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环的话如晴天霹雳一般闪过念云的头顶,什么叫做食欲不好需要补补?什么叫做方便的熬些适合冬日的汤水?这么多的食材,徐伯绝对就是为了那个所谓的汤水吧!难怪会问什么厨艺,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么?
柏念云头痛的揉揉额头,“除了煲汤糕点之外徐伯还有没有其他的嘱咐?”
翠环惊讶的瞪大了双眼,柏姑娘怎么知道徐管家还有其他吩咐的?
柏念云一见翠环的表情就知道徐伯的意思绝对不是单单做个糕点煲个汤那么简单,叹了口气,无奈道,“还有什么不妨一并说了吧。”
“是。”翠环有些慌张的说道,“徐管家说做好之后还要麻烦姑娘您再跑一趟,将做好的糕点和汤给庄主送去,徐管家最近忙着清扫庄子里的积雪没什么时间,而庄主又不喜其他人在他练剑看书的时候打扰。徐管家还说,若是姑娘有时间庄主每日的早餐也要麻烦姑娘了。”
翠环说完这些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柏念云,她也觉得徐管家的要求有些过分了,明明就是山庄的客人,结果还要在厨房给庄主做糕点,做完还得像丫鬟一样给庄主送去。可是徐管家平日里对柏姑娘又十分的友好,她虽然不知道徐管家为什么这么做,但她只是一个下人,就算再怎么觉得不妥也不能反驳。更何况,徐管家其实在去梅苑之前就找她单独嘱咐了许久,不过那些吩咐现在还用不到罢了。
柏念云望着成堆的食材实在是无话可说,大清早的好不容易出来放个风结果还遇到这么个诡异的事件,罢了罢了,徐伯对她着实不错,既然山庄一时没办法找到其他的厨子她也只好轻装上阵了。徐伯说是在询问她,实际上根本就没有她选择的余地,而且整个山庄最近最闲的恐怕也只剩下她了。
在一堆食材中挑挑拣拣,她决定今天早上熬个白米粥,再做一两个小菜打发西门吹雪。不是她不用心,实在是今日接到消息太突然,准备不足,时间不够,要赶在西门吹雪练剑之后送过去,也只能将就一下了。最好……西门吹雪不满意她这个临时厨子……
小厨房一阵忙碌之后,在翠环的帮助下柏念云将做好的早餐一一放进食盒,擦了擦额头的细汗之后,柏念云提着食盒朝西门吹雪的院子走去。
柏念云虽然很少踏足西门吹雪的地方,但在山庄呆的久了也能清楚的记住路线,而这里又是西门吹雪的院子,柏念云想要找到西门吹雪练剑的地方也确实简单,只是几个转弯后,她就听到了‘嗡嗡’的剑鸣之声。
西门吹雪还是一身白衣,乌发白衣,在这厚厚的雪地里剑光四射,带起无数的雪花,仿若这里仍旧下着白雪一般。
柏念云走到离西门不远的地方才停下来,她选的位置相当的巧妙,既不会打扰到西门吹雪练剑又不会让人误以为她在偷窥,她虽然不晓得西门吹雪练剑的时候喜不喜欢有人在一旁观看,但出于谨慎她还是站在了一个明显的地方,相信以西门吹雪的功力自然知道她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
西门吹雪的剑法行云流水,在柏念云这个外行看来煞是好看,不过感官向来敏锐的柏念云却依旧可以感受到这套好看的剑法带着凛冽的剑气,只是柏念云也仅仅是感觉而已,这种属于高手的东西在柏念云的眼中最大的意义还是在于形式,内在什么对她来说都是浮云。
柏念云估计的不错,在柏念云踏进西门吹雪练剑的地方时他就有所感觉,见到是柏念云时他微微有些诧异,不过看柏念云没有出声的意思,他就索性将一套剑法练完之后才停了下来。
一套剑法下来,柏念云见西门吹雪收了长剑便知练剑结束,清清嗓子,提着食盒走到一边的石桌旁,“徐伯让我来给你送早饭。我给你放在这里?”
西门吹雪想起徐伯昨日说早饭会找人送来,他以为徐伯会命某个下人送来,没想到徐伯找的人竟是柏念云。西门吹雪略感奇怪,但嘴上答道,“就在这里吧。”
“那我就放这里了。”说完柏念云就要离去,她忙活了一早上可还没吃饭呢,西门吹雪这么大个人了,总不至于还要让她在一旁伺候着吧?她只是帮徐伯的忙而已,又不是卖身给万梅山庄了!至于食盒谁收?这也不在她答应的范围内。
“等等。”西门吹雪不知道为何自己要叫住柏念云,直到柏念云微微有些不耐时,才道,“你,吃过了?”
“还没。”
“那就一起吧。”
柏念云被西门吹雪如此亲和的态度惊到,狐疑不定的打量着西门吹雪,很好,还是那个万年冰山剑神。组织了下语言,柏念云道,“只有一副碗筷。”言下之意就是她还是自己回去吃的好。
西门吹雪微顿,想了想,揭开食盒一看,果不其然。“你是山庄的客人,徐伯让你来,肯定也为你准备了。”
“怎么可能?食盒是我装的!”柏念云反驳道。
西门吹雪眼神在食盒里转了一圈,索性让柏念云自己来看。柏念云惊异不定的一扫,整个人僵住,骗人的吧,怎么可能真的是两副碗筷?!翠环到底是怎么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将另一副碗筷放进去的?
反应迟钝的柏念云嘴角抽了抽,想起徐伯最近那诡异到极致的笑容,忽的灵光一闪,终于察觉出哪里不对了……徐伯,分明就是想撮合她和西门吹雪!
神色复杂的盯着另一副碗筷半晌,柏念云僵硬的点点头,“那就一起好了。”
西门吹雪率先坐到石凳上,这里徐伯早就清理的干干净净的,甚至还细心的在四个石凳上套了一层坐垫,柏念云注意到这四个坐垫的时候心中一片哀号,果然徐伯是早有预谋的!
本来西门吹雪也正奇怪徐伯为何早早的就将这里清理干净,还特意将此处套上了坐垫,他习武多年,这点儿寒气不在话下,当柏念云说徐伯让她来的时候他便知道了这坐垫的用处。虽然有些诧异徐伯的用意,但正好他也有话想和柏念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