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才是真正的怕了,也是真的有了些将要给引火上身的慌乱。甚至昨天一夜都没有睡好。并且一早的她还刚说了皇上起驾去了上官瑾那边的消息。顿时心里就像是燃起了一团熊熊烈火,还是怎么都息不灭的那种。
朴洛的周围虽是站着不少的宫女侍女,但是都眼观鼻闭关口地谁都没有去触这个霉头的意思,一个个都是在一边站着。
毕竟她们又不是刚刚调来的时候了,哪里又摸不清她们这个主子的性子。
朴洛本想着等着哪个不长眼,不实眼色的下人过来过问,再狠狠地将气全撒在这个上面。哪里想着这一个比一个机灵,顿时心里的躁动又翻了好几倍。
最后朴洛也是实在没了办法,也是视线一瞥,看到了一边案上放着的边界进贡来的葡萄。她几步过去后,一抬手就将这盘子掀翻在了地。
“水果是谁挑的,眼色竟这样的好,连这里面有条虫子都给本宫看不出?”
朴洛这现在虽说是在很明显地在没事找事,自己弄个情绪的宣泄口,但是她到底也是极有涵养的公主,自然是做不到像江浣云那样尖锐地撕心裂肺地叫喊。最多是话里的语调拖得略长,满满地都是傲慢。
周围的宫女侍女们对此一个都不敢应,只是将自己的头更低了几分。生怕着哪个就倒了大霉,给朴洛揪了出来。
“怎么,这还都哑巴了?”只是这些人越是沉默,朴洛就越是来气,“也是敢做还不敢当了?”
场里更是没人敢来作答,气氛也可以说是可以降到了零点。尤其是今天一早端来果盘的那两个小宫女,现在已经吓得哆哆嗦嗦了。
甚至觉得自己要活不长了。
“这样啊,既然没人敢应,那不如就一起……”
朴洛的这一个“受罚”两字还未出口,就听到殿门口那儿传来了一些脚步声,瞬间就把这话给咽回了喉咙。
她也是下意识地将视线往来者那边看了看,正好看着她那身后跟着两个宫女,向她这儿一步步走来的母后。
也是皇后娘娘。
“怎么了,这大清早的,”皇后到底还是格外端庄的,就算是这里只有个她的亲女儿,还是在端着皇后所应有的架子,“洛儿又在跟什么人生气?”
“娘亲,您这可是冤枉洛儿了,”朴洛这时候哪还有刚刚那一副揪着这些在场的下人不依不饶的样子,几乎瞬间就变成了个要跟人撒娇的小姑娘,“洛儿只是想管教管教这些不懂事的宫女啊,您不也是说了,这宫中不论哪里,都是少不得规矩的。”
周围的宫女们是早就习惯了这个公主的善变——在她们看来,这公主在明面上与私下里完全就是两种脾气。也亏是平时表现在外的一些故意装出来的娇憨,才博夺了皇上和皇后的宠爱。
同时她们又不免为以后迎娶了公主的驸马捏一把冷汗——先别说可能会在背后被不明不白地算计了,她们觉得这个可能连为什么被算计,或者公主生得什么气都不知道。
若那不是一个更加狠绝的人物,估计以后的日子也会挺惨的。
“都说了几遍了,就是在这里也少叫我娘亲,让人听了不好,”皇后虽说的这些都是说教的话,但是语气里有的只是一点点无奈罢了,她的眼里本就是看不到这些宫女的,又哪里真的想要因为这个来指责她这个女儿,“记得喊母后。”
“是是,母后。”朴洛依旧笑嘻嘻道,她还是挺清楚皇后的底线在哪里的。自然也是深知她这样的做法,不但不会引得皇后厌恶,反而会格外增加皇后对她的好感。
“你啊你,这都是第几次了。”皇后摇了摇头后,用食指的指尖轻轻点了点朴洛的额头,笑了笑道,“我还真是拿你这个小机灵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