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巡的一番话给白悠悠气的够呛,她心理早已经将萧巡骂了好几遍。
为什么不可能?
因为我中意你啊。
白悠悠咬着嘴唇,斜眼看着萧巡,忽然坏笑一声,计上心头。
她双臂抱在胸前,幽幽的说道:“你干嘛这么着急,莫非?你吃醋了?”
“没有。”萧巡斩钉截铁的反驳道:“我堂堂七尺男儿,怎么会吃你和一个女人的醋。”
白悠悠没有说话,而是慢慢的朝着萧巡靠近。
萧巡一脸紧张,下意识的想要朝后退,可是白悠悠却丝毫不给他这个机会,她伸手一把拽住萧巡的手腕,挟制住他,不给他丝毫逃跑的机会。
白悠悠越贴越近,两人之间的距离已经近到只隔着薄薄的一层衣物。她踮起脚,粉嫩粉嫩的唇瓣凑到萧巡耳边,她刻意在他耳根吐气,温热潮湿的空气一缕一缕的打在萧巡敏感的皮肤上,引得他全身不住一阵颤抖。
“你知道吗。”白悠悠压低音量,**的声音在萧巡耳边围绕。
“我中意你啊。”
说完,白悠悠俯身,耳朵紧紧贴在萧巡的左侧胸膛,蓬勃的心跳声,一下一下,强劲有力的跳动着,一声一声越来越急促。
白悠悠抬起头,笑嘻嘻的看着萧巡,像是胜利者在炫耀自己熠熠发光的战绩似的。
“你心动了,你就是喜欢我。你之所以如此咄咄逼人,急切的撮合我和大小姐,就是因为吃醋。以退为进,其实你是想要确认我是不是真的喜欢大小姐。”
说到这,白悠悠顿了顿,一字一顿的逼问道:“对不对?”
“我…我…”萧巡语塞,满目焦灼,迫切的想要为自己辩解一些什么,可是三番五次,话拱到嘴边,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到最后也只能说一句干巴巴的“不对”来为自己辩解。
白悠悠穷追不舍,一进再进,道:“不要否认了,我听到你的心跳了。你的心脏每一次跳动,都在重复着四个字,我吃醋了。”
“没有…我说没有就是没有。”平时能言善道,唇枪舌战之间能一句话给人将死的萧巡此时此刻再没有往日的伶俐劲儿,只会蛮横的为自己机械的争辩。
面对占上风,游刃有余的白悠悠,萧巡的笨拙显得捉襟见肘。他放弃了无畏的辩解,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在说了最后一句没有以后,萧巡扭头便跑。
“跑什么啊!说清楚嘛!”白悠悠笑的前仰后合,笑呵呵的站在原地看着落荒而逃的萧巡,心里尤其的满足。
慌忙逃跑的萧巡一边跑还一边机警的朝后观望,好像生怕白悠悠来追他似的。
好不容易躲到了白悠悠看不见的地方,萧巡这才放心的停下来,他背靠在墙上,大口喘着粗气,一只手按着胸口,平复自己猛烈的心跳,另一只手扶在额头上,揩去扶在皮肤表面细细密密的汗珠。
他心有余悸似的,频频朝后观望。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对于白悠悠刚才的调侃,萧巡着实是当真了。
萧巡不知在想些什么,眼神呆呆的盯着一处,陷入了沉思,忽地,他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懊悔的小声嘟囔道:“男人......怎么能喜欢一个男人呢?”
白悠悠挫败了萧巡,心满意足的拍了拍手,转身回到前堂去陪县长。这一会儿的功夫,王师傅已经将一桌子的饭菜都做好端了上来。
白悠悠欠了欠身,坐在了县长对面,客客气气的说道:“云鹤书院一向以教育为重,实属清贫,没有这么好招待县长您的,这些菜都是平日里孩子们最爱吃的,希望您能不嫌弃。”
县长连连摆手,道:“这是那里的话,孩子们觉得好吃那便是佳肴,我今天来能吃到实实属有幸。”
说着,县长还忙拿起筷子夹了一口放进嘴里,咀嚼了几口,脸上夸张的浮现出了只有在食品广告里才能看得到的享受表情。
“好吃,我很喜欢。”县长夸赞道。
“呵呵......”白悠悠陪着假笑,敷衍道:“您喜欢就最好。”
两人有的没的搭着话,没有一句是有用的,白悠悠脸都要笑僵了。无事不登三宝殿,县长这次突然造访,还客气的令人奇怪,肯定是还有什么事儿没有说。
“县长,”白悠悠放下筷子,决定开门见山,拨开这层窗户纸,不在云里雾里的说废话了“您到底有什么事儿,您就直说吧。”
“额。”县长愣了一下,显然没提前预料道,他思索半刻,表情便又如往常一般自然,道:“其实也没什么事儿......”
白悠悠心想,没事儿就怪了。一这种话为开头的话,肯定话里有话。
“也没什么事儿,就是想来跟你落实一下,咱们云鹤书院到底能有几个中选的名额。”县长幽幽的说道。
“中选的名额?”白悠悠被县长的话问的一愣,乡试是国家级的考试,由中央下派人,专门负责。科举考试这种事情,全凭实力加运气,那里有什么可以落实这一说。
白悠悠被搞的莫名其妙,不解的开口问道:“县长,您这话我有一点没有听清楚,什么叫落实一下中选名额。”
县长也不遮不掩,语重心长地以一副过来的人的口气说道:“历年历届,为什么各大书院争先恐后的争取主场名额,就是因为主场好办事,往届落在青松学院身上的时候,名额最低是三个,今年是云鹤书院第一年承办,我怕你想不周全,所以特地来祝福你一下。”
县长的意思,白悠悠大概已经想得到了,但是她还是选择继续装傻,道:“三个中选名额,您是要来给我送......”说到这,白悠悠倒吸了一口气,显得十分吃惊,道:“这可是大罪啊,您确定吗?”
县长恨铁不成钢的重重呼了一口气,两个鼻孔都撑大了些。这种掉脑袋的大罪,哪是一般人受的住的,他赶紧推诿道:“你不要乱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这是每年不成文的规定,况且今年云鹤书院的名声已经打到了外面去,若是最后连个中选的人都没有,可就是贻笑大方了。到时候不光云鹤书院,连带着我,带着整个县,脸上都挂不住。各凭本事,白山长您神人自有妙计,这中选名额,最低也得在三个以上。”
白悠悠心想这叫什么事儿,电影上映之前,倒是有对赌协议,这在科举之前定名额算什么?
白悠悠还没应,县长就继续说道:“若是超过三个,每一个县里拨银五十量做奖励。若是一个也没有,休怪我翻脸。云鹤书院明年还在不在,就看您的了,白山长。”
白悠悠恨得压根儿直痒痒,可是念在他贵为县长的份儿上,还是只得打掉了牙往肚子里咽下。
既然你先耍流氓,签霸王条款,可别怪我见招拆招了。
“好。”白悠悠一口应下:“若是少于三个,我云鹤书院赔款关门。可若是超过了三个,我不要钱。”
县长意外,忙问道:“啧,不要钱,那你要什么?”
“若是中举人数超过三人,我要县长您的女儿来云鹤书院念书。”白悠悠斩钉截铁,一脸严肃的说道。
“什么?”县长勃然大怒,平日里总被松垮垮的眼皮遮挡住一半的眼睛,瞬间瞪得通圆,像冬日里烧红的大铁球一样,直勾勾的盯着白悠悠看,似乎要将她生吞活剥一般。
“你要让我女儿来书院读书?”县长重重的拍了一下桌面,呵斥道:“放肆,实在是放肆!书院里都是男子,她一介女子,怎好在与数名男子同处一处屋檐下?”
“县长息怒。”白悠悠忙解释道:“并不是只让您女儿一人来书院读书,而是要让全城的女子都来书院读书。我们会专门成立一个女子班,平时与普通的学生不接触,学习内容也不同,肯定不会出现什么不合适的情况,完全打消您刚才所说的顾虑。”
县长的怒气消了些,可还是频频摇头,完全不同意白悠悠的请求,道:“那也不行,就算隔离开来,也难免会有接触,书院是清净的地方,女人来了只多生事端。何况,一群女子聚集起来熙熙攘攘,成何体统。”
“县长,孔子说,因材施教,有教无类。怎么到了您这里,却将女子直接剔除出去。在我看来,在书院里,没有男子和女子,大家都是一样的,这里只有学生。”白悠悠坚定的望着县长的双眼,恳切的请求道:“恳请,您能同意这次交易的条件。”
白悠悠可以提出了交易这个词,是为了提醒县长,提出无理要求的,是他在线,而自己在后。
县长思索再三,频频伸手顺着他下巴上那一撮本来就稀少的没有几根儿毛的胡子,几乎快要给胡子薅秃了。
经过再三考虑,他叹了一口气,还是选择应允了白悠悠的条件。
“答应你也可以,不过这数量可得往上提一提,少于三个你关门,多于五个,我就准许你开班。怎么样?”县长说道。
五个?五个也没问题。
“好,一言为定。”白悠悠一口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