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他……就是那位天才人士?”
蓝琴的话音中带着浓浓的不敢置信,她的瞳孔不自觉地睁大,眼眸深处满是惊讶,显然无法将司徒锐嘴中那位少年得意的天才与吴名的形象联系到一起,然后再得到司徒锐的点头认同后,脸上的表情青青紫紫的,分外好看。
端正坐在椅子上的司徒锐没想到蓝琴的反应居然会那么大,转念一想也能理解蓝琴内心的崩盘,说好的天才少年一下子变成了一个颓废大叔,谁见了都不敢相信啊。
他安慰性地拍了拍蓝琴的肩膀,笑道:“当初吴家的这位天才曾被称为灵国第一景,他的容貌想来很是不俗,我们见到的应该是他变装后的样貌,他的真实容貌现在应该只有吴夫人能得一见了。”
在说这句话时,司徒锐的脸上满是遗憾,他对与当初的那位灵国第一美男子的容貌还是十分好奇的,在猜出吴名的身份后,他也吓了一跳,差点以为灵国人的眼光非同寻常,现在想来,对方易容的可能性比较高。
因为司徒锐的这一番安慰,蓝琴的情绪平稳了许多,她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司徒锐,目光在他英俊的面容上逡巡片刻,刻意压低声音,问道:“那么不知我可否有这个荣幸,让我家夫君的面容仅为我一人所知呢?”
她的话音中透着一股危险,直让司徒锐狠狠地打了一个寒噤,心底不住地发寒,易容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要真按照蓝琴说的那样,他非长年累月不以真面目示人不可,那与受刑又有何差别?
想到这儿,司徒锐干笑了几声,小心翼翼地回问道:“真的要我一直易容吗?”他的脸上带着一种视死如归的表情,显然只要蓝琴应了一声是,他就真的会按照蓝琴说的那样去做。
只想与司徒锐开个玩笑的蓝琴没想到会真的得到司徒锐的认真答复,她微一愣神,随后脸上绽放了一抹灿烂的笑容,那笑容就像是一道阳光,瞬间消去了司徒锐心中的隐忧,反倒升起一种这样也好的情绪。
“我骗你的,真让夫君您这张完美容颜见不得天日,伤心的还不是我,现在这样就很好,我要让所有的女子全部都羡慕我。”蓝琴轻瞥了一眼司徒锐,笑着回复了司徒锐答案,成功消去了对方最后的那一丝忧虑。
房间里面的气氛也因为蓝琴的这一玩笑话而有所缓和,他们倒也是真的累了,在来的路上一直紧绷神经,没有放松一刻。因而在心一松后,身体上以及精神上的疲乏立即席卷而来。两人简单整理了一下房间之后,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叹息了一声,进入了梦乡。
当他们再次醒来时,听到了一阵交谈声,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老板娘与一陌生年轻的男子,他们围绕着送人离开边境这件事情,展开了辩驳。
“姐,你是不是疯了,现在查得那么严,你竟然还想让我安排两人不明来历的人离开,要是出了事情,不止会连累到我,就连姐姐你也脱不了干系,不行,这件事情说什么我也不会同意的。”
那年轻男子显然十分激动,老板娘才刚提出要求,他就一连声地拒绝了,生怕连累到自己的家人。他很小心谨慎,就算是在情绪这么激动的情况下,还特意将声音压低,不让其他人听到,若不是两人是在蓝琴与司徒锐的房间外面说话,他们也听不到这些。
“就当是姐姐求你,好吗?就这一次,只要将这两人平安送出边境就可以,你只要松松手就能办到了,没有什么危险的。”老板娘一改之前冷漠淡然的模样,柔声请求着自己的弟弟,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
这一不同往常的行为成功引起了她弟弟的怀疑,声音也随之低沉下来,“姐,你与我说实话,那两个你想让我松手放出去的人是不是人族的,这件事情到底是你求我办的还是那人要你求我办的?”
他的提到那人时,声音明显停顿了一下,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意味,司徒锐一下子就从中听出了老板娘弟弟对于他口中那人的不满以及隐秘的愤恨,而被用那人指代的人物,不出意外,应当就是吴名。
而随之而来的反应,恰好证实了司徒锐的猜测,吴名的这位小舅子与他有着很深的成见,且明显不想帮助他们顺利离开此地,万一老板娘劝说失败,他们很有可能会迎来进入海底世界后最大的危机。
“是不是你姐夫要求的有那么重要吗?我只要你一个答案,你愿不愿意帮我将人送出去,只要这件事情办成了,后面我再不会用这样的事情来为难你。”
老板娘也明显清楚自己弟弟与丈夫之间不和,她没有道出是谁的要求,而是冷着声音,态度强硬地让自己的弟弟给出一个答案,她的耐心显然也到了终点,说话硬邦邦的,不复之前温柔的模样。
“就因为那么一个男人,你就那么对我,我要是与他站在对立面,你是不是一定会站在那人那边,不管我这个不听话的弟弟?”
年轻男子的声音里,带上了点点委屈,鼻音也变得浓重起来,仿佛在听到不如意答案的下一秒就会哭出来,他显然是在吃醋,觉得姐姐对自己的重视远远比不上姐夫,让不小心听到的另外三位听众差点笑出声。
老板娘也没想到会听到这么一句吃醋的话,她轻叹了一声,替自己的弟弟理了理衣领,轻声道:“你为什么就那么喜欢与他比呢?你们两个对我来说同样重要,这样说吧!要是有一天你们两个遇到了危险,我愿意用生命去保护你不受伤害,而他不一样,我愿意与他一同去死,你明白吗?”
这句话就像是锤子一样,重重地敲在蓝琴他们以及男子的心上,留下不可磨灭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