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是老沈家新上的金陵白云片,一样是将军府自家夫人亲手做的鱼子软香糕,都是老太妃最爱吃的两样东西。
“宫里不缺好东西。”
凤鱼瞥了一眼食盒,淡淡道:“这些拿过去,也不过是让她老人家图个新鲜罢了。”
香珠点点头,重新将漆木红盒盖上。
云龙门外有一条长长的甬道,过了甬道马车再转过两道门才能在宫墙底下停住,而后走过御园,跟随前来迎接的宫女一起入内宫。
这些对于凤鱼来说早已是熟门熟路,偌大个地方,就算没人带着也不会走错。
她越过御园时,还远远地忘了一眼正前殿,似乎能从里头看到什么人似的,只可惜,什么人也没有。
“小姐,我们该往前走了。”
丫鬟香珠提醒道。
凤鱼拢了拢斗篷,这才继续往前走。
一行人整整齐齐地进了宫殿,只留下一地空荡荡的青砖白瓦。
……
醉生楼的小二觉得今晚很是魔幻。
也不知这京城里的人一个个怎么了,都快把他们这儿当做花楼了,带着姑娘大半夜地来吃饭。
刚走了一个夏侯公子,这下又来了个更绝的。
一个姑娘家带着两个大男人来吃放,其中一个竟还是道长!
“我说姑娘……”
拿抹布的小二将抹布放到了边上,一左一右看着酒桌上的两个人,觉得颇为头疼。
那个穿着青黑色道袍——拿破扇子的道长,此刻正趴在桌子上醉得不省人事,估摸着已经是叫不醒了。
至于另一个……
倒是比那个道长看起来好的多。
他半撑着额角坐在桌边上,似是睡着了,也似是喝多了。
总而言之就是不像醒着,可即便是闭着眼睛,他那副端端然坐着模样也令人不敢随意上前搅扰。
因了执玉的缘故,太微破天荒地喝了一回凡间的酒,此番竟是……
“醉倒了?”
阿虞盯着他,在一旁咦声道。
她现在算是这酒桌上唯一清醒着的人了,只因吃的喝的都是要花自己银子的,故而她哪里舍得吃太狠,更别提喝酒了。
最后才有了眼前这一幕,两个大男人喝倒了,而她一个小姑娘还醒着。
“我说姑娘……”小二一甩抹布道:“他们俩这都喝高了,你们谁来付银钱?”
“我我……”
阿虞忙抬起头,示意道:“我来付银钱。”
“你?”小二好笑道:“行啊你小姑娘,我李四在这酒楼里干了这么多年,倒还是第一次见到一个姑娘……”
他伸出两个手指头,比道:“带着两个大男人来吃饭的。”
阿虞低头不语,掏出腰间的口袋找着银子道:“又不是不给你钱……”
至于这么一惊一乍,大惊小怪的么?
“喏!”
阿虞将碎银子往桌上一搡,丢给小二道:“这些都给你,这地方我们再待上一会儿,总行吧?”
“行行行。”小二得了银子,还有什么不肯的,“自然行,待到天亮都随你们!”
说完拿着抹布一溜烟儿地出去了。
阿虞心痛地倒了倒自己的口袋,发现只剩了一堆子铜板,不禁嘴角抽搐道:“这两个人……还真把我吃了个底儿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