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还没笑完,陈牧云和陈牧雨飞进来了,都眯着眼睛看宝儿,嘴角似笑非笑。
“二哥、小哥,你们表情~~~~呵呵,好奇怪呀!”宝儿假笑着说道。
“哪里奇怪呀?”陈牧云也假笑着问道。
“你们是要笑还是要哭啊?”宝儿问道。
“你说呢?”陈牧云还是假笑。
宝儿摇摇头,“二哥你自己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呢?”
陈牧云便笑了,笑得咬牙切齿。
“二哥,这回我知道了,你这一笑跟哭似的。”宝儿不怕死地说道。
陈牧云狠狠地弹了宝儿脑袋一下,声音响亮得很,陈夫人皱了皱眉毛,陈老爷皱了皱眉毛,陈牧风也皱了皱眉毛。
宝儿自己也皱了眉毛,抬头瞪陈牧云,边瞪边眨眼睛,然后眼泪又流了下来:“二哥自己笑得难看跟人家有什么关系,那明明是你自己的脸皮长得不好嘛!你看看你看看,人家我哭起来都比二哥你笑好看,我知道你嫉妒,可是你怎么可以打我呢,二哥你不是君子~~~~”
“说什么废话!”陈牧云哭笑不得,“丫头,你溜到哪去了?”
“你猜啊,猜对了有赏。”宝儿又停了眼泪,笑着说道。
“赏个鬼。”陈牧云拍拍她脑袋,这回用的劲小多了。
“太难了吧?要不你换个美女、珠宝啥的?”宝儿问道。
“颜宝儿,你找揍是不是?”陈牧云斜着眼睛问道。
“陈牧云,你不知道长嫂如母吗?找揍是不是?”宝儿忽然一本正经地问道。
陈牧云愣了,陈牧雨愣了一下之后笑了。
“二哥,你又被大嫂耍了。”陈牧雨笑着说道,加重“大嫂”两个字。
“陈牧雨,你也比别说别人,你也没好到哪去。”宝儿笑眯眯地看着陈牧雨说道。
“姑姑啊,给二哥和小哥娶媳妇儿吧!”宝儿转向陈夫人笑着说道。
“为什么?”陈夫人也笑。
“姑姑,您看看他们俩都岁数一大把了,一天天也没个稳当样子,再这么下去杭州哪家的闺女敢嫁给他们啊?虽说天涯何处无芳草,不必非在杭州找,可是姑娘越嫁人越少,错过以后更难找。”宝儿很一本正经地说道。
“颜宝儿,天涯何处无芳草是用在这儿的?”陈牧雨笑着问道。瞧瞧那丫头说的歪诗。
“别转移话题小哥。”宝儿笑着说道,又问陈夫人:“姑姑,二哥和小哥有没有指腹为婚的,或者青梅竹马的?”
陈夫人摇摇头。
宝儿的眼睛立刻就亮了:“姑姑,那意思是不是——我们可以帮他们挑媳妇啊?”
“娘,求求您,千万别让宝儿这丫头搅和。”陈牧云笑着说道。
“陈牧云~~~~”宝儿又恢复一本正经的样子。“二哥,来来来,告诉我,你想要找什么样的?最好精确到脸上有没有美人痣,免得我们挑了个你不合心的。”
“颜宝儿,你觉得我该找个什么样的?”陈牧云眯着眼睛问道。
“可以说实话吗,二哥?”宝儿问道。
陈牧云点头,眯眼。
“说实话可以不用挨揍吗?”宝儿又问。
陈牧云又点头,眼睛眯得更细。
“那我说了?真说了?”宝儿问道,想了想摇摇头,“我还是不说比较好。”
“说。”陈牧云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字。
“其实我觉得,二哥,唉~~~”宝儿叹口气:“有人肯嫁你你就该偷笑了。”
“那你还热什么心哪?”陈牧云笑着问道。
“唉呀,这个嘛,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宝儿笑着说道。“二哥,你也别太悲观,我们一定会给你找一个媳妇的,就算杭州城的女孩子都不愿意嫁给你,大不了我们辛苦一点,去山沟里给你买一个媳妇啊!”
“辛苦你了,大嫂!”陈牧云假笑着说道。
“不客气不客气,我这个人一向热心。”宝儿摆摆手说道。
“热心?热闹吧?”陈牧云哼着说道。
宝儿但笑不语。
吃过饭,宝儿自动自觉地又奔着陈夫人去了,陈夫人跟她嘀嘀咕咕半天,宝儿才不情愿地拽着陈牧风走了。
第二天晚饭前,龚成一家三口来到了松延院。当时宝儿正吃着陈牧雨买来的豆干,听见丫环这么说,她秀气的眉毛皱了皱,拽过陈牧雨的袖子擦了擦嘴,说道:“真是影响胃口。”
“颜宝儿,那是我袖子。”陈牧雨咬牙切齿地说道。
“啊?你袖子?小哥,麻烦你下次穿衣服不要和我的手帕一个颜色好不好?”宝儿说道。
“不讲理无出其右者——颜宝儿。”陈牧雨说道。宝儿冲他笑了笑,然后理了理头发,摆了摆笑容,整了整衣服,看的陈牧雨目瞪口呆。
“龚成见过老夫人。”龚成进来先给陈老夫人请安。龚夫人和龚竹韫也请了安。
“龚大人,快请坐吧!”陈老夫人说道。“龚大人可是为了竹韫的事?”
“正是。已近年关,我和内人也不能再淹留江南,所以还请老夫人定夺。”龚成不软不硬地说道。
“定夺?龚大人何意?难道颜禾没说清楚吗?”陈老夫人看看陈夫人,陈夫人似笑非笑。
“这~~~老夫人,再怎么说,我龚成是知府之职,又在镶白旗下,竹韫怎能做小?”龚成说道,看看宝儿:“牧风若娶妾竹韫也不是不开通的人,只要妾室懂规矩就成了。”
宝儿轻笑出声,见众人看她,马上说道:“不好意思,我想起个笑掉牙的笑话。不好意思,龚佳大人您接着说。”
“就算妾室先进门也无所谓,只要以后大小有序、尊卑有礼,竹韫可以不计前嫌。”龚成说道。宝儿看了一眼陈家人,看看他们都是一脸冷笑,自己就笑得更开心,慢条斯理地起身,问道:“龚佳大人,可以问个问题吗?”
“说。”龚成最看不上的就是这个小丫头,在婚礼上她瞪那一眼,到现在他想起来还是有点怕,现在看看,这个小丫头不过就是会哄人、会演戏罢了。
宝儿说了一句什么,所有人都没听懂,因为根本不是汉语。龚成也看她:“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