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靖和王文敏他们几人吃过饭后,突然脸色一白,捂着肚子道,“你们先走,我肚子有些不适,先去解决一下。”
王文敏等人毫不怀疑,“师兄快去便是。”
只有刘海眼底闪过一丝疑惑,却没有吱声,只是默默的瞧着华靖朝着后山的方向跑去。
王文敏伸伸懒腰道,“考试结束,我们放松放松,去前堂玩投壶?”
“呸,投壶那是女子玩的游戏,我们一群大老爷们能玩这个?要是真想玩的话,不如我们去前堂比试比试剑法。”大壮高声说道。
“还剑法,你连木剑都没有。”王文敏面上不屑,云鹤书院资源实在太过短缺,剑法这些课程他们连上都没有上过。
“怎么就不能比试,往日我们都是用柳树枝。”说完眼疾手快的从地上捡起来一根小树枝,朝着王文敏打去,一边打一边嘴里喊着,“看我六脉神剑。”
“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看我的佛山无影脚。”王文敏不甘示弱,朝着大壮踢过去。
众人嬉笑打闹着朝着寝房的方向走去,倒是无人在意华靖为何去了这么久。
刘海一直默默的跟在人群后面,眼光不时朝着后山的方向看去,不知在想些什么。
华靖根本不想去茅房,只是找个理由避开众人,好在茅房就在后山处,估计不会引人怀疑。
到了后门,华靖瞧见四下无人,便开门快速离开。
文启先生早早就在一棵大柳树旁等待,手里胡乱的挥着,试图驱赶在他耳边嗡嗡吵人的蚊子。
看见华靖气喘吁吁的跑来,张嘴埋怨,“怎么约老夫在这种地方见面,到处是蚊子!”
华靖平稳下气息,一脸严肃道,“刚刚乡试结束,我怕去青松学院会引起怀疑。不得已只能约先生在此处会面。”
文启先生急不可耐的问道,“白悠现在什么情况?我派出的杀手说刺了白悠两刀,保准他活不下来。”文启眼底闪过一丝冷凝,白悠,你死后可不要来寻老夫,谁让你把云鹤书院办的越来越好呢,不是我不能容你,是整个青松学院已经容不下你了。
华靖嘴角扯出一丝残酷的笑容,“我已经很久没有看见白悠,不过能肯定的是,他现在还在书院内,而且受伤的事情并未声张。”
文启不自觉地摸了摸山羊胡,他只要思考的时候,就会开始摸起他的胡子,“那老夫要亲自去确认一下。”
“先生可还需我做什么?”华靖面上恭敬的问道,内心对这个糟老头十分鄙夷。
“现在只需把云鹤书院这一滩水搅的越来越乱就好。”文启满意的看了一眼华靖,“华靖,相信你一定能够做好这件事,马上云鹤书院就是你我的天下。”
华靖眸底闪过一丝暗芒,这正是他所期待的,无人知晓他卑贱的身世,没有人再对他无情的嘲笑,他要把那些人都狠狠的踩在自己的脚下。
白悠悠坐在床边正啃着馒头,一边啃着一边叫苦不迭。
她想吃红烧肉、大鸡腿、狮子头,她怀念食堂的美食。
彦仲正坐在桌子旁边抄写第三场考试前的冲刺试卷,看着白悠悠吃的这样痛苦,便开口道,“你现在受伤了,根本不能吃那些大鱼大肉,馒头是你最好的伙食。”
白悠悠嘴角抽搐,馒头是可以,但是能不能给她拿点咸菜,干啃馒头她实在是吃不下。
“怎么没瞧见萧巡?”白悠悠面色微红的问道,自从昨晚萧巡同她表白后,她已经一天没见到萧巡了。
“今日萧巡通知夫子们说你这几天要回家中处理点事情,这几日都不在学院内。赶巧被徐先生抓去干活,说是要把后院的杂草都给除掉,其他的学子们都不知道跑哪里玩了,能干活的只有萧巡一人。”彦仲悠悠的说到,后院的杂草可真不少,估计没一整日是干不完的。
“徐先生也真是,早不干晚不干,偏偏这个时候要干活。他现在闲着也无事,怎么不自己去拔杂草。”白悠悠愤愤道。
彦仲看着气哄哄的白悠悠,面露疑惑,“是你说的让学生一定要适当的参加劳动。”
“可是……可是也不能只让萧巡一个人干,后院那么大,萧巡怎么能干的过来?”白悠悠面红耳赤,生怕自己偏袒的意思太过明显。
“可能徐先生比较偏爱萧巡,想让他多多体验一下云鹤书院的日常生活吧。”彦仲不以为意,不就是拔草,他们在云鹤书院这么久,就连喂猪养鸡鸭的活都干过,拔草算的了什么。
“那也不能可着一个人干……”白悠悠不满意的嘟囔道。
“你心疼萧巡,怎么就不知道心疼我,你看看我手上这茧子,都是整日里帮你抄写冲刺试卷累的。我说什么了吗?”彦仲愤愤不平道。
“咳咳咳。”白悠悠被馒头噎了一下,看着面色不愉的彦仲,急忙狗腿道,“彦师兄,你这不是师兄吗?你答应过我父亲要帮我重振云鹤书院不是,现在你这才抄了几张试卷,就这样抱怨,可是你的不对。”
白悠悠提到白山长,倒是让彦仲没话说,只能闷头继续抄写试卷。
白悠悠把啃剩下的半个馒头放在一旁,慢慢的下了床,开始在屋内慢慢的行走。她的后背已经好了很多,只是偶尔会有些疼痛,不过相信恢复一段时间就能完全痊愈。
刚刚走到门口,就听见三长两短的敲门声,是萧巡。
白悠悠此时脚不酸背不疼,特别轻快的走向前去给萧巡开门。
萧巡看见是白悠悠开门,对着她那双清澈明亮的眼睛,心情一下子就明亮起来,仿佛被五月的清风拂过,只留下一片波澜。
“你们俩站在门口不怕被人发现,还不赶紧进来。”彦仲眉头一皱,这俩人怎么这样不小心。
萧巡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误,耳朵上染上一片红润,不知是因为拔草累的还是因为看呆了白悠悠羞的。
“萧巡,你来了!”白悠悠看着面前风秀俊朗的少年郎,俊逸的身形,爽朗清举,几缕湿润的黑发黏在白皙的脸颊旁,眼神清亮,鼻翼秀美,嘴唇润泽。怎么看怎么好看,不愧是她白悠悠看中的男人,长得真是太好看了。
萧巡面对白悠悠热情如火的眼神有些不好意思,微微偏过眼神不去直视她,可是愉悦的心情却直达眼底。
“你还有伤,怎么在地上乱走?”萧巡突然想起白悠悠背上的伤,赶忙伸出手要把她抱回床上去。
白悠悠面上一红,佛开了萧巡伸过来的手,“我这是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
“你有伤,还是静养的好。”萧巡关切道。
“萧巡,你要是无事就来帮我的忙。少主从小就是手指头坏了都会哭半天的人,现在他能走动,就说明他已经大好。”彦仲在一旁出言道,他这么辛苦的在抄写试卷,怎么没有人过来关心关心他。
白悠悠有些窘迫,她是穿来的,她不知道以前的白悠悠什么样,只不过现在的她没有那么脆弱。她要承担起整个云鹤书院,还有教育好这一群学子,因为她要做的事情很多,所以她必须要坚强。
“华靖可有什么动静?”
萧巡摇摇头,他今天一直都在后院拔草,也没有功夫去监视华靖。
“没有什么动静,偶尔和学子们讨论一下试题,倒是看不出来什么端倪。”彦仲回道。
不可能?
难道他们几个人一直搞错了方向,刘海不是被华靖利用,而是自己打算这么干想要嫁祸给华靖?
“学院里的奸细到底是谁?”白悠悠有些迷茫。
萧巡对书院的人没有白悠悠了解,不敢随意答话怕扰乱白悠悠的思路。
“刘海一直安安静静,胆子也小,平日里话也不多,要是说他自己想这样的办法来刺杀你,说破天我也不信。”彦仲回到。
“有没有可能是别人给刘海什么好处,然后让他把我引到后山去。”白悠悠眉头拧紧,到底是谁想要她的命。
“既然是想要你的命,那么一定会来确定你到底有没有死,我们且等着。”萧巡突然开口,眸低闪过一丝冷意,不管这个人是谁,想要对白悠悠动手,他都不会轻易放过。
“对方不会善罢甘休,这几日估计学院里还会有事发生,到时候你们多多注意便是。尤其是华靖和刘海,多关注他们俩。”白悠悠沉声说道。
萧巡点点头,他一定会保护好白悠悠。
彦仲若有所思,“看来我得好好关注一下平日里安静的刘海了。”
白悠悠努力的回忆了一下,发现在原主的记忆力,刘海也是一直那样默不作声,因为是一个没有任何出彩之处的中等生,所以原主对刘海也没有太多的印象。
“彦师兄,你对刘海有什么了解?”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尤其是这一局的开场他们就输了,那接下来他们可要认真的对待。
“刘海……其实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彦仲娓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