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以瞪大眼睛看着面前的男人，像是在确定他说的话一般，冷声道“你疯了吗？”

在欺骗了自己之后居然还会提出这样厚颜无耻的要求，但是戴勇依旧看着自己，眼神甚至有些哀求。

也是，他的败局已经注定了。他没有江东子弟，也不会有人跟他说让他卷土重来。

“爹！”在说出口的时候，苏小以觉得这比任何一次都生涩了许多。

但是戴勇却比任何一次都高兴，略带些哽咽的应了声诶之后，挪了一小步来到姜琰的身边，冷笑道“小子，我早有灭你的机会。白沙咀一战的时候我本有机会把你直接杀了，要不是因为安然同去，我根本就不可能手软。是你福气好！”

临了，戴勇斜眼看了看旁边的采耳，然后望向殿外的方向，像是在回忆着什么，嘴里叨叨个不停。

最后，拔刀自刎！

这是苏小以第一次看见有个活生生的人倒在自己的面前，甚至还是自己原本的亲人。

戴勇的眼睛至死都没有闭上，就好像不甘心这样死去，但是却又不得不这么做。

含恨而终说的大概就是状态吧，苏小以居然自己的腿有点软。往后退了一步，姜琰刚好护住了她，给她转了个身，拥入怀里面“别怕，别看，我在这里！”

苏小以紧紧攥住姜琰的衣服，牙齿也紧咬着他的肩膀，含糊不清道“他怎么可以就这么走了，他明明就还欠我一个道歉，一个解释的啊！为什么，他凭什么就这么舒舒服服的走了，留下我的不甘！”

殿内殿外看见倒下的人很多，但是像苏小以哭得这么伤心欲绝的却再没有人了。

清朝皇帝万万岁，乱臣贼子总难跑！

改朝换代其实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何况这还没有换上呢！

姜琰不知道怎么安慰苏小以，只能紧紧搂着她，然后看着收拾残局，直到苏小以只剩小声的啜泣。

天色已经不早了，姜琰担忧的看着面前的苏小以哭得脏兮兮的脸，伸手想要为她擦干净，无奈泪渍已经干涸了，正想搂着她离开顺便嘲笑她现在又多么的邋遢。

但是还没走几步，殿内的采耳突然发声了，声音里面却透着沙哑“恐怕今天太子是带不会苏小以离开了！”

姜琰没有回头，但是说话间语气里面已经透露出了他的不悦“我记得我们之前的协议说的是合力击溃戴勇，然后你拿走你想要的，而我拿走我想要的！本宫没有说错吧？”

“但是如果这个东西本来就不属于你呢？”

“你是什么意思，最好说清楚！”姜琰在说话的时候，周身开始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说话间也沾染上了一丝阴冷。

采耳脸上却展开一个完美的笑容，不得不说在这么狼狈的大殿里，她的笑居然让整个大殿都亮了，难怪姜昭到了晚年居然会为了她晚年不保“但是，先前本宫并不知道你要的人是曾经对皇上下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