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楚的身体好的很,平时感冒发烧都少,他对医院的气味很敏感,戴着口罩都有点受不了。
挂号的一排位置前面都有不少人,谢楚等的不耐烦,他一回头就见郁箐站在后面不远处,像是在发呆。
谢楚的眉头瞬间就皱了起来,他快步过去,伸手指另一边药房周围,“你给我坐那里去。”
郁箐看着他。
谢楚被看的脾气上来了,直接拽着她的手,给拉到那边的椅子上,“坐好。”
这时旁边有对二十岁左右的小年轻路过,女的挺着大肚子,手撑着腰背,身体笨重,像是快到预产期了,而走她前面的那男的边走边低头刷手机。
“你看见那边没有,那男的都知道不让他老婆累着,你呢,就知道玩手机,我肚子比那女的大多了,你就只顾你自己,也没想扶我一下。”
“我好不容易休息一天,已经陪你来医院了,你还想怎么样?”
“难道我肚子里怀的是别的男人的孩子吗?我都快生了,要你陪我来做一次产检,你看看你,从出门到现在,手机不离手,你有没有问过我一点事?”
“问你什么?我什么都不懂,再说了,你不是好好的吗。”
“我好好的?我上次就告诉你,医生说我胎位不正,血压有点偏高,你根本就不当回事!”
“他妈的,还没完没了了!”
“你骂谁呢?行,等孩子生下来,我就带孩子回我家,你自己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爱回不回!”
那对小年轻的争吵引来一些人的侧目,也一字不落的传入谢楚和郁箐的耳中,他们都没看彼此,有什么已经在改变,悄无声息。
抽血的时候,谢楚看着那针头刺进郁箐的胳膊,血顺着针管淌,他满脑子都是在纠结针头干不干净。
郁箐将棉球扔进垃圾篓,她把袖子撸下来,往尿检的那边走。
“你怎么不在你家开的医院里做检查?”谢楚的语气非常差,这什么妇幼,人太多了。
郁箐淡淡的说,“我高兴。”
谢楚的嘴角抽搐,他就不该指望这女人有哪一天不再阴阳怪气,能跟他好好说话。
忽然回头,郁箐用一种难言的目光看着谢楚,“你跟着我干什么?”
谢楚皮笑肉不笑,“我高兴。”
郁箐,“……”
她在纸箱子里拿了个塑料小杯子去厕所。
谢楚双手插兜,来回踱步,他为什么在得知郁箐的情况不怎么好以后,就丢下一堆事火急火燎的跑来医院?
难不成就因为郁箐肚子里揣的那个东西是他的种?
谢楚深吸一口气,他扪心自问,真有那么在乎孩子?以前跟过他的女人里也有出现意外的,全都无一例外的弄掉了,就是一颗精子而已,他没有一点感觉。
更何况郁箐肚子里的还是被她设计的。
那为什么上赶着凑上去?
谢楚偏头看厕所,见郁箐端着小杯子出来,那里面的液体颜色非常深。
“你的尿怎么那么黄?”
“是不是水喝的少了?上火?”
“我在问你话呢,郁箐,你聋了吗?”
郁箐突然开口,“谢楚。”
她似笑非笑,“你知道你自己现在在做什么吗?”
问出这句的那一刻,郁箐的指尖轻微颤抖,牙齿打颤,然而她没等到一声回答。
谢楚走了。
郁箐抿直唇角,她并不感到气馁,只是觉得可笑,她和那个男人加在一起都快八十岁了,三年耳鬓厮磨,七年分道扬镳,如今又要纠缠不清了。
一生就那么长,她已经在谢楚身上耗费了十年,搭进去太多东西,断了退路,绝不能就这么算了。
等郁箐从检验科出去,在外头电梯那里看到谢楚时,她的眼中涌出笑意,清晰且强烈,又在转瞬恢复清冷。
“现在是不是要去三楼?”
谢楚问话,俨然一副自然的姿态,仿佛刚才一气之下离开的不是他自己。
他见郁箐视若无睹的去上电梯,额角的青筋往上蹦了两下,算了,没必要跟个孕妇计较。
三楼的人比二楼要多不少,尤其是超声科那里,闹哄哄的。
郁箐去护士站交完单子就在等候区坐着,谢楚站她旁边,没过一会,手机就响了,是经纪人汤姆打的,催他去片场。
“这都几点了,你怎么还没过来?”
汤姆的中文还可以,一旦急了,就会出现吐字不清的现象,谢楚搞半天才听明白,“我走不开。”
“what?”汤姆在那头咆哮,“走不开?”
谢楚看一眼郁箐的背影,他烦躁的拧紧眉毛,“行了,你把手机给王富。”
过了一两分钟,王富的声音传来,透着暧|昧,“谢楚,还没搞定吗?”
谢楚只说了一句,“郁箐在医院。”
似乎没料到会是那个地点,王富一愣,他尴尬的咳了声,“郁箐没什么事吧?”
“不确定。”谢楚说,“我可能还要一小时。”
“一小时?”王富沉吟片刻,“那行吧,你尽量。”
挂了电话,谢楚去看郁箐,人不见了,他大步往里面走,发现郁箐进了一间诊室,就在外头等着。
左右也有几个家属在等,出于本能,都打量了几眼。
看衣着打扮是个有钱人,穿的时尚,年纪应该不大,捂那么严实,估计是背着家里偷偷过来的。
就几分钟时间,谢楚成了那些人眼里依仗有爹,不学无术,乱搞大女人肚子的玩垮子弟。
谢楚要是知道他们所想,可能会把医院掀了。
口袋的手机发出嗡嗡声,震的大腿发麻,谢楚按了通话,那头是女人的娇笑声,“在忙吗?”
这语气很熟悉,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有多亲密,谢楚走到楼道,“哪位?”
“谢先生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我是圆圆,上周你不是说要请我喝一杯吗?”女人有意拖长声音,裹着委屈,“看来这是把我给忘了。”
谢楚想起来了,是个大胸有风情的豹纹女人,嘴里说是名校高材生,但是撩拨的技巧熟练,也就一卖的,包装的挺精美。
当时他们聊的不错,那女的把号码塞他身上了,后来约过一次。
“我这有事,抱歉。”
谢楚掐断电话,他最近忙的都硬不起来了。
下一刻那边发了个短信,无非就是表达自己多么体贴,谢楚把号码拉黑,他最厌恶的就是,女人只要床上会来事就行,下了床还是简单点好。
像郁箐那样的,一个就够受的了 。
郁箐拿着打印的单子出来,神情还算不错,她有意无意的把单子拿高点,放到眼前看。
一旁的谢楚看着是漠不关心,不自觉的,他的余光飞快的扫了眼单子,图片上是黑乎乎一团,那就是他孩子?
迎面跑过一青年,往郁箐身边撞去,情急之下,谢楚来不及犹豫,一手将郁箐拉到臂弯里,冷声呵斥,“跑什么?没见有个孕妇吗?”
其他人都对那小子指指点点。
青年这才看到郁箐,他红着脸道歉,“对不起啊,我有点尿急,就没注意,真不好意思。”
在谢楚没看见的角度,郁箐轻笑了笑。
各项检查做完,确定没大问题,郁箐叫司机过来接她。
谢楚在一旁叼着烟,没点着,纯过嘴瘾。
他上网看了,以郁箐的年龄怀孕,属于高龄产妇一类,容易引起一系列并发症,风险性增加。
而且她以前抽烟,熬夜,还喜欢睡前喝点酒,谢楚敢肯定,对方在国外的那些年不可能有什么好转。
“你这么大岁数,体质又不好,非要生孩子来作死吗?”
郁箐的发丝被风吹的凌乱,隐约可见眼角眉梢的情绪波动,“那是我的事。”
孩子第一次在她肚子里动的时候,她的感觉非常奇妙,那是一种连着血肉的羁绊,没有什么东西可以代替,前所未有。
也是那时候开始,她的心态有了很大的改变,不再是当初为了报复谢楚,逼他的工具,她期待孩子的出生,想看看孩子像她还是更像谢楚,听孩子叫她妈妈。
她无比憧憬以后的生活。
在国内也好,回法国也可以,脑子里浮现了许多温馨的画面,郁箐的眼底多了一些柔软。
发现身旁的女人竟然走神了,周身气息那么温柔,不知道在想什么人,好半天,谢楚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孩子是我谢家的!”
“谢大影帝,你是失忆了还是神志不清?”郁箐的口吻冷淡,“我再说一遍,这孩子跟你没有关系。”
她嘲讽的笑,“你的情人不是很多吗?这么想要孩子,怎么不叫上她们?”
谢楚的胸膛剧烈起伏,他抓住郁箐的肩膀,目光如两团火,“我真想把你的心剖开,看看里头是不是黑的。”
操,敢情他大老远跑来就是挨骂找不痛快的。
司机站在车前,见到门口发生的情形,直接识趣的到一边等着去了。
谢楚望着面前的女人,停在她眼角的细纹上面,以前似乎没有这么近距离仔细的注意过。
“以后别再往我这儿跑了。”郁箐冷笑,“谢楚,我会以为你还对我念念不忘。”
谢楚脸上的愤怒一僵,他像是被什么东西蛰到,猛地将手从郁箐肩上拿开,头也不回的转身走了。
郁箐闭了闭眼睛。
正因为她了解谢楚,才要那么做。
不紧逼着,把他逼到一个无路可退的地步,他是不会面对的。
都是贱骨头。
回去的路上,郁箐接到电话,吩咐司机去了一处高档小区。
一栋别墅外面,邱容和几个老姐妹刚打完牌,在那有说有笑的,精气神非常好。
郁箐拿手机按号码,那头无人接听,她透过车窗去看,那边的几人还在聊的兴起,可能是手机放包里了,没听见。
她等了一会,让司机去叫一下。
司机应声,立刻打开车门往那里走去。
邱容正笑的合不拢嘴,无意间瞥到过来的人是自家的司机,她连忙跟几个姐妹告别,提着小包离开。
见后座坐的郁箐,邱容面露惊讶之色,“你怎么来了?我不是叫愿儿来的吗?人呢?”
郁箐靠着椅背,“她有事腾不开身。”
“今天检查的结果怎么样?”邱容关上车门,关心的问,“宝宝还好吗?”
这孩子做事独来独往,每次产检也都不要他们陪同,一旦到了规定产检时间,他们就会问,现在也不知道具体情况。
算算也有二十周了,再过段时间,这肚子就明显了,到时候肯定藏不住,亲戚朋友那边又是个麻烦事。
郁箐的声音听着,“医生说胎儿很健康。”
邱容松口气,“那就好。”
她拍拍郁箐的手背,“我听你王阿姨说了,她媳妇的反应跟你差不多,宝宝非常好,你要放宽心,别想那些费神的事,休息好了,身体才会好。”
郁箐嗯了声,“我会的。”
邱容心里叹口气,她也不去纠结了,眼下就希望大女儿能平安把孩子生下来,其他的事……往后再说。
“今天那新闻你看了没?就是有关阿泽和子知的。”
郁箐点头,“看了。”
她还以为怎么也是明年的事了,没想到郁泽会那么急切,恨不得马上让周子知变成郁太太,看样子婚事也快了。
都说是薄唇的人比较薄情,还是针对人,郁泽平时沉默寡言,不露声色,能完全隔离掉试图往他身边靠近的异性。
可是一到周子知面前,整个人就不一样了。
“你弟弟也是,求婚那么大的事都不提前跟我们商量一下。”邱容嘴里是在数落,脸上却挂着笑,下午打牌的时候那几个姐妹都在夸她儿媳,说怎么怎么漂亮,还说她们家的孩子都很喜欢,还要签名,她一口答应了。
话不讲真假,停在耳朵里舒服就行了。
郁箐说,“周子知答应了。”
“哎是啊,那就好了,回去跟你爸说说,让他给子知家里打电话。”
唠叨完了,邱容想起了什么,“箐箐,你知道愿儿最近都在忙什么吗?”
天天往外头跑,晚上才回来,一回来就把自己关房间,而且他们坐一起说话的时候时不时心不在焉。
郁箐的表情有些异样,“不清楚。”
这时,郁愿坐在一间普通的茶楼,包间里茶香四溢,坐她对面的是个男人。
两人都没说话,独自品茶。
“东西带来了?”
“带了。”
一问一答之后,气氛有些转变。
郁愿将一个纸袋压着桌面推过去。
男人打开纸袋看看,下一刻就笑容满面,他也拿出一个纸袋递给郁愿。
郁愿只掠过一眼,没看。
男人问,“继续?跟之前谈的一样?”
郁愿抿了口茶,“嗯。”
男人扫了眼戴着墨镜,依然能瞧出姿色很好的女人,他站起身,“那行,我先走了。”
做他们这行,拿钱办事就行,至于别的,不想。
包间的门合上,郁愿将茶杯放下来,她按着纸袋,片刻后拿起来。
纸袋里都是照片,这回的对象是陈远。
郁愿漫不经心的一张张拿在手里看,她脸上浮现的表情有些说不出的惬意。
她的目光停在其中一张那里,照片里的陈远拿着相机对准她,认真投入。
郁愿把那些照片收进纸袋,陈远偷拍她,她找人跟踪,这场游戏更有意思了。
藏在茶楼对面小店里的陈远没来由的打了个寒战,他搓搓胳膊,还没入冬,怎么就这么冷了。
夜幕慢慢降临,郁愿从茶楼出来,她一手抄在风衣口袋,一手提着皮包,步伐不快不慢。
站在街头的陈远目睹郁愿进了一家商店,再出来时提着购物袋,她不急着回家,偶尔停留一会,在街上逛了很久才开车离去。
望着那辆车拐弯,消失在街角,陈远吸一口气,他恐怕是……
中招了。
几十分钟后,大排档边,王祥喷出一口啤酒,“什么?小陈,你看上那郁愿了?”
陈远闷头喝酒,他是看上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或许是第一次拍郁愿,那双眼睛看向他的一瞬间,也有可能是他像个变态一样每天跟踪郁愿,耐心整理她的照片的时候。
等他反应过来,想打退堂鼓已经来不及了。
好一会,王祥啧啧两声,“年轻真好。”
大胆,敢想,如果他再年轻十几岁,见到郁愿那样的女人,也想征服。
不过也仅是想想。
“你打算怎么做?”王祥夹着牛肚,“跟她表白?”
陈远摇头,王祥以为对方会说“我打算暗恋”,毕竟这是最万无一失的方法,既能不失望,又能抱有幻想,结果就听一句,“没想好。”
他一分神,就给辣到了。
陈远忙拿酒递上去,“祥哥,快喝两口。”
“咳咳,”王祥把酒杯一放,舒服了不少,他拿纸巾擦鼻子,“你不会还真打算追求她吧?”
陈远的资质虽然是新人里的拔尖,也是个帅小子,有不少师妹师姐们喜欢,但他没房没车,这两样是硬的。
阅历丰富的女人眼光挑剔,只有一腔热血的嫩头青是看不上的。
不过……
王祥嘿嘿笑,“也许她吃惯了山珍海味大鱼大肉,突然想换换口味,吃点黄瓜丝了也说不定?”
黄瓜丝?陈远一脸黑线,“祥哥,没别的词替换了?”
“那就黄瓜条。”王祥放声哈哈大笑,“没有比黄瓜更爽口的了。”
陈远的面部肌|肉抽抽,怎么有种猥琐的感觉。
酒菜解决了一半,王祥忽然说,“小陈啊,老哥我调到b市去了,以后带不了你了。”
陈远愕然抬头,“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一个小时前。”王祥扒拉扒拉头发。
陈远难以置信,他一点都不知道,“上头直接批的?”
“对。”王祥仰头把半瓶啤酒干了,他嘶了一声,“我下午跟去济州岛了。”
陈远,“……”
那条新闻一出来,大家都使出浑身解数往一个地方挤,想得到有关郁泽和周子知在济州岛的第一手消息,他没接到任务,继续拍郁愿了。
“本来没事儿,那周子知和郁泽在街上散步,她进了一家内衣店,我摸进去了,就撞到了郁泽。”
王祥砸嘴,没过多久,他就收到老大的电话,晴天霹雳。
连内衣店都要拍,陈远还真不知道说什么好,平时只要是郁泽的料,就算得到了也要开会讨论,刷下去大部分,留下的小部分都是确定没有踩到堆放的底线,可以放出去的。
“周子知的尺寸一直是个大料,我这不想趁机拿个头吗。”王祥叹气,哪晓得会有后面那一出,他还怕自己会跟别人那样被封杀,还好只是调离。
陈远嘴里吐出一个字母,“是c。”
“你小子,”王祥听他那么肯定,兴奋的说,“你有料?”
陈远露出一口白牙,“我猜的。”
“……”王祥拍拍后脑勺,“不太可能,我觉得是e。”
这事一直被传,有段时间周子知胖一点,网友们就说她是e,等她瘦下来,e就成了d或者c,甚至有说只有c的,几乎占据了那几个字母。
只有郁泽知道,因为此刻就在他的掌下跳跃。
周子知被困在墙壁和郁泽的胸膛之间,一冷一热交织着,她的大脑因为缺氧有些晕眩,整个人如坠火中。
一串敲门声突然响起。
周子知的气息急喘,她按住郁泽的手掌,“去开门。”
郁泽深呼吸,用力在周子知的颈间吸|吮了一下,这才低头将她的衣服拉好,期间不免又会碰到。
刚才思维很乱,全由郁泽带动,周子知不用去想别的,现在冷静了些,尴尬和臊热一起涌了上来,她感觉自己没脸见乔楠。
“我去洗个脸。”
周子知说完就往洗手间去,背后传来郁泽揶揄的笑声。
门外的乔楠见开门的是郁泽,她的视线在郁泽身上打量,欲|求|不满的气息明显,“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郁泽的衬衫领口敞开,喉结那里都是周子知亲过的痕迹,“的确如此。”
“那也晚了。”乔楠笑着说,“她呢?害羞的躲房里了?”
她带儿子和妈妈来韩国玩,看到新闻知道周子知在济州岛,就过来了,他们对这里不熟悉,语言沟通上面又有困难,几次都走错了路。
碰头后刚逛了没多久就出了事,她一时兴起,想买内衣,周子知陪她去看,没想到会碰到狗仔。
洗手间里的水声停止,周子知从里头走出来,她的脸还带着湿气,眼睫都是湿的。
“怎么就你一个人?阿姨和冒冒呢?”
“在酒店玩买的小玩具。”乔楠瞅了眼周子知,水润多了,“明天是一起走吗?会不会不方便?”
周子知去看郁泽。
郁泽昂首,“方便。”
他说了,那就说明不会被狗仔打扰。
然后,在周子知和郁泽的双双注视下,乔楠从口袋拿出一个小盒子,“今天赶上好日子了,这是送给你们的小礼物。”
“不早了,我回去看看冒冒。”乔楠暧|昧的眨眨眼睛,“你们继续。”
乔楠一走,周子知和郁泽互看彼此。
桌上的小盒子是紫色的,上面有个非常逼真的图案,还有两排韩文,水蜜桃味的。
孤男寡女看看彼此,又去看一盒套|子。
“你热吗?”
“有一点。”
“我去把空调调一下。”
周子知找借口溜进了房里,不出来了。
坐在沙发上的郁泽口|干|舌|燥,他往肚子里灌了两大口凉白开,才把那股火压下来一点点,但是于事无补,体内翻腾的欲||望在叫嚣着,随时都会吞噬掉最后的意志和理性。
快十点的时候,周子知说,“我去洗澡。”
郁泽摸摸她,“去吧。”
浴室里有哗啦水声,郁泽在床上躺着,又坐起来,他捋捋头发,沉重的吐了口气,跑阳台站着去了。
两新手没有草草上路,手□□||缠着睡了一夜,临走的时候郁泽将那盒东西丢进行李箱里带回国了,等着下次用。
第二天剧组所有人在片场看到周子知,他们一个个都很诧异,还以为怎么也要腻一个礼拜。
谢楚抱着胳膊,“王导,你输了。”
王富把头上的帽子一摘,使劲抹了把头,无话可说,郁泽还真舍得放周子知过来。
周子知坐在椅子上看剧本,简余在给她捏捏肩膀,不经意瞟到她的后颈有个吻|痕,很深,在宣示所有权。
“子知姐……”简余趴在她耳边。
旁边的邵业一个字都没听清,就见周子知突然把衣领往上拉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