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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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罗愣了一下,想起自己已经是他的妻子了,连忙穿了绣鞋去迎他。

林勋挥手让丫环们都退出去,自己进到里间来动手解袍子。绮罗跑过来的时候,只有礼服放在桌子上,人已经进到净室里去了。

她把礼服仔细叠好,听到净室里的水声,不敢进去,在门外犹豫了一会儿,才问:“侯爷,要喊丫环进来伺候吗?”比如那个雨桐。她记得以前住在家里的时候,他都是让雨桐伺候的。好像后来还成了他的通房丫头。

里面传出低沉的一声:“不用。”

绮罗其实也不想别的女人近他的身,又怕他自己一个人弄不来,在门外徘徊了半天,还是没勇气进去。她拿了簇新的里衣坐在外面等。过了一会儿,林勋走出来,身上还冒着热气,衣裤倒是都穿好了。他看到绮罗手边的里衣,问道:“做给我的?”口气里有隐隐的惊喜。

绮罗点了点头,羞涩道:“也不知道合不合身……”

林勋没说话,已经动手脱了身上的里衣抛在一旁。绮罗来不及避开目光,他裸露的上身一览无遗。他的皮肤是古铜色的,身材十分健硕。身上有大大小小很多的伤痕,或深或浅。

林勋穿上里衣,袖子离手腕还有一截的距离,显然是太短了。绮罗走过去,仔细看了看,说道:“好像是太小了……我不知道你的尺寸。”这人的手臂也太长了吧?她按照朱明玉的尺寸,在那个基础上又加长加宽了,没想到穿在他身上还是不够。

“现在量吧。”林勋张开手。

啊?绮罗有点懵,还是去寻了软尺来。他很高,量肩宽的时候她要踮着脚才行。林勋低头,看到她斜绾了一个发髻,插着一根山茶花的玉簪子,耳上戴的是水滴状的玉坠子。身上穿着一件桃红色的菊花叶纹背子,底下是青白色的褶裙,整个人透着股清雅之气。

绮罗此刻紧张,手打滑了几次,只觉得林勋身上香樟混合着酒的味道,刺激得她头脑发热,手上越发不利索。林勋看她脸上像饮了酒一样红,又着急又紧绷的样子,着实可爱,就直直把她抱了起来:“这样量。”

绮罗惊叫,双手撑着林勋的肩膀,低头看他。这样哪里还有办法量?他琥珀色的眼睛,浓得像化不开的雾,看不清里面蕴含的情绪。两个人靠的太近,彼此的呼吸都清晰可闻。绮罗慌忙避开目光,低低叫了声:“侯爷……快放我下来……”她的声音又软又轻,像在撒娇。于他而言,她的确小得像个孩子。

“你叫我什么?”林勋仰头看着她。

“侯爷……不对吗?”绮罗感觉到他的手掌放的地方,脸微微发热,声音越发小了。

林勋摇了摇头。

“那叫什么?”绮罗奇怪地问。叫他林叔其实更亲切一点,毕竟前世叫了那么多年,也叫惯了。只不过这一世是夫妻了,肯定不能再那么叫。

林勋没有回答,只是抬手轻压她下的脑袋,吻住了她的嘴唇。

绮罗觉得自己的身子往下一沉,下意识地抱住林勋的肩膀。林勋的身体一疆,抱着她往床上走去。她的牙齿被他毫不费力地撬开,他的嘴里还有酒的味道,涩涩的。他的舌头伸进来,与她的舌头缠在一起,她连招架之力都没有,呼吸变得短而急促。

林勋把她压在了鸳鸯喜被上,拔掉了她头上的簪子,乌发铺展开,触手顺滑。他的手移到她的胸前,扯开背子的系带,摸了进去。

绮罗本能地去抓他的手腕,却抵不过他的力气,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林勋的手摸到她里衣的领子,手往两边一拉,里衣就褪到了肩膀上,露出缠枝莲的水红色肚兜。绮罗被吻的喘不过气,感觉到他的手在胸前揉着,然后在顶端捻了捻,她控制不住地呻-吟一声,脚趾都蜷了起来,浑身战栗不已。好不容易林勋离开她的嘴唇,她能够喘息,他又向下吻去,嘴唇所到之处都又痒又湿。绮罗抬手捂住自己的嘴唇,但羞人的声音还是控制不住地一下一下从指缝间溢出来。

今夜是洞房花烛夜,他要了她本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而且与前世悲惨的记忆不同,因为今生是他,害怕紧张之余还有一种沉溺和期待。

绮罗觉得身上的衣物都已经被他除尽,他分开她的腿,她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抵在腿间的那处火热滚烫。林勋察觉到她的反抗,停了下来,摸着她的头发,沙哑地问:“不喜欢?”

绮罗浑身绷着,小声道:“你先把烛火灭了。”她是想接纳他的。林勋本来想着她不喜欢的话就不继续了,听她这么说,就下床去把烛火灭了,屋子里顿时变得黑漆漆的。他复又上床来,试了试进入,但是她太紧了。

他很有耐心,她却开始有点怕,真的太大了。可是现在如果要他停止,他肯定会很难受吧?毕竟忍了这么多年,又是这样的年纪……于是她大胆地抬手抱住他的背,咬牙闭着眼睛,迎合了下他。

这个举动几乎摧毁了林勋的理智,他本来答应郭雅心要忍一忍的,可是到了这一步哪里能够忍住?用力地一挺,绮罗几乎被撕裂,痛得叫出声。

守在门外的人听到动静,都垂着头不敢说话。随绮罗陪嫁来的婆子邢妈妈扯了扯宁溪的袖子,朝屋里使了个颜色,宁溪摇了摇头。虽然说小姐年纪小,但毕竟是嫁到了侯府,夫妻俩关起门,哪里还是他们这些下人能够管得住的?只希望勇冠侯能真的怜惜小姐……她叹了口气。

绮罗用力咬着林勋的肩膀,眼泪都出来了,直到他释放,她才委屈地哭起来。太疼了,而且真的一点都不舒服,只有又酸又胀的感觉。

林勋翻身躺在她的旁边,把她抱进怀里,一下下地抚着她的背,亲吻她的脸:“不哭。是我不好。”他的声音很低,几乎是用哄的口气。她又娇又软的,明明害怕还要来迎合他,几乎把他逼疯。他的确是忍不了了。

绮罗很累,也没力气哭了,只是像小动物一样,在他怀里一抽一抽的。

过了一会儿,她觉得自己被抱了起来,在净室里头清洗了一番,然后又被抱回了床上,被他搂在怀里。她迷迷迷糊糊要睡着的时候想,他这一世会喜欢自己,全是因为这身体和容貌吧?如果她不是朱绮罗,他还是会像上辈子那样,狠狠地把她推开。

可悲的是,就算认清了这个事实,她依旧想要呆在他的身边。她明白以色事人者难长久,可至少她还能有几年的快乐时光,直到他厌倦了她。那时候,她会选择离开,这样至少就不会有遗憾了。

林勋察觉到怀里的人睡了,抬手摸了摸她的脸。这一路他都在算计,从发现她像小白,然后买通了月三娘上门教舞,到三年里通过月三娘了解她的生活,再后来行宫重逢,千方百计地想要娶她……他甚至没有问过她喜不喜欢,愿不愿意,也许是怕知道答案。可就算她不喜欢不愿意,他也要娶她。

想把她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不让任何人觊觎。

也许她是屈从于现实,也许她是出于感激。但今夜看到她亲手做的里衣,虽然不怎么合身,他内心还是很惊喜的。只为这份为他的心意。

不知不觉,他想了一夜,已是东方破晓之时。

他照例要起床练武,把手从她身下抽了出来。

绮罗不久后就醒了,睁开眼睛,身边却没有人。她这才想起他有早起晨练的习惯,连忙撑起身子,唤了人进来。她现在真的是下身酸疼的。

宁溪看到床上落着血迹的帕子被府里的丫环收起来,明白两人昨夜是圆了房的。她抚着绮罗下床,小心地问:“小姐……还好吗?”

说实话并不好,但绮罗只笑了笑:“你帮我随意弄一下,我要去找侯爷。”她作为妻子,没有丈夫起床了,却不去陪侍的道理。被嘉康郡主知道了,恐怕也会说她不懂规矩。

宁溪给绮罗找了身大红色的绣百花捻金丝锦缎背子,下身是雪白的绸裙。绮罗随意挑了两个金镯子套在手腕上,见仪容端正,就打开门出去。可走到门外她就犯了难,昨天都有人引着,侯府的路她并不认识呀!

“你快让暮雨去找人问问侯爷在什么地方。”绮罗回头对宁溪说。

“你找我?”林勋从走廊的那头走过来,他穿着普通的玄青色黑襕边的直缀,脸上还挂着汗珠。透墨和于坤跟在他后面,看到绮罗连忙行礼,恭恭敬敬地喊了:“夫人。”

绮罗迎过去,行了个礼:“妾身贪睡,不知侯爷已经起了……”

“没事。”林勋低头看着她说,“我先去净室,一会儿用过早膳,带你去拜见母亲。”

于坤揉了揉耳朵,侯爷这口气,哪有半分往日里凌厉的气势,简直能说是温柔的。他又忍不住看了看新夫人,肤白胜雪,五官精致,处处透着年轻和美丽,还有出尘不俗的气质。两个人站在一起,俨然一对璧人。

绮罗不敢看林勋,只是侧身让开了路,林勋便进到房间里去了。

宁溪感觉到透墨看了自己一眼,别开目光。她还记着在白马别院的仇呢。

绮罗坐在外间的桌子旁边等着林勋,丫环们忙碌着把早膳端了上来,总共十五个菜,主食有白粥,馒头和包子,全都冒着热气。绮罗在家里的时候,早上也不过是三个小菜,配一小碗粥,哪里有这么丰盛。宁溪摆了碗筷到她面前,是薄胎青瓷的,打磨得很光滑,能透过光去,看起来十分贵重。这种东西拿来吃饭?她皱了皱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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