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高公子,你该不会还那么天真的认为这样就能与我们撇清关系了吧,你别忘了,如今我们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一旦出了事,谁都逃不了。”
男子冷冷地笑了,那森寒的笑声让高宇的心更凉了几分,随后听到的话更证实了他之前的预感,这些与异族人同流合污的家伙是不会那么轻易放过他的。
他的心一下子慌了,倒吸了好几口凉气,才让自己的心勉强定下来,目光直视那人,低吼道:“你到底想要如何?该给的消息我已经给你们了,可我要的东西却没有一个实现的,你要知道,交易是双方面的。”
高宇想了许久,才勉强想出这么一个不怎么样的拒绝方案,他高抬着头,努力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仿佛这样就能给自己增加点勇气,殊不知他这般做,只是让自己显得更加可笑而已。
“高公子,你是不是忘了最重要的一点,你要求的东西必须在我们占领了整个天风大陆的情况下才能够实现,而在此之前,我们所需要的情报都需要你来提供。”
男子冷哼了一声,低沉沙哑的声音吐出令高宇胆战心惊的话语,想要后悔,却为时已晚,早在他第一次送出情报的时候,他便已经牢牢地绑在异族人的大船上了。
高宇颓废地倒坐在椅子上,脸上是前所未有的脆弱,他长叹了一口气,垂头丧气地询问道:“你们怎样才愿意放过我?”
而就在这一刻,他丧失了与这位异族使者之间的平等地位,已经站在了悬崖边上,再难回头了。
“我想就算我不说,高公子也应该明白的,不是吗?”
男子低笑了几声,轻柔且带着无尽蛊惑的话语在高宇的耳畔响起,不断勾动着他脆弱的神经。
我再也回不了头了。
高宇苦笑了一声,一脸凝重地点了点头,整个人都颓废了许多,似乎在那一瞬间丧失了所有的精神气,从风华正茂的青年变成了暮色沉沉的老人。
帐篷之内的不速之客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但抱着自己的膝盖,将整个人都缩在椅子上的高宇却久久回不了身,目光呆滞地看着地面,就像一个雕塑一般。
人、海两族联盟自柳里桥一站后,与异族人之间的战事越发紧急了,小打小闹的战事几乎天天都有,大型战役更是频频发生,将这一片土地尽数化为焦土。
蓝琴抄起玄器剑砍翻了一个从背后偷袭的异族人后,与司徒锐背对而站,替对方防守着来自后方的敌人。
这一场仗已经打了两天两夜了,司徒锐与蓝琴的眼中早已遍布血丝,哪怕俩人的修为高出异族人一大截,却也被车轮站骚扰的精疲力尽。
在时时刻刻都需要保持警惕的战场上,他们的神经每一分每一秒都紧绷着,根本没有放松下来的时刻,造成玄力损耗的同时也让体力频临界限,再怎么强大的人都抵不过长时间战斗带来的疲惫。
“这些异族人简直就像疯了一样,死命朝着我们两个进行攻击,就算明知是死,也要拦住我们,这未免也太奇怪了。”
趁着战斗的间隙,蓝琴皱着眉头,问出了隐藏在心中许久的疑问,说来也怪,自玄尊强者也进入战场之后,异族人的行动越发诡异了,就好像身上有着玄力探测器一样,专门挑着玄力修为强大的人进行围攻。
司徒锐是厉害,但也只是在玄尊初期而已,一个两个玄慌尚能对付,但十个八个的就只能被人家追着打了,更何况对放还专门挑司徒锐的软肋——蓝琴来进行攻击,让司徒锐躲都没地方躲。
连遇几场遭遇战都险死还生的蓝琴就算再迟钝,也在这几场针对性较强的战斗中察觉到了不对,只是一直都没有时间多想,如今眼看着战争快要结束了,便趁此机会说了出来。
司徒锐沉着一张脸,将某位暗搓搓混到自己身边进行偷袭的异族强者打成了重伤,他察觉出不对劲的时候要比蓝琴来得早,但因为始终解决不了问题便保持了沉默。
如今看来,那些异族人俨然将他们当成了软狮子,三番五次要冲着他们这些高端力量而来,就算脾气再好的人都会被弄出火气来,更何况心气本就高的司徒锐呢?
眼见这场战争又往他们不利的方向发展,司徒锐并不恋战,朝蓝琴使了一个眼色后,两人顺利离开了这一片战场。
“又是这样,我真怀疑那些异族人长了对顺风耳,不然近段时间怎么回回都让我们吃亏?”
蓝琴随后扯下回程中见到的一根狗尾巴草,忿忿不平地说道,因战斗而留下的几道伤口让她的心情更加不好了。
“这次倒被你说准了,异族人怕是真的在我们身边装了一个顺风耳。”
司徒锐意味深长地笑了,目光瞥向前方撤退中的人群,唇角挂着玩味似的笑意。若是那么长时间他都不能判断出人族高层身边或是人族高层之中真的出现了叛徒,他便是真的傻了。
那么有针对性的战斗方式,且次次都能打得他们一个措手不及的突击战,更了解每一位人族强者身边亲人为何,这桩桩件件又岂是一般人所能知道的。
答案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叛徒就在他们的身边。
“要是被我知道是谁干的,我绝对要让他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蓝琴从自己的牙齿缝中崩出了那么一句话,对于造成他们重大损失的叛徒,她绝不认为自己需要有同情心,像这样就连自己的种族都能背叛的人,就连那些没有灵智的魔兽还要不如。
想想这段时间死在战场上人以及海族那边越来越冷淡的态度,蓝琴就恨得牙根痒痒,恨不能一口一口咬下那人的肉来。
死的可都是他们的同胞亲人啊,怎么会有那么残忍的人,眼睁睁地看着人族走向末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