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早就知道范雨琪被萧巡挡在门外的事,尤其可见是白悠悠写信来说了什么,萧巡也做出了选择,既然这样,自己这个做母亲的要坚定的站在儿子的一边。
彩月通报范雨琪来了。
王妃点点头,就看见范雨琪推门走进来,手中不知道拿着什么东西。
“给王妃请安。”范雨琪恭敬的对着恭亲王妃行礼,“王妃,上次给你的花种子可长出了新芽?”
王妃没想到范雨琪一上来就问这个,点头道,“没想到那种子那么能长,这才两日的功夫就已经出芽了。”
恭亲王妃最是爱花草,所以收到种子第一时间就种了下去,没想到第二天就看见抽出新芽,这让王妃很是高兴。
听见范雨琪问这花草,话也不自觉的多起来,“本以为需要过些日子才能看见出芽,没想到第二日一早起来,就看见那花盆里有嫩芽冒出来,今日再去瞧,已经长得挺高。”
范雨琪看见王妃高兴,自己也跟着笑起来,“王妃,这植物虽然长得好,可是也有个大问题。就是等着根茎全部长出来后,很容易招虫子。我之前并不知晓,昨日我父亲同我说,我这才知道的,于是赶忙请教父亲,特意为王妃寻来这种肥料,只要等着波斯菊的第一片叶子长出来的时候,把这种肥料浇灌上去即可。”
范雨琪说完,就把一包用油纸包裹的东西交到了彩月的手里,彩月有些犹豫,抬头去看王妃,只见王妃不着痕迹的点下头,彩月这才放心的把那油纸包接过来。
“范大小姐,多谢你了,还费心的为我寻来了肥料。彩月,拿一盆开的正好的海棠,一会送给范大小姐。”王妃对着彩月吩咐道。
“多谢王妃,可是我从小就不会伺弄花草,这花要是放在我这里,肯定没有在恭亲王府开的艳丽。要是王妃不嫌弃,偶尔让我过来多看几眼花草,我也就心满意足了。”范雨琪一直看着王妃的眉眼,嘴角含着笑意,让人看了平添了几分喜爱。
恭亲王妃也知道范雨琪来这并不是为了看花草,主要是想法子接近萧巡,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尤其是范雨琪还巴巴的上门送东西,自己也没有冷脸对人的道理。
于是笑着对范雨琪道,“两个府邸离着这样近,偶尔过来就好,我只有萧巡一个儿子,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也希望身边有一个像你一样的女儿在身边说说贴心话。”
王妃这话意思是自己把范雨琪当做女儿,可不是媳妇,这其中可是有差别的。
“承蒙王菲的厚爱,我母亲的离开的早,所以看见王妃觉得格外亲切。如果王妃不嫌弃的话,那么我偶尔就来王府叨扰了。”范雨琪眉开眼笑,能看出来十分欣喜的样子,可是她的笑意根本没有直达眼底。
俩人又说了好一会话,范雨琪才依依不舍的告辞,这次范雨琪直接离开了王府,并没有去找萧巡,倒是有些奇怪。
“王妃,这范大小姐到底是打着什么主意,奴婢怎么看不懂呢?”彩月可从没经历过后宅的争斗,根本看不懂范大小姐做这些有什么意义?
王妃摇摇头,“范大小姐心思深着呢,可能是想从我这里找到突破口把。”说完就让彩月把那油纸打开,只见里面是一些蓝色的颗粒,王妃捡起一颗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有一种奇怪的味道,像是什么东西腐烂的味道。
“王妃,这都是什么东西,怎么看出来这样奇怪,可别有什么问题?”彩月没见过这种肥料,觉得有些奇怪,那范大小姐人就奇奇怪怪的,送来的东西也奇怪。
“问题不会有,估计也是很难寻来的物件。既然她看上萧巡,只会想着法子讨好我们,使坏倒是不敢的。”恭亲王妃研究了半天也没研究出来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只得把颗粒放了回去,又用油纸重新包好,自己也去洗手。
第二天范雨琪不出意外的又来到了恭亲王府,还是直奔王妃的院子,这次又给王妃带来了一种很难得的种子。
王妃本来告诫自己不要再收范雨琪的东西,可是面对如此难寻的种子,实在是控制不住的自己的双手,只得又收了下来。
等到范雨琪离开后,王妃一手支撑的自己的头,斜坐在小榻上唉声叹气。
彩月不知王妃怎么了,只见她愁容满面,着急的问道,“王妃,可是身体哪里不舒服?”
王妃把手拿了下来,从小榻上坐起来,“要是明日范雨琪再来,还拿着珍奇的种子,你一定要提醒我,不要再收了。”
彩月捂嘴轻笑,“王妃,奴婢今日已经给你使眼了好多眼色,你可是瞧的清清楚楚,收东西的时候奴婢看你也毫不手软。”
“彩月,你是不知道这锡兰花的种子有多珍贵,可谓是千金难求,主要是它成长的环境十分苛刻,花期极短,只有在花期内才能收获种子,多少王孙贵族都是派人一直盯着花朵,才能收获一颗种子。”王妃也知道自己没出息,竟然又被一颗种子所收买,可这颗种子真的很难得。
彩月给王妃倒了一杯杏仁露,“王妃,喝上一杯暖暖身子吧。既然世子对范大小姐闭门不见,咱们这边也不好不见范大小姐,所以王妃也别因为这个忧愁。”
王妃端起杏仁露,喝了一口只觉得口齿生香,“我就当是她孝顺我的,实在不行,我认她做干女儿不就好了。到时候她和巡儿就是兄妹,也是不能在一起的。”
要说范雨琪经常出入恭亲王府,外边难免风声渐起,都说范大小姐看了恭亲王世子,因为萧巡很少出门,也不会去其他世家大族的宴会,所以见过他的人少之又少。
不过能入了范大小姐的眼,想来这世子也是绝色,于是在皇城内闺阁小姐们中倒是掀起了一阵风潮。
香香姑娘也听说了世子的事,缠着宇文台给萧巡画一个小样,宇文台想也没想就凭借记忆画出了萧巡的小样,结果这小样被香香姑娘传播出去。
让不少闺阁小姐都十分心动,想要亲自见一见萧巡,甚至有大胆的女子开始给萧巡下了帖子,只不过萧巡一律没回复过,之前偶尔还会出门,现在直接连门都不出。只躲在府内看书习字。
范雨琪每隔一两天就会去恭亲王府报道,只不过每次离开的时候,都会去萧巡院子门口大声喊几句自己对萧巡的心意,每次都说的情真意切,门口守着的小厮都有看不下去的时,可是萧巡却完全不为所动,从来没从屋子里出来过。
本以为范雨琪会一直这么纠缠下去,结果没想到第二个月的时候,范雨琪就不再出现了。整整一个月过去都没见人影。
搞得王妃十分不习惯,虽然她不喜欢范雨琪心思阴沉,但是好在一直有人在她身边和她说说外边的新鲜事,倒也是开心。
而且花草在范雨琪的各种帮助下,都长得很好,这才是让王妃最高兴地事,结果说不来就不来了,倒是让王妃觉得很不习惯。
“彩月,你说范雨琪这是不是欲擒故纵。”王妃看着自己的植物有些蔫,心里焦急,可是面上还很平静。
“王妃,奴婢不懂这是什么意思。”彩月是真不明白。
“就是把我的心思给勾起来,结果却不理我了。”王妃站起来对着彩月道,这样珍贵的花草越来越蔫,这可不是王妃想看到。
“范大小姐大概是看世子怎么都不出来看她,觉得无趣就不再来了吧。”彩月倒是没有特别的感觉,她总觉得范大小姐实在太过阴险,要是真嫁到王府,可是他们受得了。
“不来就不来吧。只是可惜了我这些花草,你看马上就要开花了,可是这叶子不知道为何竟然耷拉下来,真是为这些小可爱心疼。”王妃爱怜的摸了摸叶子,十分心痛的样子。
当天下午,范大小姐就又出现在了恭亲王府。
“王妃,那花长得可还好?”范雨琪到了以后最先焦急的就是问花草的情况,仿佛比恭亲王妃还要关心那花草。
王妃看见范雨琪,一下子就把她拉到那花面前,“范大小姐,你看这花的叶子都耷拉的,可是生病了?”
范雨琪仔细的瞧着,说了一句果真如此,就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紫色的瓶子,打开塞子把里面的东西倒进花盆里,然后把瓶子又放回去,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道,“这下子就好了。”
“范大小姐,这是怎么回事?”王妃没看明白范雨琪刚才的举动,疑惑的问道。
“王妃,是这样的,上次我来的时候,就看见这花好像生病了。当时没同你说是怕你焦急,于是我就赶紧回家,开始查询古籍,配出来这个药水,明日这盆花就会和最开始一样生机盎然了。”范雨琪仿佛做成了一件事,神情也变得自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