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容氏内部并不平静,老一辈与新一辈人因为观念的不同发生了摩擦,甚至还与对方下绊子。”
蓝琴感觉有点不可思议,隐世家族在她的想象中一直都是高端大气的形象,现在被容五这么一说,感觉档次低了不少,一下子从皇宫中的贵妇人变成了乡间田野的村妇一般,多了几分烟火气。
有种哦,原来隐世家族也和平常家族没什么两样的感觉。
容五明显地感觉到蓝琴态度地变化,他不明觉厉地看了蓝琴一眼,觉得对方有点大惊小怪,他就不信司氏的内部也没有出问题,都是千年的世家大族,总会有那么一些不适宜当下的规定存在,都是半斤八两的货色,谁又比谁高贵呢?
“司夫人这么大惊小怪做什么?若不是知道夫人您是司家的人,我都要怀疑夫人您的身份了呢!”
因着蓝琴的反应有点过,容五心中起了疑心,他突然想到一件事,昨天对方只说了自己的身份,并没有拿出什么凭证,那么是不是可以怀疑她有欺骗的可能性在呢?
想到这里,容五再也扼制不住心里潜藏的疑惑,当即试探地说了那么一句话,想要看看蓝琴的反应,要是真的话,她也不应惧怕这些,若是假的,那么这个女人的图谋可就不小了,他就要套一下对方的话了。
显然蓝琴也察觉出自己的反应有点过度,经容五这么一问,就明白他对自己起了疑心,认为她可能是一个骗子,想到这里,蓝琴颇觉好笑,脸上立时出现了笑容。
“五公子也不必做什么试探,我确实是那位新晋玄尊的夫人,也因着外子的关系,也称得上是司家的人,这一点我也没什么好骗你的,常人可没这个胆子去招惹隐世司家以及一位玄尊强者。”
被蓝琴这么一分析,容五立即想到了对方欺骗自己可能会有的后果,当即拍了拍脑门,暗骂自个儿,道:还真是傻了,居然忘记司氏以及那位玄尊的身份了,只有傻子才会干这种假冒的事吧!
想通了这点,容五立刻对蓝琴拱手道:“小子无状,相差了,竟怀疑夫人的您的身份,在此给您赔礼道歉了。”
“罢了,是我有错在先,没与你说清楚,也怨不得你会想差,外子是司氏外面的一支,并未随本家一起隐世避居,我未曾有那个福分,见识到司氏族地的繁华,对其他隐世家族也是只闻其名而已,故此初闻此事,犹感惊讶。”
蓝琴摆了摆手,让容五先起来,微笑着解释了一下自己初闻容氏之事惊讶变色的缘由,好让对方知晓自己失态情有可原,与撒谎骗人扯不上任何关联。
解除误会之后,后面就顺利多了,蓝琴很快就知道了容氏两个派系斗争的原委,也清楚自己要想说动容氏一同抗敌,与谁说更有用处,当下做了决断。
“五公子,我有事想与容族长商讨,不知可否为我引荐。”
“自是可以,不过您将此事拜托给我还不如拜托给十七,她是父亲的幼女,自幼受宠,由十七引荐可要比我好上许多,我能确切地告诉夫人,只要十七开了口,您很快就能见到家父,若由我开口,就不知道要到何年何月了。”
容五勾起唇角,露出了一抹苦笑,自嘲道,他很有自知之明,清楚地明白自己与十七之间的差距,为此在蓝琴提出请求后,直接告诉她一个最快见到容族长的办法。
蓝琴闻言,微感诧异,她动了动唇角,刚想发问,就见到了挂在容五嘴边的苦笑,立即将到了喉咙口的话给咽了下去,没有再问。
戳人家伤口可不是她的爱好。
兴许今天是蓝琴幸运日,说曹操,曹操就到,容五才刚提到容十七没多久,她就掀开帐篷的大门,径直朝着这边走来,脸上还挂着犹未散去的笑容,浅笑吟吟地望着蓝琴与容五。
“蓝姐姐与五哥说什么呢?聊得那么开心,都不带我一个,幸亏我比较机灵,自己直接走过来问了,要是换一个腼腆的小姑娘,非被你们给欺负死不可。”
容十七的嘴皮子十分利落,一站到蓝琴的跟前就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的话,立即活跃了有点沉闷的气氛,让蓝琴的心情也轻松了起来,她是一个很难让人真正讨厌起来的女人。
蓝琴有理由相信,只要容十七有心,就没有人会不喜欢她。
她冲着容十七笑了笑,回道:…“十七也会被人欺负,就凭你这嘴皮子,怪精乖的,估摸着就只有你欺负别人的份,没有别人欺负你的份,我才刚与你五哥搭上一句话呢,就听你噼里啪啦讲了一堆。”
容十七但笑不语。
“十七,司夫人想要求见族长大人,可以的话你就替夫人引荐一下,虽然我也可以帮忙,但我这边的情况你是知道的,还是由你来办比较好。”
容五从来都不喜欢开玩笑,也懒得与容十七打马虎眼,直接开门见山地说了之前与蓝琴讨论的事,平平淡淡地道出自己在家族中尴尬的地位。
容十七心中不由得一痛,顿觉眼睛干涩,清澈的眼眸也晦暗了一秒,强扯出一抹笑容,道:“就这么一件事啊,就算五哥不开口我也会帮蓝姐姐的,这样吧,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好了。”
说罢,她转身便跑向帐篷收拾东西,还不忘招呼蓝琴一起行动。
“十七一向这么风风火火的,还请夫人不要见怪,不过有一点十七说得没错,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去见族长也是一个好时机。”
容五意味不明地说完这句话,便转身朝着容十七离去的方向行去,徒留下蓝琴一人一头雾水地站在原地。
今天去比较好?
蓝琴低头思索了好一会儿,都没想到今天的特别之处,只好揣着一堆问题,跑去整理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