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瑾自然没听,但是他可以表现的滴水不漏,若不是江浣瑶就在他的跟前,两个人之间一点儿距离也没有,也看不出这个人装得,装得……!
最后拗不过上官瑾,只能顺着他的意吃苦涩的安胎药,江浣瑶从前从不知道,安胎药还有这么难吃的,尤其,上官瑾一天给她换一个样,都不带重的,每日逼着她不停吃,身子都胖了一圈。
晚上自然是抱着她睡觉,上官瑾细细摸着她的腹部,忽然惊奇道:“瑶儿,你的肚子变大了?”
江浣瑶笑都笑不出来,咬牙切齿,“那是肉啊,肥肉,这几日长得!”
她语气何其痛恨,上官瑾却笑眯眯地,依旧摸着她的肚子,爱不释手,“这不是肥肉,这是咱们孩儿居住的地方,越大,他吃的越好。”
江浣瑶简直要嗤笑一声,骂他胡言乱语了,“你这日也太放肆了……”
何止放肆,简直胡闹。她脸上一掐一大把肉,足可见这一个月吃得有多大补,这厮却当没看见一样,还说可爱?
不是你身上的肉,你自然不明白人家难过的心情,尤其还是个女孩子,我不要脸面的吗?
不过说皇帝放肆,也就江浣瑶敢了,更是也只有上官瑾不会生气了,若被江浣瑶不小心打了一巴掌,想来他也不会生气。
自从江浣瑶有孕,他几乎每日脸上笑意不减,加之朝政处理的越来越顺手了,因为当初其他三国签订的赔款,使他的国家一时间大量的赚得钱财,地方的一些小问题因而得以解决,暂时堵住了朝堂上诸臣们的嘴。
目前可以称得上国泰民安,百姓们安居乐业,其他国家许久没有进犯的意思,也让他的国家暂时松了口气。
日常生活和朝堂处理政务都过于顺心意,上官瑾心情自然好,越好,便是越关注江浣瑶,因为他的时间太多,除了江浣瑶,也没有能让他再上心的事了,这样的日常持续了三个月,江浣瑶的身体,她已经拒绝去想了,索性她不是易胖的体质,还没有吃得像头小猪。
虽然平时过得不如意,期间肚子里的孩子却很少闹,前三个月一过,几乎没有孕吐折磨,只这一点,倒叫她十分满意。
十月怀胎,最怕的就是感时伤怀,通俗一点说,就是得抑郁症,在这个国度经历的太多了,什么生死离别,什么相思愁苦,到了现如今,唯独抑郁症这一点江浣瑶不怕,怕就怕她吃的太好,生下孩子后还是个胖子。
什么时候开始注意自己的形象了呢?江浣瑶怀孕五个月时,肚子已经很大了,比普通孕妇大一倍不止,御医已经来看过了,只说身体很健康,平时再吃喝玩乐都没有问题。
一日早朝,江浣瑶因为身子难受,一夜睡不好,但上官瑾这日日操劳,每天睡不过两个时辰,眼底下已经有了淡淡的青黑,江浣瑶不忍心打扰他,硬是生生忍到了清晨晨曦出来。
上官瑾早早起了床,见江浣瑶睡得安安稳稳的,兀自一笑,交代婢女:“娘娘起来了就给她打热水洗漱,上清淡的粥汤即可,若她想吃糖,给她,但不许多吃。”
这些话每日上官瑾起来就要嘱咐一遍,婢女早牢牢记在心里,虽然自觉得不用陛下日日提醒,可是有时想想,陛下对娘娘太好了,她们看着,不知怎么的就羡慕的心疼。
陛下对娘娘从不是那种“你想要什么便给你什么”的那种好,相反,娘娘常常受禁锢,什么玩的,吃的,都得不到,可正是陛下这样日日上心,总要提醒一二的模样,才能体现陛下对娘娘的重视。
她们看着娘娘哀怨连连,却禁不住笑嚷的模样,实在没有比这更幸福的了。
上官瑾穿了帝服去上朝,他走后没多久,江浣瑶便慢慢睁开眼睛,在雕龙大床上又躺了一会儿,摸了摸自己大的出奇的肚皮,这才突发奇想,决定去殿堂寻上官瑾。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干什么,只是很想看看他的脸。江浣瑶五个月的肚子比旁的孕妇都大,晚上睡觉身体难熬,加之腿脚肿胀,睡得难受,便忍不住扰上官瑾,这几日倒是安静下来了,却又有些想念。
由两名婢女扶着,后面还跟了两个,江浣瑶虽然觉得人多眼杂,却由不得这些婢女近期只听上官瑾的话,叫她们牢牢看住娘娘,就必然寸步不离。
江浣瑶只到了殿堂的侧室,由厚重的珠帘挡着,她轻轻坐在软垫上,殿堂内的讲话一清二楚,全部进入耳朵。
开始只是一些建议,各地有缺粮的,有赈灾的,有闹匪的,也怪不得上官瑾最近忙得不可开交,只听着这些谏言,便头疼不已。
江浣瑶听得昏昏欲睡,暗道无聊,想这些各地方的小问题,直辖所在的长官即可解决,又怎么会麻烦到皇帝。各位大臣几乎畅所欲言,谈了一会儿才逐渐安静下来,丞相老人家主动上前道:“皇上,民生重要,皇室子嗣更为重要,选秀大典迫在眉睫……”
前言不搭后语,也不知道丞相老人家是怎么把这两件事串在一起的,江浣瑶听了一会儿,这才知道近日各位大臣劝皇上选秀,皇帝不听,他们便上报各地小事,烦扰皇上。
自古女儿不得干涉朝政,上官瑾对她虽然没有这般苛刻,江浣瑶却也不能破了祖上规矩,叫上官瑾难做。
她脑子一片“嗡嗡”直响,一时没听到上官瑾是怎么回答的,可是再如何回答,也只是将这事逾期后推。朝中大臣那么多,上官瑾一张嘴怎么斗得过那么多个老狐狸?
怀有身孕的妇人忍不住想,这些人果真恶毒,为何总是要棒打鸳鸯?也就是江浣瑶现在才会出现这般阴暗的想法,未孕之前她都是不屑一顾,任旁人随便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