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沈家破产是思齐做的。’
‘你父母是思齐逼死的。’
‘你哥哥的腿是被思齐设计打断的。’
‘你坐五年牢也是思齐安排的。’
‘包括你那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夫,也是思齐逼走的。’
文雅夫人的话,一句句,一字字,魔音穿耳一样,在沈念之的脑子里面回荡不决。
她坐在手术室门前。
文雅夫人默默为丈夫的手术而演戏垂泪。
庄思齐双拳紧握,白皙的脸上,如画的俊俏眉眼,此刻带着浓浓的悲痛担忧。
而她,却眼光有些木然。
她的手指放在洁白的婚纱上,白色蕾丝手套已经被她脱掉。
白皙纤细的手指上,尾指上是庄思齐给她亲手戴上的四叶草戒指。
无名指上,是那想了一圈小碎钻,中间众星拱月的镶嵌着一颗鸽子蛋粉钻的昂贵婚戒。
她看着这枚钻戒,垂了垂眼睛,伸手,要把戒指从无名指上摘下来。
就在要摘下来的时候。
庄思齐的手指忽然伸了过来,握住了她的左手。
他的手指有些凉。
沈念之看见他的手指伸过来握住自己的手,微微惊讶了一下,转头看向他。
庄思齐依旧垂着头,额前的刘海遮住了眼睛。
他没有侧头。
沈念之只能看见他表情凝重而俊逸的侧脸。
那样漂亮的一张侧颜,会让任何女孩觉得心动。
她轻轻出声,安慰他:“不要担心,爸会没事的。”
“嗯。”庄思齐低低应了一声。
而文雅夫人听见沈念之的安慰,抬起头看了她一眼。
拿着纸巾擦泪的手指微微遮挡住了上扬的唇角。
沈念之陪着庄思齐在手术室的门口干巴巴等了四个多小时。
然后,手术室的灯光才熄灭。
医生跟护士也先后出来。
文雅夫人做戏做全套,看见医生从手术室里面出来,马上就迎了上去,焦急的问医生:“大夫,我老公她怎么样了?”
“现在还在昏迷,心肌梗塞加上脑溢血,病人被送过来的还算是及时,暂时保住了命,但是什么时候醒过来,那就不好说了。”
医生说完,仿佛为了免受责备一样,还补充了一句:“我们已经尽力了,能不能醒过来就要看庄先生自己了。”
文雅夫人听着医生这么说,张了张嘴,便又哽咽着哭了起来。
哭到伤心处,竟然晕了过去。
医护人员见文雅夫人哭晕,赶忙将她安排到房间里面休息。
而庄坚则是被送到了重症监护室。
庄思齐在重症监护室的玻璃墙外面站了半宿。
沈念之一直陪着他。
因为高跟鞋站的脚痛。
沈念之便脱了鞋子,赤着脚陪庄思齐站着等。
庄思齐的手一直抓着沈念之的手,却不说话。
到了沈念之脱鞋的时候,庄思齐才转头,对着她道:“要是累了,你就回去休息吧,不用陪我。”
“没关系,我不累。”沈念之微微笑了一下。
看庄思齐看她的脚,就主动解释:“踩着高跟鞋很难受,所以就脱了。”
“脚痛是吗?”
“没……哎?”
她话都未说完,庄思齐便拉着她做到了旁边的椅子上,蹲下身,将她的脚抬起来,轻轻给她按脚:“你好像没有以前喜欢穿高跟鞋了,从你回来后,一直都在穿平底鞋,是脚上的伤还在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