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小姐为我做主。”
香绒噗通一下跪倒在地,开始楚楚可怜地讲述起她和那书生的事情,让人听了真是忍不住感叹好一段苦命的鸳鸯云云。
“小姐……小姐……”
“他是真心待我的,与上次夏侯公子的心意不一样……”
她尚且抹出了一把眼泪,哭哭啼啼道:“只可怜他一个人待在那样穷乡僻壤的地方,还被周围的乡绅欺压,不得出头……”
“他也是个有才的,说过高中之后会娶我过门……”
她越说越激动,可朝虞却是越听面色越冷。
“那么。”朝虞不得不打断她,问道:“他既然这么好,你又有什么是需要来求我的,直接跟了他便是了。”
香绒却抬起头,羞赧道:“可……奔者为妾,父母国人皆弃之!”
“我……我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她振振有词地说道,似乎还残存着一两分羞耻之心。
“呵……”
朝虞冷笑一声,从案几旁转过身看着香绒道:“你若是早有这样的觉悟,就不该与人私下有染,叫我替你蒙羞。”
“现在竟还来求我,是拿我当月下老人了么?”
香绒正欲辩解,却听朝虞又道:“可惜月下老人也只做正正经经的聘婚,你这样的……恐怕谁也做不了主!”
“可是小姐,这些的确是我的不妥当……”
香绒先是认错,随后又企图搬出朝老将军,道:“可您看在惜才的份上,便……便将他收到将军府里做个下人也好……”
不等她说完,朝虞便问道:“我爹爹只收武将,他能习武么?”
“这……”香绒无法作答。
看来不管自己怎么求她,这个高高在上的朝虞小姐,是断然不会帮自己了。
她不明白,只是这样一件小事而已,只要她动动口就能将王秀才从那个穷乡僻壤的小县里拉出来。
只要动动口而已,她和他的前途就都有保障了,可为什么……她就是不肯呢!
香绒跪在地上,心里涌起一股强烈的恨意,双目几乎快喷出火来。
见她久久不语,且没有悔过的意思,朝虞的心情亦是不大好,只能冷笑道:“你和我这一对主仆,大约是宿世的冤孽了。”
说罢,丢下弓矢自骑射场上离开。
“小姐……”
朝虞走后许久,香绒才从地上抬起头。
她脸上的泪痕已经干得差不多了,望着朝虞离去的方向,眼眸冰冷道:“既然你这么无情,不拿我当人看……”
“那就别怪我也不仁了!”
香绒冷哼,从地上爬起来飞快地离去。
过了没多久,京城的天色便黑了下来,朝府几处大门小门处也都亮起了灯笼。
忽然,有两道黑影从门前闪过。
“嘘!”乌鳢和狴苍犹如做贼般守在朝府的门口,互相捂住了对方的嘴。
狴苍先拿开了乌鳢的手,指着地上一只小黑点问道:“他怎么也来了?”
他所指着的那只小黑点正是和风。
“小的不才。”
和风微微欠身示意,替乌鳢答道:“受到乌鳢上仙的召唤后便赶过来了,不瞒殿下您说,这样探门探路的事情,我最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