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菲随即否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自己的母亲很少与外人接触,就算是想这么做也做不到啊。
教谕此刻反而冷静下来,他看了一眼珍珠和豆花,示意她们出去,珍珠赶紧拉着豆花离开房间,要知道这关于林教谕后院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教谕坐在椅子上,自己从茶壶里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自顾自的饮了起来。
大夫人此刻也安静下来,但是依旧面带笑容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二夫人却有些慌乱,这个孩子就是教谕的,那销魂草是怎么回事,她根本一点都不知道。
林若菲只是冷着脸站在一旁,只要不牵扯到她的母亲,其他的一切都无所谓。
“刘大夫,你敢肯定这销魂草能让人毫无生育能力?”教谕放下茶杯,声音低沉的开口道。
刘大夫上前行礼,对着教谕道,“教谕大人,这销魂草的主要功效就是避孕,但是凡事没有绝对。不知大人带着此物多久了呢?”
二夫人听见刘大夫的话,也不顾自己身体虚弱,大声喝问道,“刘大夫,自从你来到林府我一直待你不薄,你为何要用这种手段污蔑与我?”
刘大夫哪里肯受这个诬陷,“二夫人,这香囊是你送给教谕的,这里面的东西是你放的。你怎么怪起我来了,再说要不是今日这香囊破了,我又怎么会知晓里面到底有什么?”
“老爷——”二夫人哭哭啼啼的跪在教谕脚下,声音悲切道,“老爷,这香囊说不定中途被人掉包,我真没有往里面放什么销魂草。”
大夫人这时冷哼一声,“现在不是计较这销魂草的时候,难道不是应该计较一下你肚子里孩子是谁的吗?”
“林可卿,一定是你偷换了香囊,特意放这个销魂草来诬陷我。”二夫人恨恨的看着大夫人,恨不得一口把她撕碎。
“二夫人,你什么时候在院子外边看见过我?整个林府都是你的人,就连老爷我都很少见面,我有多大的能耐能偷换香囊。再说了,老爷来我这里,从来都不会带着这香囊,我又如何得知这个香囊的呢?”大夫人说话滴水不露,让人挑不出来错处。
林若菲震惊的看着自己的母亲,这还是之前那个唯唯诺诺,与世无争的母亲吗?就是为了她,可以让一个人如此大的变化。
啪——教谕把茶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都闭嘴。”
屋子里一下子陷入诡异的安静,本来教谕也以为这件事一定是大夫人做的,可是正如刚才大夫人所说,他去大夫人的院子里从来没带过这个香囊,最重要的是,整个林府都在二夫人的眼皮子底下,大夫人想要偷换他身上的香囊可以说很难做到。
“秀锦,二夫人最近经常去什么地方?”这就是不相信二夫人了。
“老爷,你这是不相信我了?”二夫人不可置信的看着教谕,这个曾经和她恩爱的男人,只是因为一个香囊就怀疑她。
“老爷,二夫人最近因为怀孕,很少出门。”秀锦的声音里有些颤抖,因为害怕一直跪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的样子。
“那么没怀孕之前最爱去哪里?”教谕听到秀锦的话,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这——”秀锦的声音有些迟疑。
“说!”
“老爷,二夫人之前喜欢听戏。”
“听戏?”
县城里能够娱乐的事情少,前些日子有一个戏班子从皇城过来,县城里的贵夫人们都被引了去,每日都要给那些小生们捧场子。
二夫人也迷上了一个白嫩的小生,经常趁着教谕不在家的时候偷摸去给小生捧场子,钱财上倒是不曾亏待过那小生,不过再多做点什么,二夫人却是不敢的。
“是的,之前来咱们县城一个戏班子,二夫人偶尔会去听戏。”秀锦抬起头,看着教谕回道。
“就是简单的听戏?”教谕眼神中孕育着雷霆之怒,好像秀锦说错一句话,等待她的将是万劫不复。
“老爷,那戏班子奴婢是进不去的。”所以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也是不知道的。
“秀锦,你——”二夫人突然觉得自己完了,哪怕她和那戏子并没有什么,此刻听起来也像是假话。
教谕腾的站起来,走上前踹了秀锦一脚,“你个不知死活的,主子在里面听戏,你竟然不知道跟着,当真该死。”
秀锦听到这话赶紧磕头认错,那咣咣的磕头的声音在屋子里回荡着。
“二夫人——”教谕把目光转向二夫人,“这孩子到底是谁的?”
教谕记得清清楚楚,这个香囊是他半年之前生日那一日二夫人送给他的,当时她还说自己绣香囊太过认真,手上被针扎了好几个口子,当天夜里教谕还好好疼爱一番二夫人。
既然香囊已经带了半年,他怎么会让二夫人怀孕三个月呢。
“老爷,这个孩子不是你的还会是谁的?虽然香囊是我送给你的,可是我为什么要往里面装避孕的药物,毕竟每日守在老爷身边的只有我一人啊。”二夫人这话不是没有道理,毕竟府内只有两个女人,大夫人不受宠,基本上见不到老爷,二夫人为何要放这销魂草自绝后路呢,毕竟多一个孩子对她也是好的。
“父亲还年轻,以后升官后府里面肯定要进新人,二夫人你怕不是因为这个才担心的吧。”林若菲突然出声道。
林教谕听见女儿的话,觉得就是这么个道理,现在他只有林长治一个儿子,要是自己无法怀孕,就算以后府内进来再多的女人,对二夫人都构不成威胁,当真是个狠毒的妇人。
“没想到我平日对你关爱有佳,你竟然,你竟然——”教谕话没说完,就狠狠的踹了二夫人一脚,也不顾她刚刚小产完,身子还十分虚弱。
“来人,把二夫人关到后面那个院子里,没我的命令不许任何人去探视。”屋内被推开,闻声进来两个粗壮的婆子,直接把二夫人拖了出去。
“老爷,我没有,我真的没有。这真的是你的孩子。”这明明就是老爷的孩子,为什么事情变成了这副样子。
“给我堵住她的嘴。”
婆子赶紧拿了一块破布塞进二夫人嘴里,也不顾二夫人的挣扎,把她拖了出去。
处理完二夫人,教谕看向刘大夫,“刘大夫,这到底是家事,就不宜被外人知晓了。”就是希望刘大夫能够闭嘴。
刘大夫赶紧拱手道,“这点事老夫还是知晓的,不过教谕,我给你号脉,看看这药物是否已经进入你的体内。”
关于未来子孙大事,教谕赶忙把手伸出来,让刘大夫号脉。
刘大夫走上前,仔细的为教谕号脉,教谕看着刘大夫的眉头越皱越紧,心道大事不妙。
果真刘大夫开口道,“教谕,这药物已经进入你的体内,日后——怕是难有子嗣。”
听完刘大夫这话,教谕只觉得脑袋轰的一声,一下子就炸开了,这意味着他这辈子只有林若菲和林长治两个孩子了。
大夫人听见后眼底闪过一丝笑意,真是恶有恶报。
教谕此刻突然想起大夫人,转头看向大夫人,突然觉得原来这么多年,只有大夫人一人对她是真心实意的,可是自己到底做了什么混账事。
“可卿——”教谕想说些贴心话,可是看着大夫人脸上自己的巴掌印,这话就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老爷,今日出了这么大的事,大家都也乏了。既然不关我的事,那我要好好休息一会了。”算是变相的撵人了。
教谕因为心里对大夫人和林若菲有愧,于是对着林若菲道,“若菲,你先不用去学院了。”之后就离开了大夫人的屋子。
刘大夫看着没有他什么事,也告辞离开。
大夫人看着满屋的狼藉,哈哈一笑,今日的事情进展的很是顺利。
林若菲看见自己母亲大笑,好奇的问着,“母亲,你叫我回来可是拿到了证据?”
大夫人点点头,“今日发生这样的事,你父亲应该不舍得让你去学院了,所以要不要告他的决定权在你手里。”
林若菲自嘲一笑,“母亲,他早就不把我当女儿了,我为什么还要当他是父亲。既然做错了事,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不过,二夫人的孩子究竟是谁的?”
“当然是你父亲的。”
“可是父亲不是已经无法生育?”
“那药物是我最近才放进去的。”大夫人也不管屋内的凌乱,直接坐在椅子上,轻声对林若菲道,“这个府内我最有钱,有时候只要一点点钱,就会有人为你办事。”
林若菲惊讶的看着自己的母亲,没想到这些事情都是自己母亲安排的。
“我今日为何要和你父亲拉扯,就是想让香囊破掉。还多亏了二夫人愿意去听戏,要不我还要费好大一番口舌呢。”
“母亲,二夫人经过这件事应该无法翻身,你可还要和父亲和离?”林若菲看着母亲的眼睛,试探着她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