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教谕那么快就得到消息,这明显是县令去通风报信,看来不是很想查办这个案子。
“大小姐,我们真的需要你的帮助。”白悠悠走上前,握住朱红芹的手。
“有什么我能做的,你同我说便是,你我是好朋友,不需要这么客气。”朱红芹回握住白悠悠的双手,诚挚的说道。
“我觉得你父亲不是很想查这个案子。”白悠悠直接说出心中的疑惑。
“为何会这样?”在朱红芹心中,她父亲是一个正直又慈爱的人,听见白悠悠这样说,内心十分惊讶。
白悠悠也不愿意在朱红芹面前说她父亲的坏话,可是事实如此,不容她不多想,只得对着朱红芹道,“目前来看确实如此,所以想请大小姐帮忙。”
朱红芹眼眸坚定地回话道,“你放心,我今日就会同我父亲聊这件事。”
“期待这件事能尽快有一个完结。”白悠悠微笑着看着朱红芹,她也想要尽快做出安排。
当天晚上,县令一家人吃完饭坐在一起饮茶,朱红芹貌似无意道,“父亲,我今日去了云鹤书院。”
自从知晓白悠悠对自己女儿无意,县令就不愿自己的女儿没事老去云鹤书院了,到底是个女子,总是往一群大男人的地方跑,总是有些说不过去。
“以后少去云鹤书院,你到底是女子,总是过去实在惹人注意。”县令有些不愉快,目前的情况,自己的女儿还是少去那边参合吧。
“父亲,我今日听到一个大消息,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朱红芹盯着自己的父亲,很是认真道。
朱红芹的母亲这时从外边进来,正巧听见这句话,好奇道,“到底是什么大消息?”
县令心里一惊,一定是关于教谕的事,只能装作不知的样子,“别搞得神神秘秘。”
“哎呀,父亲,咱们县有这么大的事情你都不回来讲。”朱红芹有些埋怨,像小时候一样娇嗔的和县令说着。
夫人被朱红芹说的提起了兴致,“咱们县又发生了什么事,我怎么没听说过。”随即坐了下来,端起茶杯喝了两口。
朱红芹看见自己母亲来了兴致,直接道,“母亲,你还记得教谕家那个的女儿吗?听说是叫林若菲的。”
夫人想都没想就点点头,县城里一共就这么几家官家子弟,当然是有印象的,“记得,她怎么了?”
“她去状告她父亲和徐山长之间有不正当交易。”朱红芹这时转过脸去看了一下自己父亲。
县令此刻脸色有些绷不住,“你这都是从哪里听说的?”
“父亲,这件事你知道的吧?”朱红芹到底还是问出了口。
县令咳嗽一声,“这些事不用你管。”
“父亲!”朱红芹神情一下子变得很严肃,“你是不是不打算管这件事?”
“有你这么和父亲说话的吗?”县令只要是不想面对的问题,就会用恼羞成怒来回避。
夫人看着现场气氛有些不妙,温和的调节道,“你们别这样,有什么话好好说就是。到底是别人的家事,不值得你们因此吵架。”
朱红芹放下杯子,直视着县令道,“父亲,这件案子这样重大,你是不是不打算去办理了?”
“朝堂上的事情,你不要去管。”县令不愿意和朱红芹多说。
“父亲,你一直教我要做人要正直,可是你现在所做的事情一点都不正直。”朱红芹认真的看着父亲的眼睛。
县令躲避着朱红芹的眼神,不愿意深入这个话题,“这些事你就不要去管了,林若菲是教谕的女儿,他们之间的事情到底是有些难办的。”
“父亲,你不要转移话题。这根本就不是教谕和林若菲之间的问题,明明就是教谕和徐山长之间的事。”朱红芹脑子也是个反应快的,一下子发现的问题的关键。
“不是父亲不愿意去管,而是证据实在是林若菲自己手写的,到底有些难办。”县令看着来硬的不行,准备用怀柔政策。
“父亲,你要是真去调查,怎么会找不到证据呢?如果你真的不处理这件事,我就和你断绝关系!”朱红芹知道县令在乎什么,只要拿自己做威胁,肯定好用。
果真县令一下子变了脸色,“女儿,这件事到底没有那么严重吧。”
夫人在一旁听着也觉得有些严重,对着县令道,“老爷,女儿也是好样的。你也应该积极的去办这件事。”
到底是女人,知道林若菲如果去状告教谕,肯定是因为二夫人的事,这孩子如果不是被逼急了,谁愿意和自己父亲过不去呢。
县令叹口气,坐在那半晌没说话。
朱红芹等了半天没听见父亲回话,有些气闷,“父亲,我对你真是有些失望。”站起身就准备离开屋子。
“明日我就会传唤林若菲,好好调查一下这案子,你且放心吧。”县令最终还是做了决定,账本在林若菲手里,要是在白悠悠的指使下去皇城告状,到时候就连他都躲不开干系,所以在他这里还是把案子给结了吧。
“我就知道父亲你最好了。”听见县令的回话,朱红芹笑着跑到县令的身边,抱着他的胳膊不停的撒娇。
“你都长大了,怎么还同小时候一样在父亲身边这样。”朱红芹是县令的掌心肉,看见女儿这样开心,自己也跟着高兴起来。
第二日一早,县令就传唤林若菲到衙门,当然不仅有林若菲,还有教谕和徐山长。
白悠悠和一众学子也跟着去了衙门,因为干系过大,周围的乡亲们都赶了过来,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林若菲,你状告教谕和徐山长授受贿赂,可有证据?”县令在上面问话。
“证据在此。”林若菲把账本拿了出来,师爷拿着账本呈给县令。
县令翻了一下,发现这次的账本是真的。
“林教谕,你有什么话说?”县令在上面问道。
“县令,这主要是我们的家事,前几天我和她母亲有些不愉快。这孩子记恨上了我,于是不知道从哪里弄了账本,非得说是收受贿赂的证据。”教谕装出一副可怜的模样。
县令拍了一下惊堂木,“可是这上面的笔迹都是你的,你作何解释?”
教谕愣了一下,转头去看林若菲,没想到这次林若菲竟然拿着真的账本出来,倒是让他意外。
“县令大人,我之前还被徐山长威胁去云鹤书院——”接下来林若菲就把徐山长威胁她,让她去云鹤书院女扮男装,利用特别机会扳倒学院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没想到林若非竟然是女子。”彦仲在后面惊讶的看着,怪不得会一直缠着萧巡,原来是真的喜欢上萧巡。
“竟然拿女子的清白换自己的名利,这还是父亲吗?”一位妇人联想到自家的女儿,心痛不已。
“当真不是人。”不少村民议论纷纷。
“都安静。”县令喊了一声。
“徐山长,你可承认林若菲所说的事情。”县令威武的看着徐山长。
“大人,冤枉,哪有女子被威胁几句就会用自己的清白去办事呢。”徐山长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县令大人,有些家事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我母亲和家中的二夫人应该都会为我作证。”林若菲开始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包括二夫人那不知名的孩子。
众人在后面的听着一惊一乍。
还没等林若菲说完,教谕就已经受不了了,大喝一声,“住口,还不嫌丢人吗?”他能忍受自己的女儿当众说她受贿,可是不能让整个县城的人都知道二夫人的孩子不是自己的。
林若菲抬头看了一眼县令,“大人,小女所说全部属实,要是不信可以现在传唤我母亲和二夫人过来问话。”
县令刚想传唤二人,就听见教谕一声大喊,“我都认了。”
教谕宁愿以和徐山长金钱交易的问题被人谈起,也不想因为自己的夫人给自己戴绿帽子的事情被人津津乐道。
徐山长不曾想教谕这就放弃了,还想说点什么却毫无用处。
教谕已经把他和徐山长之间的各种交易全盘托出,为了不想自己接下来的影响更差,甚至把徐山长之前干过的坏事都说了出来。
徐山长已经瘫坐在了地上,这下子全都完了。
因为证据确凿加上两人都已经招供,这案子完结的很快,当日就被押进牢里。
村民们不敢相信看见的一切,徐山长进去了,是不是代表着青松学院就已经完蛋了,里面有些人的孩子还在青松学院,这以后可怎么办?
有人认识白悠悠,还没等白悠悠离开,就有不少人跪在白悠悠面前,“白山长,求求你收了我家孩子吧。”
“白山长,我家还是只是之前考试没通过,到底是个好孩子,不能让青松学院就给孩子耽误了。”
“白山长你就行行好。”
白悠悠有些为难的看着面前的,不是她不想管,她现在暂时无法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