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子凡为了狩猎之事,终日忙碌,乔玥等人倒是落了个清闲,议和之事便被搁置了下来。
本来议和是双方已经心照不宣的事,只差签那一纸合约,而除了忙着围猎之事,温子凡也有意要留他们等人在楚国跨年。
因着楚国王行动不便,温子凡命人打造了一顶可以将人固定在马背上的座椅,届时让守卫随身保护便可以了。
围猎的事日夜进行,仅五天便将一切准备妥当,虽然南国不似京城那般寒冷,但如若更近年关,围场的动物全都进了深山,到时候就不好办了。
到了出发这天,文武百官倾巢而出,皇子,皇后,嫔妃,太监宫女随从,守卫等等上万人,浩浩荡荡向围场出发。
围场上早已派人打点好,只等众人进场。
为了举办这场空前绝后的围猎,温子凡特花重金请来了静茹大家,只希望能在楚国王出席的最后一场狩猎活动中,呈现出最完美的狩猎氛围。
其实只要温子凡开口,即使什么也没有,静茹大家还是会义无反顾得前来助兴。
她此刻与慕容钰、秋水,还有她的随身丫鬟同乘一顶马车,二人均是心事重重。
这样一场狩猎,想必没有一个人的心里是轻松的,就连楚国王自己,也是抱着一种赴死的心情来赴这场围猎活动。
此刻他半躺在马车里,熙贵妃和皇后在旁侍候着,只见他半眯着眼睛,感受着身体在马车行走时带来的轻轻晃动,想象自己骑在马背上的快意,想着想着嘴角便不自觉得微微上扬起来。
那些少年时的快意时光,那些年月里曾为某位女子牵动过的心,佳人的容颜已模糊,却清楚记得当第一眼见到她时,内心的悸动,少年时的情怀,亦曾轻言为了那人不要名利。
如今人事已非,看着身旁的两个女人,谁真情谁假意他都不想再去纠结。
故伸手分别牵起她二人的手,放到胸前细细摩挲,轻声交待道:“皇后,你从来都是最任性的,可朕自认为没有亏待过你和韬儿。韬儿会有今日,是他咎由自取,亦是你管教不周,朕希望今后你能好好约束他,以免他走了什么歪门邪道。”
皇后闻言轻轻地“嗯”了一声,楚国王的意思很明显,便是要皇后好好约束温子韬,不可意气用事,不可记恨太子被贬之事。
这方说罢,那方又对熙贵妃说道:“熙贵妃,朕知道你一向不喜好功,不争不抢。可现在凡儿贵为太子,你且要好生帮助皇后辅佐他成就大业,但凡帝皇,便没有不争不抢之说的,以后这楚国的江山,还要靠他去扛起来。”
楚国王可谓是苦口婆心,思虑周到,言外之意,便是告诉她二人,虽然皇后你任性,但今后切不可妄为,要好生辅佐温子凡;而对于熙贵妃,则是让她好生谨慎着,以后温子凡当了皇帝,身不由己,可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可以随心安然度日了。
如今楚国王这个样子,她二人只管点头应“是”,纵使皇后心中对楚国王有怨气,此时也是无处可发。
对于一个将死之人,还有什么好放不下的呢?虽然她贵为皇后,可将来要是温子凡登了基,她还得要靠温子凡来稳住自己在后宫的地位,就算楚国王不说,皇后心里也是心知肚明。
虽说她贵为一国之后,等温子凡登基之后她便是太后,可温子凡毕竟不是她所生,而她父亲也终有老去的一天,只恨那温子韬不争气,否则她也不用像现在这样与熙贵妃平起平坐。
想到这些,皇后只觉得心里这股闷气没法出,她就连该怪谁都拿不准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