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简单单两个字说出了司徒锐对于这些女子的厌恶,他甚至都没有给蓝琴正面答复。而蓝琴则是在听到这个两字评论之后,闭上了嘴巴。自家夫君都已经明显表示不想猜测那些背叛者的心理了,她自是识相地不再询问这些问题。
装满人的笼子中,青禾虚弱的半靠在姐妹的身上,她是姐妹之中修为最高的,也是这些姐妹当中受到束缚最大的,就连独自坐立的力气也没有。她们这些人在被废除半数玄力,又被送到青河岸上之后就立刻晕了过去,这也是她们这么多姐妹被抓在这个地方贩卖的原因。
向来心高气傲的青禾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落到这个境地,明明只是一件爬床事件,怎么到最后怎么就发展成背叛公子了,她们只是想要一直留在公子身边,快快乐乐地生活呀,现在怎就到了这种地步。
想到这里,青禾的眼眶就红了,泪水在里面不停地打转。她的心中感到十分委屈,她们想要过好日子不可以吗?怎么就是犯下大错了,公子他有能力怎么就不能帮帮她们呢?青禾越想越委屈,眼泪情不自禁地从眼角滑下。
她根本不敢哭出声,那些抓住她们的贩卖者可不是什么善茬,不然也就不会做出把人当牲口卖的勾当。青禾她们被抓后,身上残存的一半玄力也被人废了,如今的她们就是普普通通的人,就连再次修炼的机会也没有。
可直到现在,青禾也不觉得自己之前的心思有什么错,甚至还恨上了曾经救过她的凤玄。在她眼中凤玄本就可以养的起她们,怎就吝啬那么一点物资,还说她们是背叛者,一点儿也不顾及她们姐妹伺候多年的情意。
青禾恨得眼睛冒火,目光如同阴冷的毒蛇一般让人胆寒。“我们还是离开这儿吧。”蓝琴看了一眼四周麻木的笼中人,在发现笼子铁栏上的斑斑血痕时,身子一颤,不忍地别过头,拉了拉司徒锐的衣袖,小声说道。
她的右手紧紧握着零的左手,不敢放松,生怕自己一错眼就将零弄丢了。司徒锐亦看出了蓝琴的紧张,他肃着脸点头答应了蓝琴的要求。可还没等他们转身离开,一个尖锐沙哑的女声在她们耳边响起。
“姑娘,您还认得我吗?我是青禾呀!你们在上我家公子的画舫时应该见过我的,求求你们救救我们吧。”青禾的修为虽然废了,但她五感的敏锐度还是比普通人高上了一大筹,蓝琴说要离开的声音刚巧就让她听到了。
青禾一听到自己略感熟悉的声音,马上就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果然见到了几个熟悉的面孔。她立时顾不上自己还虚弱的身体,打起了精神,快速来到笼子边,双手抓着栏杆,向还没离去的蓝琴一行人大声喊道。
她的目光中带着一点希冀,闪动着迫切想要离开这个地方的光芒,就连贩卖者听到声音后打在她身上的鞭子也不觉得疼痛了。她所有的注意力都给了站在那头的蓝琴一行人,盼望他们可以停下脚步,回应她的求救。
蓝琴他们根本就没想到会遇到这种状况,那天他们去与凤玄谈交易确实见到了这个名叫青禾的女子,当初她高傲地就差用下巴来看人了,今日居然会放下身段来向蓝琴他们求救,这还真让人意外。
“贱人,你乱喊什么呢?惊扰了贵客,老子让你死无葬身之地。”贩卖者一边狠狠地抽打着这个不省心的女人,一边凶神恶煞地骂道。干他们这一行的就怕遇到惹不起的货物亲眷,运道好的赔礼道歉一下就完事,运道差的死了都没地儿去说。
青禾的突然出声对贩卖者来说就是给他招惹了一个麻烦。让他怎能不恨这个事儿精。贩卖者在心里恨不得扒了青禾的皮,又怎会下手轻,他不顾是否会打坏青禾的皮肉,哪里打了最疼,他就抽青禾的哪处。
按常理来说被这么抽打的人都会倒下翻滚求饶,但青禾却不一样,她躲也不躲地跪在那儿,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蓝琴几人的方向,好似那鞭子打的不是她本人一样,这种堪称蟑螂一样的生命力让蓝琴也不得不佩服。
她上前几步,拦下了想要直接将青禾打死的贩卖者,说道:“商家先等等,我有一句话想要问这个姑娘。”蓝琴的话让打人的贩卖者当即就停下了抽打的动作,他对着蓝琴点头哈腰地谄媚一笑,用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随后便退后了几步,给蓝琴留出说话的空间。
臭名昭著的贩卖者自是不会那么容易就退到一侧的,是蓝琴对准他散发出来的威压帮了蓝琴一把,震慑住了这恶徒。他自知斗不过蓝琴,只好退一步,答应蓝琴的要求,让她与青禾进行交谈。
“你说你之前见过我,可我怎么不知道自己认识像姑娘您这样的人物?”蓝琴缓步走到青禾的跟前,在距离她还差一步的位置停了下来,柔声询问道。跪在笼子栏杆边的青禾没料到会得到对方这么一个回答,她那张被遮盖在发丝下面的脸瞬间扭曲了一下。
但她也知道自己能不能离开这个地方还要看对方是怎么想的,很快就将自己扭曲的面容恢复成原样。青禾抬起自己已经沾满污垢的手,将覆盖住自己容颜的发丝拨到脑后,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看着蓝琴道:“姑娘见笑了,我家公子的名讳凤玄,当日姑娘上门拜访时,奴家就站在一侧,许是姑娘没注意到,才不知道奴。”
青禾隐晦地提醒蓝琴自己是凤玄的人,想要借凤玄的名头,让这些有求与凤玄的人将自己救下,殊不知她的这个算盘注定打不响,蓝琴他们知道青禾这些人背叛了凤玄,又怎会救这么一个忘恩负义的女子。
“哦,原是姑娘你呀,瞧我这记性,竟忘了凤公子身边的亲近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