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原来的那个林晚也是一个命苦的小姑娘。天天受那个胖女人,也就是她舅妈张美丽随意的欺辱和打骂。
再加上这个时代重男轻女的思想观念,除了林母外,没有一个人待见,家里的日子更是不好过。什么粗活累活脏活全部都压在一个十六岁,还未成年的小姑娘身上。
再加上这次被迫嫁人的事情,和之前受的种种委屈全部涌上心头,一时间想不开,便偷偷摸了一瓶农药喝了下去而不久身亡。
这也才让她的灵魂好有机可乘。
暗自叹了口气。如今之计,自然是要快点适应这个全新的身份,好好替原来的那个与她同名同姓的林晚,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
想到这里,林晚唇角勾起一抹冷笑,通过原主那些阴暗的记忆和那个胖女人、原主舅妈的态度来看,也知道这个“身份”是信当不好当。
顺势扫了一眼那个胖女人,最起码还要把这个张美丽好好“教训教训”一下。在对上少女那意味深长的目光时,张美丽不禁打了个寒颤。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今天这个死丫头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之前见了她就如老鼠见了猫,连大气都不敢出一下,躲她都来不及,更何况现在的接二连三地冲撞她了。
心里不禁打起了退堂鼓。
可是又忽然想到,早已经把这个死丫头擅自作主许给了村长王家的那个二儿子,彩礼一百块钱和那两袋的小米都收了。
小米这几天和稀饭放一点放一点的,已经半袋子下去了。她知道小米这是在城里才有的东西,一定不便宜。且现在物资紧缺,就算是有粮票,有钱,弄不弄得到还是个问题。
如果这个时候要悔婚,按王家那家人的性子一定要让她把钱,东西全部一个不少的还回去。只要一想到把到手的东西再还回去,张美丽就觉得一阵肉疼。
“咚咚咚!噼里啪啦!”
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忽然冲破天晓而响彻云霄,然后是一阵喜气洋洋的敲锣打鼓。
“王家的轿子来了!”一直怔愣在林晚身后的林母在听到这番的敲锣打鼓声,脸上顿时是一片的苍白无色。
林晚也不禁怔住了片刻。
哼!张美丽仰着胖脸,鼻孔恨不得朝上天。看着刚才还在嚣张的林晚此时却呆呆地怔住了。
心中冷冷地笑着。
她知道这死丫头脾气倔犟得很,本来以来饿她个三天三夜,就会乖乖的嫁出去。今个天还没亮,她本来是要来看看饿死没有,却碰巧撞上前面的那一幕。
最可恨的还是这个死丫头居然饿了个三天三夜,还生龙活虎的在她面前蹦哒。
家里的吃的都是一点一点计算好的,林秀绝对不敢给她送吃的。想到这一点,张美丽的胖脸皱成一团,那这死丫头片子是怎么熬过来的?
不过这个问题只在她的脑袋停留了几秒钟。敲锣打鼓声愈来愈近,想来轿子已经接近家门口了。
“他秀娘,王家的轿子已经到了家门口,快把小晚拾掇拾掇早点送上花轿。过这个良辰吉日可就耽误大事情了。”
林家姥姥的声音忽然在门口响起。
一直与婆婆不对头的张美丽也竟破天荒地,急忙点头附合着。那模样,恐是怕晚一会儿,就会怎么怎么样一般。
虽然不知道这个老太婆何时转的性子,抑或者是心底打着什么算盘。对张美丽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眼前重中之重是,只要让那个死丫头上了花轿,进了王家的门就可以了。到时候任她怎么闹也没有关系。
人既然都嫁了出去,相当于泼出去的水,哪里会有重新收回来的道理,这样子的话,彩礼钱是不可能再收回去的。那么就算是小米快要吃光了,也没事。
这样想着,张美丽凶巴巴的脸立马硬生生地挤出一个笑,也不顾身后的林晚是何反应,大步流星地就准备去开大门。
林母急得团团转。
看着不怒自威的老娘,她去阻止大姐开门也不是,让闺女逃跑也不是。
处于焦躁极端的林秀,狠心咬了咬牙下定决心,老娘再重要也没有自家闺女重要。村里人谁不知道王家二儿子是半吊子命。
乡里的大夫都说了绝对活不过十天,她家晚晚要是嫁过去,摆明了是往火坑里跳。
作为一个母亲的职责,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孩子受罪。林秀正打算拉过林晚就往外冲时,一声清冷的女声忽然在耳边炸开。
“我不嫁。”
铿锵有力的嗓音还带有少女特有的清脆,可是此时在所有人听来,却是那么手无缚鸡之力,甚至还有一丝无理取闹的意味在里面。
“我不会嫁给王家的二儿子的。”见所有人没有任何反应,林晚又静静的重复了一遍。
刚才她在发愣的片刻,已经提出原主记忆中关于王家的资料。
王家二儿子从生出来时就得了一种怪病,必须得天天泡在药坛子里。王家花了好多钱都没有治好,这次真的是病入膏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