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深将手里的东西放到桌上,脱掉身上的斗篷,刚想去查看慕容钰身上的伤口,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云深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问道:“谁?”
“客官,我是这的老板,给您送热水来的。”
闻言,云深起身去开门,客栈老板和一名小厮将打来的热水放到盆架上,他下意识地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慕容钰和云深。
客栈老板面上露出了一抹暧.昧的笑,对云深说道:“客官,晚饭已经吩咐膳房去做了,还望客官先别着急。”
云深看着店老板那抹碍眼的笑容,不耐得说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客栈老板会心得“嘿嘿”笑了声,道了声“是”便退了出去,还顺手替他将房门关上。
客栈老板在客栈里见多识广,如此一个男子带着一个女子来住店,上来就要热水,还能有啥事呢?明天一早就走,这一夜风流,无需多言了。
不过客栈老板倒是没见过像他们如此出尘出众的一对,即使是一夜风流,也应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光是看着就让人心情愉悦呢。
云深又怎会不懂客栈老板那抹笑容所含的意味,但他并不想多做解释,反正明日一早他们就要离开,这种误会,懒得解释。
客栈老板走后,云深将慕容钰从床上扶起,轻轻褪去她肩上的衣物,替她查看伤口。
早上在围场的时候山路颠簸,又走得匆忙,此时伤口上的纱布已经被血迹染透,殷红一片。
云深将慕容钰侧放到床上,动作轻柔得为她解开绷带,拧了一把热毛巾为她擦去伤口上的血迹,然后撒上凝血散,再用干净的纱布将伤口包起来。
等换药完毕,云深将慕容钰的衣服拉起来穿好,将她重新放回床上躺着,为她盖好被褥。
一切完毕,客栈老板就送来了晚饭,六菜一汤,均是些滋养大补的食材,甚是丰盛,看得云深有些无奈。
客栈老板出去之前,看到了脸盆上的血水,暗暗惊了一下,出了房门,捂着胸口啧啧道:“还好我聪明,准备得够充分!”
云深皱着眉头看着桌上的饭菜,只挑了两样稍微清淡一些的吃了几口,再胡乱得扒拉几口米饭。
吃完饭,云深掏出银针为慕容钰疗伤。
从昨天晚上开始,她就一直昏迷不醒,为了防止她经脉堵塞,云深需要不定时给她针灸疏通,也有助她的伤口尽快愈合,同时刺激她的神经,让她能尽快恢复神智清醒过来。
而乔玥躺在营帐的睡榻上辗转难眠。
从早上云深带着慕容钰离开已经过去一天了,也不知道她的伤势如何?
乔玥想到这些还是有些懊恼,恨自己在她危难之时什么也做不了,纵然是千般不愿意让云深带走她,却也无能为力。
他伸手摸了摸身上的伤,想到明天这关键性的一战,自嘲得失笑了一下,这么多年以来,自己是那么自信满满,认为自己不会有这么一天。
如果明天一战他死了,倒也省心,再也不用想离情剑的解法,只是想到慕容钰那晚在竹林与他说的那些贴心话,他就不想死了。
非但不想死,还想与她相守很久很久,就算最后要忍受离情剑所带来的反噬,他也不想死。
他还想将她拥入怀里,还想再牵牵她温软的小手,还想看她无可奈何恼怒的样子,还想听她讲一次那夜在竹林里说的话,还想看她每次羞红了脸却死要面子嘴硬的样子。
想到这些,乔玥痛苦得嗷了一声,他还没有和她圆房,他怎么可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