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寡妇的眼眶瞬间变得通红,泪水不停地打转,鼻子酸涩,心中有一股子莫名的感动,小女孩在见到母亲之后,立即放下了手中的小黑,笑着扑进了母亲的怀中,爱娇地蹭着自家娘亲的脸颊。
“你什么时候从密室里面出来的?快告诉为娘,你知不知道娘亲打开密室机关却没见到你时的心情吗?”
李寡妇用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将眼中的泪光憋回去,她颤抖着双手,轻轻抚上女儿的后背,将孩子拥入怀中,哽咽着问出了疑问,谁也无法知道她在见到密室是空的时,心中的滋味到底如何。
小姑娘见自家娘亲没有生气,松了一口气,她还真怕母亲会因为她擅自离开密室的行为生气,现如今未听到娘亲怪责的话语,立即绽放出了笑容,道:“我见娘亲迟迟未归来,就忍不住在密室里面睡着了。”
说到这里,小姑娘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母亲的脸色,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好似在密室中睡着是件很丢人的事情一样,在没见到母亲有什么反应后,才接着说道:“然后我一觉睡醒娘亲还没有回来,就忍不住打开密室出来了。”
说完以后,小姑娘调皮地吐了吐舌头,脸上写满了我错了三个字,让还想要批评女儿一番的李寡妇不忍心再去责怪自己的孩子,她轻叹了一口气,没说不好也没说好,就这般揭过了此事。
殊不知在她没注意到的时候,她一向乖巧的女儿朝着小黑露出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笑容,完美地隐藏了她曾遇险的事情,好让李寡妇不再挂心。
“琴儿,这次攻击绝非只是海族的小股试探,很有可能在沿海的其他地方,也有人与海族士兵交上了手,我们只是恰逢其会遇到了这一些士兵,他们是不会那么容易善罢甘休的。”
司徒锐目色沉沉地望着遍布尸体的村口,心中止不住的忧伤,他并不认为这回攻击是一场意外,很有可能海族已经要对居住在大陆上的人族动手了,这只是大规模侵犯中的其中一场小战役而已。
一想到死在战争中的人,司徒锐就觉得心中沉甸甸的,怎么也开心不起来,之前胜利的喜悦,也改变不了司徒锐的心情,那满目苍夷的场面对他来说不仅是视觉上的冲击,更是无法抹去的伤痕。
蓝琴的心情比之司徒锐也差不了多少,可以说在这次战争之前她从没亲眼见识过战争的残酷,知道的只是那些颇具代表性的数字,远不及亲眼目睹来得震撼,让她深刻明白,那些苍白无力的数字下掩藏着多少隐秘。
“是因为我们没有及时告知才导致这种结果的吗?要是我们能够及时回来,并通知所有国家的话,是不是就不会出现像昨夜那样的情况了?”蓝琴喃喃自语道。
司徒锐微微一愣,心神当即从死去的人身上抽回,他上前几步,握紧了蓝琴的手,轻声道:“这怪不了我们,情报我已经传达出去了,想来海镇的守卫指挥官以及灵国的皇帝已经知道了,只是有所顾虑,没能及时赶到而已。”
他轻声安慰着蓝琴,让对方不要钻牛角尖,将所有的一切都怪到自己的身上,他们是人而不是神,能够猜出未曾发生的困难,金沙村的事情只能算作是特例,不可以拿来当做例子。
也许是他的话起到了效果,蓝琴顿改之前无精打采的模样,目光炯炯有神,明显有了新的目标,没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在自己的头上,而是把精力放到其他她认为更有意义的地方,不再沉浸与悲伤之中。
阳光照亮了两人前行的道路,将两道影子歪曲地很长,两个影子紧挨在一起,亲密无间,正如同蓝琴与司徒锐之间的关系一样,温馨又让人觉得美满期待。金沙村的村民也陆陆续续回到了家中,与焦急等候的亲人团聚。
高高悬挂在天空中的太阳一点一点地朝着西方移动,没过多久就高高悬挂在正中央,向大地散发着光明与温暖,一位面目普通的村民快步行走在路上,汗水不时划过他黝黑的面容,浸润他的唇瓣。
那苍白干涩的唇瓣少了一丝血色,整个人干瘦干瘦的,就像是被晒脱了水分的鱼一般,绝对算不上好看,他一进入村子就朝村尾李寡妇家行去,那快速的步伐不知道的还以为后面有追兵的存在。
“李寡妇在家吗?我要要事想要与贵客说,可以开开门吗?”那干瘦男子一走到李寡妇家的门外,就敲着门,说出了自己此行的原因,让李寡妇快点将门打开。正在院子里喂鸡的李寡妇闻言,冷笑了几声,慢吞吞地接着喂自家小鸡。
等到手中抓得那一把米糠全部都进了小鸡的肚子,李寡妇才勉强挪步,朝着院门行去,那悠然的模样一点儿也看不出院外有人敲门的情况,她那走路的样子恨不能将这条路走出千里来。
但与院门之间的距离终究只有那么一段,哪怕李寡妇再不情愿,也还是挪到门前,只得不情不愿地打开了院子的大门,抱胸说道:“呦,我说是谁呢?原来是李二叔您呢,今天这么有空来我家了,您还真是贵脚踏贱地啊!”
李寡妇冲着院子外面的人横眉冷对,笑容冷得堪比冰上上千年不化的冰雪,让人见之生寒,就算是个外人也能从她的态度中看出,李寡妇与李二叔之间有着不小的摩擦,不然态度也不会变得那么差。
“李氏,我今天没什么心思和你打嘴仗,你要是识相的话就快点让开,我有急事要与贵客讲,你可不要拦我的道,要是坏了大事,不仅是我,村里的族老也不会放过你,还不快点闪开。”
李二叔对李寡妇的态度绝对称不上客气,反而还带了几分挑衅的意味在里面,直让李寡妇气红了眼,心气不平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