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坐在一边看着蓝琴与零亲密互动的司徒锐却是喝饱了醋,他放下自己手中的勺子,靠近坐在自己身边的蓝琴,故意用自己的手肘触碰蓝琴的手臂,在获得蓝琴的目光后,故作不经意地用自己的手指点了点自己干干净净的唇角。
蓝琴莞尔一笑,顺应司徒锐所想,替他擦拭了什么都没有的唇角。心愿得到满足的司徒锐眼中流露出笑意,对自家夫人的行动很是受用。坐在蓝琴另一边的零又被强行喂了一次狗粮,他扁了扁嘴,用勺子不停戳着碗中的粥,暗骂两人为老不尊。
“兄弟我来晚了,今天老弟你要走,我不说什么挽留的客套话,就在此敬你一杯,愿兄弟你一路顺风。”拓拔英拿着一坛酒,来到了司徒锐的面前,将酒坛子往桌上一放,直接倒上了两杯酒,为司徒锐践行。
司徒锐即刻从石凳上站了起来,端过拓拔英递给自己的酒杯,举杯示意后,直接一饮而尽。拓拔英大笑着喝完了酒杯里面的酒后,拍了一下司徒锐的肩膀,就抱着酒坛子离开了。蓝琴坐在一边看得不明所以,但她将自己的疑惑藏在心中,等待来日向司徒锐询问。
极北之地的清晨亦是严热逼人,架着马车行在路上更是一种折磨。蓝琴将车厢的门打开,借通风,也让待在闷热车厢里面的自己散一口气。汗水一滴滴从蓝琴的脸上流下,身上的衣服早就已经湿透,就像刚刚从水中打捞出来的一样。
蓝琴轻呼一口气,斜靠在车门上,询问赶车的司徒锐什么时候才能够离开极北之地的范围。司徒锐用马鞭轻轻抽打着这马儿的臀部,抽空回了一句夜晚。这句回答让蓝琴立刻就没有了力气,整个人向后倒去,仰躺在车厢中哀嚎。
小脸被热气熏得通红的零,低头看了一眼躺在车厢中半死不活的蓝琴,额角的青筋抽了抽,对她的不作为表示很恼火。他“啪”地一声,一巴掌拍在蓝琴的额头,冷声说道:“才这么一点环境问题就让你这模样,那么下一样东西估计就完全没有希望了。”
零主动提起的下一样东西让蓝琴瞬间打起了精神,她爬起身,跪坐在零的面前,双眼亮晶晶地望着零,期待他说出下一样要取的东西。零见蓝琴这般样貌就知道她是将自己述说下一样东西来历的话当成是故事消遣了。他立时就闭紧自己的嘴巴,什么也不肯对蓝琴吐露。
蓝琴本以为有路上打发时间的东西了,没想到零还没开头就直接结束了讲述,这让又闷又热的蓝琴很是失望,她无聊得拿出了一块素净的手帕,取上各色丝线开始绣起图案了,大概她实在是没有不画样就绣花的天份,愣是将自己想绣的琴字绣得认不出原样。
那帕子上弯弯扭扭的痕迹实在是太伤人眼了,蓝琴一把将东西丢到了空间的某一个偏远角落,打算将它一辈子压在最下面不见天日。马车外面是漫无边际的红色土地,马车里面又只有沉默‘寡言的零,蓝琴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被困住的小鸟,很是憋屈。
坐在马车外面的司徒锐丝毫没有察觉到蓝琴此时有点崩坏的心态,闷热的环境以及无人说话的情况,让蓝琴有点暴躁。而她自己也察觉到自己这样子的情况很是不对劲,但又暂时想不到消减自身烦闷的方案,最后她闭上了眼睛,双腿盘起,在车厢中打坐。
刚开始的时候,外界的恶劣环境以及滴滴答答的马蹄声让蓝琴怎么都静不下心,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外界的声音渐渐被蓝琴摒弃在外,她的脑中一片清醒,身上也没有之前那种热得受不了的感觉,外界的事物再也干扰不了她。
打坐的时候时间消磨地很是快速,当蓝琴再次睁开眼睛,观察外界环境的时候,蓦然发现,他们早就已经离开了极北之地的范围,而她的修为也水到渠成地到了玄主后期。蓝琴的心里面满满都是喜悦。
“恭喜你,蓝琴,修为再一次精进。”一直沉默地坐在车厢中的零说出了离开极北之地后的第一句话,他虽然还是挂着那么一副冷漠的表情,但蓝琴知道,零是发自内心地祝福自己,这让她比收到一百个陌生人的祝福都要开心。
她绽放了笑容,眼睛直视着坐在自己面前的零,轻声道谢。马车在不久之后就停了下来。司徒锐掀开盖在马车车厢门口的帘子,朝着里面相对而坐的两人说已经到了小城镇的客栈门外了。
小城镇客栈中的客房只能算是干净,房间里面的物品摆设远远没有之前龙国皇都住的客栈好,但对于蓝琴三人来说也可以勉强接受了。这一次他们只订了一间房,原因是蓝琴不放心零一个人居住,而司徒锐又舍不得蓝琴,所以他们只好像之前暂住极北之地时一样,三个人一起住一间房子。
这让司徒锐很不满,他的周身都散发着让人退避三舍的冷气,眼带寒冰地注视着他与蓝琴之间的电灯泡零。作为夹心饼干的零对自己目前的处境很是不满,他严重怀疑蓝琴是在报复自己之前鄙视她的事。
他鄙视了一下蓝琴,蓝琴就让他在自己和司徒锐间当破坏气氛的电灯泡。“蓝琴,我已经长大了,可以自己一个人居住,不需要别人的陪伴。”零感受到司徒锐在自己身后发出的一下下眼刀,感觉自己后背都要被砍烂了,急忙冲着站在自己前面的蓝琴提出抗议。
蓝琴头也不回地直接驳回了零的话。她在心里面暗自偷笑,对自己做出的这项决定很是满意。之前路上被忽视的仇总算是报了。至于无缘无故被迁怒的司徒锐,蓝琴淡定地耸肩,表示才不理会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