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离恩撒不是很远的时候,夏美萱最终还是下了狠心,给自己和众人喝的水里下了迷药,这种药在西方根本没有,这边的医术相当的低,还是多亏了夏美萱遇见了那位来自东方的商人。
夏美萱假装喝了水,等夕梨晕了,她也跟着晕了过去。
等过了一阵,听见周围没动静,她才起来向四周看了看,见赛那沙和拉姆瑟斯都晕了,她才舒了口气,正要继续回去躺着,就听见赛那沙的声音,“你做了什么?”
夏美萱看向他,见他看向自己的眼神没有责怪,也没有其他神色,心下不知怎地有些惴惴,又有些放心,她闹不明白,也懒得管,只淡淡道,“就是让他们睡一觉而已,我不想让你去埃及。”
赛那沙闻言,眼睛一亮,心中雀跃起来,他自然明白夏美萱让他留下来并不止是因为想留他,更多的是想让他帮忙,但无论是哪种,他都高兴。这辈子,他从小在皇兄身边跟他一起长大,崇拜着他,又何尝没有过阴暗的羡慕嫉妒过他呢。现在又多了一件让他嫉妒的事,那就是自己爱着的女孩想要他的心。
不过,这些似乎都被治愈了,他的萱萱也是需要他的,她需要他留在她身边。这种想法一经出现,他就不可控制的喜悦起来。从小,他不得父王喜爱,也没了母亲,他能活下来全因他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要变得有用,小时候,跟皇兄一起玩,陪着他学习,做他的跟班,就是他的用处,长大了,做皇兄的臂膀,为皇兄的梦想奋斗,就是他的用处。
没人告诉过他什么是爱,更没人教会他爱,他在哈图萨斯、在卡涅卡,见得多了那种只言爱的人的下场,不是被现实挤压得没了生存的空间,就是最后相看两厌。卡涅卡里的一个富商口口声声说爱,不顾家人的反对,娶了个漂亮的歌唱者,最后如何,不过一年,他就忘了从前的恩爱相宜,另娶了个可以带给他权势的官员女儿。
看得多了,想得多了,他自己从中理解了一件事,那就是需要比爱更重要,也更可靠。以前,皇兄需要他,因此他才能好好的活着,得到一个皇子的尊荣,否则,一个没母亲没父爱的孩子,哪能活得这么滋润。所以他感念前王妃,他誓死为皇兄付出。现在,萱萱需要他,那他就可以长久的呆在她身边了,哪怕她不爱他,也没关系。
所以,一听夏美萱说不想让他去埃及,赛那沙顿时无比的欢快,但还有点不太敢相信,遂问道,“你不想让我去,想让我留在西台?”
夏美萱见他那么开心,不自觉的嘴角带上了笑,道,“我想让你留在西台帮我,整个西台我只有你一个可信的。”
赛那沙也不说话,眼睛柔柔的看着她,走上前来,把她从马车上抱了下来,面对面的放到马背上,就那么看着她,看得夏美萱心直颤,嘴唇微抖。
就见赛那沙慢慢的靠近,柔软的唇贴上她的,也不动,彼此呼吸相闻。
许久,赛那沙才试探性的撬开她的唇舌,两人唇舌一阵交缠。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的才松开彼此,赛那沙抚摸着夏美萱柔美的脸颊,轻声道,“只要你需要我,我就一直会在你身边。”
夏美萱虽然怀疑男人情动时的誓言,可他说的就是她想要的,不管他能做到多久,总比她一个人孤身奋战、没有盟友的好。
“哪天不想帮我了,你一定要告诉我。”夏美萱平静的说道,道不同不相为谋,如果真到了那时,她会毫不犹豫的放弃他。
赛那沙没有说话,只是将她抱进怀里抚慰。他现在才感觉像是真的活在这世间一样,原来能为爱着的女人而活,是这样鲜活的感觉。繁荣西台是皇兄的梦想,西台繁不繁荣他根本不在意,一切都只是为了还皇兄一份情罢了。现在他有了自己的梦想,那就是守护心爱的女孩,给她她想要的。
为了她,上天灭地,他在所不惜!
因为迷药只能维持几个小时,夏美萱为了拖上一天,给夕梨和拉姆瑟斯又喂了一天的量,等到他们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到底怎么回事?”拉姆瑟斯按了按疼痛的额角,见那三人还在睡,一一上前去推。
夏美萱假装慢慢的醒了过来,虚弱道,“这是怎么了?好累。”
几人面面相视,片刻后开始搜查看有没有东西被拿了。
“我的首饰都不见了,还有其他的值钱的东西。”夏美萱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壁橱,惊叫道。
“我的马不见了。”拉姆瑟斯也道。
“肯定是有人下药来偷的。”夕梨分析道。
“可是为什么不把全部的马都偷走呢?”赛那沙奇怪的问道。
“这应该是一个没有什么武力的人做的,所以她只能带走一匹马。”拉姆瑟斯眼睛闪闪发亮道,真是有趣的事,还从未有人使他这么狼狈过。
夏美萱跟赛那沙隐晦的相视一笑。
“不过,我们到底是怎么中招的?”拉姆瑟斯又道。
“我听说过有一种神奇的迷烟,只要人们闻到就会昏倒,我们应该是中了这种迷烟。”夕梨想到她看的电视里的一些情节。
“可我记得我们是喝了水之后昏倒的。”拉姆瑟斯说到这里看向夏美萱,眼神意味不明。
“我也是这样的感觉,但是这就太说不通了吧,水罐一直都在马车里,不可能有人可以在里面做手脚。”夏美萱对拉姆瑟斯的眼神视而不见,只皱紧眉头思索道。
“会不会是那人趁着我们睡着了之后溜上来做的。”夕梨想到她在马车上的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夏美萱也可能在睡觉,这样一来,也是有可能的。
“有可能,有一段时间我确实挺累的,睡了很久。”夏美萱点点头道。
“先不管这些了,我们赶紧去恩撒吧,我担心两国战争可能已经开始了,那些刺杀我们的人说要去告诉父王是埃及人杀了我们。”赛那沙插言道。
“什么?那些人是你们队伍里面的人吧?”拉姆瑟斯问道,能够几乎全灭那么多人,只有可能是出了奸细。
“没错,他们下了让人没力的药,我们的人全部都被死了,我也差点。”赛那沙沉痛道,王妃竟然如此丧心病狂,为了杀他不惜制造两国战争。
“绝不能让两国发生战争,我们快点出发吧,只要我们回去了,那人的险恶用心就不攻自破了。”夕梨焦急道,王子一直就想要建立一个和平的世界,绝对不能让战争发生在这片土地上。
“这辆马车就不要了,我们骑马过去也能快点。”夏美萱建议道,这辆马车她是不会再坐了,不如就此扔下算了。
于是,赛那沙跟夏美萱共乘一骑,拉姆瑟斯跟夕梨各乘一骑,快马加鞭的往恩撒赶路。
此时的恩撒城外,两国士兵群情激奋的战在一块,血沫横飞,惨叫声,刀兵相接声,不时的带走一个又一个鲜活的生命。士兵们都杀红了眼,只知道不停的挥舞着兵器,置不同军装的人于死地。
萨默尔是西台的一个普通士兵,此时他的腹部已经被划了一道,背部也多次受伤,精疲力竭,却不敢有丝毫松懈,刚刚已经有几个战友死去,其中一个还是为他挡了一枪,他现在神智都不太清醒了,只是盲目的对着埃及的士兵挥舞刀枪。
突然,他似乎从灵魂深处听到了一个声音,那个声音越来越大,让他心中的血腥愤怒都消散无踪,手中的刀也都掉了下来。
所有的人都像萨默尔一样停下了手中刀兵,呆呆的望着从天而降的光雨,听着能够洗涤灵魂的歌声。
拉姆瑟斯难掩惊诧的望向前边的夏美萱,他刚刚看到了什么?挥手间竟然洒下了点点光雨,然后就见她肃穆的望着战场方向唱起了歌,而歌声竟然传遍了整个巨大的战场,光看下面战场上的情况,恐怕所有士兵都听到了吧。
拉姆瑟斯这个从不信神的男人第一次开始怀疑起自己的整个信仰,也许神真的是存在的?
赛那沙仰慕的看着站在小坡上的夏美萱,满心满眼都只有她小小的身影。
“是战争女神!”
“西台的战争女神!”
“战争女神万岁!”
源源不绝的喊声从战场上传来,夏美萱抹了抹头上的汗,还好上次买高级疗愈卡是多买了几张,否则,她今天光靠音乐是绝对应付不了的,毕竟血腥气比上次还要重些。
埃及的士兵们见刚刚还跟他们拼命的西台士兵此刻欣喜若狂的叫着战争女神,都不由自主的四处张望,想要看一看西台的神。
“我的伤不流血了!”
“我的也是,不痛了!”
此起彼伏的惊喜声在战场上响起,就连敌对的埃及士兵也吃惊的喊起来,口中嚷嚷着“战争女神”。
双方的将领都吃惊的命令士兵各自归队,但极度兴奋的士兵们置若罔闻,都在那分享受到战争女神祝福的喜悦,就连失去战友的悲痛也减轻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