在他身边十年有余,从他在庄家受欺负的时候开始,张朝就是庄坚指派到他身边照顾他的人。
有了这十来年的历练,张朝早已经能在他身边帮他应对很多事情。
包括帮他拦住文雅夫人。
庄坚已经清醒了许多,但是口不能言,一双眼睛痛苦的盯着儿子,张了张嘴,努力的想要去叫庄思齐的名字。
可是,颤抖着嘴唇,变换了好几次口型,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痛苦极了。
庄思齐伸手,握住父亲的手,安慰他:“爸,您不用说话,我就待在您的身边,您别着急,好好养病。”
庄坚费力的转动了一下眼睛,似乎是急着告诉儿子什么,但是无法传达。
庄思齐思索了一下,看出了父亲的意思,便凑近了父亲:“爸,您想跟我说什么?”
庄坚在他靠近自己的时候,喉咙里面发出了几个模糊的单音节。
十分费力,却仍旧传达不了任何话语。
庄思齐也有些皱眉,他抓住父亲的手,对着他道:“爸,如今庄氏的事情,我都能应对,您不需要担心。”
庄坚是A城商会的主席,又是庄氏的董事长。
虽然近些年将手中的权利都一点点的转移到了儿子的身上。
可是,仅仅凭借着他是A城商会主席这个位子,他这一病倒,就足以让庄家的大权动摇起来。
他心急如焚。
但是却无法传达给儿子这个意思。
庄思齐看得出父亲眼中的焦急,在三思索之后,才将手掌展开,然后对着父亲道:“爸,您想告诉我什么?说不出来的话,就写在我的手上。”
庄坚的眼睛闭了闭,权当是答应。
庄思齐吸了口气,感觉到父亲的手指一点点的移到自己的掌心,然后拿粗粗的手指,在他的手心里面,一笔一划的开始艰难的写字。
他写的并不流畅,但是却坚持着在写。
仿佛不写出来,这口气就喘不过来一样。
等到他写完最后一个字,手指不再动了,庄思齐的脸色立刻就变得海兰了几分。
“爸!”
他喊庄坚。
庄坚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是要用口型提醒他什么。
但是,一口气没有上来,忽然就浑身又痉挛抽搐了起来。
见此情况,庄思齐大惊,赶紧转头唤身边的医务人员:“快过来!我爸病又发了!”
那些医护人员刚才看见庄思齐守在庄坚的病床前,就都推到了白色隔离屏风后面。
此刻听见庄思齐大声喊起来,也赶紧都快步走到床边对庄坚进行抢救。
而刚好这个时候,文雅夫人终于冲破了张朝的阻挠,推开门闯了进来。
“阿坚!”
文雅夫人喊得伤心又焦急。
庄思齐看见母亲闯进来,眼中却是一片冷漠。
刚才被父亲在手心里面写了字的那只手掌,也仿佛被烙上了火红的烙印一样,隐隐作痛起来。
文雅夫人没有看儿子的表情,直接就往病房前走。
庄思齐上前两步,拦住文雅夫人:“我爸正在抢救,您还是不要过去比较好。”
文雅夫人被儿子拦住,抬起眼睛看向儿子。
蓦地撞进了儿子那深冷的眼眸里,心房都惊惧的颤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