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来了!”
竹风七七八八端着一漆盘的伤药从后头追上来,呼呼喝喝地叫道,“公子伤药来了!”
他只顾着去追夏侯歇,却没头没脑地扎到了少兰若身上,她方才被夏侯歇当众推了一把面子还没下来呢,这下又被个小厮撞了一把……
还是为了那女人的伤药!
她脸色青白,眼神阴厉地瞪着竹风。
“对不……对不住了……”竹风拼命哈腰道:“兰若姑娘,小的不是故意的,小的刚刚只是太急了……”
他话没说完,手中的东西已被竹月一巴掌打翻了。
“不长眼睛的奴才!”她恨恨地骂道,替少兰若气愤不已。
竹风也不敢捡地上的东西,又哈了两个腰灰溜溜地从原地跑开了,只好再去库房里寻一遍伤药罢了。
“哎呀……”
一旁的竹雪忽然叫了一声,“姑娘这袖子上怎么也都是血?”
少兰若经她一提醒,这才发现自己衣袖上、手腕上都沾了不少的血迹,原本好端端的珍珠纱绸罗裙便脏了。
定是方才夏侯歇推她时沾染上的。
竹雪忙抽出自己的帕子给少兰若擦拭起来,可惜道:“这下可怎么好。”
“老夫人送给您的珍珠绸缎,沾上血迹可就洗不干净了……”她擦了擦,发现果然越擦越脏,摇头道:“姑娘,这衣裳……”
怕是毁了,再不能穿了。
少兰若眼眸微黯,推开她的帕子道:“打水来,我要洗手。”
她嫌恶地看着自己手腕上被染上的血迹,掩好衣袖回了院子,十几个小丫鬟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要不要去公子的院子里帮帮忙。
可是一想到少兰若的脾气和手段,众人便都叹了口气,心道算了。
夏侯歇背着斐鱼回了院子,将她放在了自己床上,竹风正抱着一堆伤药进来,一股脑儿地堆在了桌上。
“公子,库房里的伤药都在这儿了。”
竹风气喘吁吁地坐在地上,问道:“还有什么用的上小的……您尽管说……”
“这……这些东西怎么用啊?”夏侯歇抓了几只罐子,看了半天却发现自己根本不认识这些伤药。
他看向竹风,“你快过来,看看认不认得?”
“小的皮糙肉厚的,那里用得上伤药……”竹风摇着头道:“真不认得。”
“大夫,叫人去叫大夫了吗?”
夏侯歇抱着一堆伤药急得团团转,“大夫怎么还没有来?”
“公子,您别急啊,大夫应该就在路上了。”竹风劝道,站起身子在桌上的伤药里拿出了纱布剪刀,道:“还是先将血止住要紧。”
“对对对。”
夏侯歇接过纱布,走到了床前,要替小鱼仙剪开衣服。
就在下剪刀时,斐鱼突然睁了睁眼,一把扇开了夏侯歇的剪刀,道:“喂……我说你这个愚蠢的凡人,干嘛呢……”
“剪……剪衣服。”
夏侯歇道:“你这伤口都扯到衣服上了,不剪下来不好上药。”
斐鱼半眯着眼睛,不满道:“本……本鱼仙这衣裳可是从仙灵图谱上拓下来,你敢给我剪了,我就吃了……吃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