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远处的密林中响起一道大喝,“人在那儿!”
“快给我上!抓住他!”
一个官差喊道,所有的官差便都涌了上去,哗啦啦的脚步声惊得树杈上的鸟儿成群飞起,回旋的鸣叫声不绝于耳。
朝虞只能趴在树后用力锤了一下树干,气恼不已。
她确信这人的确是太仗义了!
不过大局为重,既然他已经用自己去引开那些人了,那她就更不能拖了后腿才对……
朝虞没再多耽搁,收起手中的弩箭便另拣小路,飞快地朝她停放驴车地地方赶过去,人要救,东西她也要带回去!
就在她使尽全身解数奔逃之时,另一道身影也从营寨的一端赶了过来。
正是朝虞久寻不见的高良才高县正。
他穿着一身绫罗便服,原本待在暖帐里纵情酒色,此刻却不得不赶出来,又被林子里的雾气水了满脸,一时之间显得十分狼狈。
“大人。”
见到他的人纷纷退开。
高良才拖着身子面前站在高处,望着底下乱哄哄抓人的官差道:“都是些什么人?抓住了吗!”
“回大人,是将军府的人……”
为了避免高良才到时候气更大,回话的人干脆一口气说道:“他们还抢走了装棺材板的驴车……”
“什么?!”
高良才听了浑身发抖,也不是气的还是怕的。
他嘴唇发白地爬下高地,对身侧的人吩咐道:“快……快替我牵马来,我要亲自去将那些抓回来!”
“快啊!”
高良才吼道。
若是让将军府的人运走了那些棺木,那沈公子非剥了他的皮不可。
守在周围的人没一会儿便将马牵来了,高良才勉勉强强地骑上马,亲自向栈道上赶去。
半空里的牛毛细雨下得更密了些,水雾朦胧得人睁不开眼。
朝虞擦了擦脸上的水珠,匆匆跑到驴车旁,长喝一声抓起鞭子奋力地抽打起驴子,驴子吃痛便在栈道上没命地狂奔起来。
整条栈道不过两丈余宽,刚好只能容纳一个人一辆驴车并行通过。
左面是冰冷的峭壁,右面是无底深渊,深渊底下的雾气不断升起来,将前路尽皆铺满雾气,若是一个没看清,便要葬身深渊之地。
然而朝虞早已顾不上许多,只管赶着着驴车在悬崖峭壁上飞奔。
她若是去得晚了,说不定那个有又毒舌又腹黑的家伙就没命了!
那驴子奔跑如飞,好几次险些冲到悬崖边缘,都被朝虞硬生生勒了回来,即便如此她也没有丝毫放慢速度的意思。
驴子大叫起来,嘹亮的叫声回荡在在幽寂的山间,起伏不定。
“大人,你听听……”
那些搜寻密林的官差都听见了,纷纷竖起了耳朵,又是兴奋又是惊喜,“那驴车还没被运下山去!咱们不用死了!”
“去把他们杀了!就不必有后顾之忧了!”
“对对对!”
领头地官差忙调动人马道:“你们这些留在这人搜,其他的,跟我下去抓那个偷驴车的!”
说罢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朝栈道上奔去,他们原以为应有数十人运走了驴车,没想到那车上只坐着一道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