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可可出生在屋村，自小就跟婆婆相依为命。她相信知识改变命运，努力考入名校读书。在那里，她认识了富家子弟苏星柏，而且两人还堕入了爱河。那时侯苏星柏对她很好，不仅答应让父亲给她奖学金上大学，更爱屋及乌，对姚可可的婆婆十分孝顺。只可惜他父亲突然生意失败，更放煤气全家自杀。侥幸逃过一死的苏星柏在一夜间失去所有，他被逼辍学。天之骄子一夜之间沦为乞丐。幸运的是他的父亲有一个极为念旧的旧员工c叔。c叔将流落街头的苏星柏捡了回去，雪中送炭固然是好事一件，可作为黑社会中一员，他所能做的也只不过是为苏星柏提供了黑道这条捷径。尽管如此，但苏星柏仍然赚钱供姚可可上大学念法律。

苏星柏真的是个挺好的人，固执认死理，认定的事情只会一条路走下去而不会拐弯。只是做下手的小混混能有什么钱呢？养活自己都不容易之余还得供自己的女朋友在英国念书。

慕容芸用毛巾擦去脸上的水迹，望着镜中的容颜，轻轻叹息一声。只可惜，姚可可直到消失那一刻都不清楚自己是爱他这个人多一点还是爱他的钱多一点。

梳洗完毕的慕容芸打开电脑，果然，苏星柏又发了一封e-mail过来。生活费也打到了姚可可的银行账户里。模仿姚可可的回信方式，慕容芸发了一封回信。发完回信，慕容芸就开始复习功课，顺便规划下以后的事情。

苏星柏一回到家中就打开电脑，果然收到了可可的电邮。最近看可可的电邮对他来说是最享受的时候，让他有支持下去的动力。看到那些贴心的语句，苏星柏就觉得自己的心里甜蜜蜜。

最近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因为帮我凑生活费和学费而辛苦你自己，熬坏了身子可是划算不过来。你上次打过来的钱我还没用完，而且我还拿了奖学金，所以你下个月不用给我寄钱了。你现在是不是还在帮c叔做事？你自己小心点，不要太出风头，那帮人，不好惹的。

“不好惹我都惹了啦！”看完信的苏星柏嘴上虽然是这样说，但是他的回信用的却是另外一种口吻和语气，而且对自己工作的境况只是一句带过。

虽然一次又一次婉拒了苏星柏的资助，但是每当个月的那个时候，姚可可的账户上都会多了那一笔钱，而且分文不少。慕容芸对这也甚感无奈。她的确不再需要苏星柏的资助，她已经有了稳定的经济来源。

慕容芸比姚可可定下来回国的时间要早一年，在香港机场，她也是第一次见到苏星柏他本人。

“欢迎你回来，可可。”苏星柏上前就是一个紧紧的拥抱。

慕容芸想了想，还是没有推开他，“嗯，我回来了。”

在餐馆包厢里的何赐登不自在地挪动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如果被co哥知道自己和嫂子一个人独处，不会生气吧？

“爆灯你想吃什么不用客气，难得我请你一次，就不用为我省钱了。”慕容芸倒了一杯啤酒过去，“这间店的潮汕菜很正宗的。“

“多谢嫂子。”何赐登忙伸手接过酒杯，“不知道嫂子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而且还在co哥不在场的情况下。

“爆灯你跟了michael多长时间？”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慕容芸也不绕圈子。

“都不短了。”何赐登嘴角勉强地上扬，“嫂子怎么这么问？”

“那你对michael的事一定知道得不少。”慕容芸也开门见山，“你老实告诉我，michael他现在，在你们社团里是什么地位。”

“回来了，michael。洗手就可以吃饭了。”慕容芸将饭菜摆上桌。“我刚刚买了一只玉镯回来，待会你看看好不好。我们都好久没去看外婆了，她一定很想念我们。”

“可可。”苏星柏欲言又止。

“什么事？”慕容芸停下脱围裙的动作，狐疑望向苏星柏。

“没事，我们先吃饭。”苏星柏笑了笑。

“这个五指毛桃猪骨汤我煲了很久，你要喝多几碗。”慕容芸将汤碗推到苏星柏面前。

“好啊！”苏星柏伸手接过，用汤勺搅拌了几下，“闻起来就很好喝。”

饭后，在苏星柏拿着玉镯察看的时候，慕容芸开口了，“今天中午，我去找了爆灯。”

“我知道，他跟我说了。”苏星柏放下了手中的玉镯。

“你究竟用什么方法令他们认为是你干倒他们的大佬还将他煮成肉酱？”

苏星柏知道，她说的是自己初入黑道时替c叔向一名黑社会大佬收债的事。那时候自己使了小计，令江湖中人以为他把大佬铲除，因而在道上一战成名，“为什么你会认为不会是我铲除那个大佬？”

“因为你没必要这样做。”

“真是骗你不到。”苏星柏也不隐瞒，“其实那些肉酱只不过是我去超市买回来的做意大利面的肉酱，是那帮人蠢，以为真的是他们的大佬，就这样痛痛快快给了钱。”一想起那班人害怕的神色，苏星柏就想笑。

“michael，其实你有没有想过转行？”

“转行？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转行？”话题的突然转变，让苏星柏有点回不过神来。

“michael，我现在回来了，你已经不需要再为我花那大笔钱。再说了，在英国的那段时间，你给我的钱还在这里。所以，你可以脱离那个世界。”

“我还可以离开吗？！我现在什么本事都没！你说我可以去做什么？”

“你可以继续进修。读书的时候，你就已经很聪明了。重返学校，对你来说不是什么难题。”

“你养我？”苏星柏嗤笑，“你让我吃软饭。”

“你怎么会这样想，那些钱本来就是你的···”

“你说这么多，说到底，你就是看不起我。因为我混黑的，走的是歪门邪道！”

“我又怎么会看不起你？”

“如果不是的话，你会在这个时候叫我去进修？你明知我现在是上位的时候！”苏星柏直起身体，“你念书的钱都是我混黑赚回来的。我不觉得有什么不好。”

“我是担心你啊！我不想有一天帮你收尸。你现在是很威风，但你知不知什么叫锋芒大露？你上位的速度这么快，他们早就将你视为眼中钉。你又没后台怎么斗得过他们？”

“我可以解决这些问题。”

“为什么你不可以理智点想问题？你有没有想过我们的未来？”

“你又怎么知道我没想过？总之一句话，我不转行！那你现在是不是就想跟我分手？我知道，你现在今时不同往日。你是律师，社会高等人士，我这个社会底层人士跟你走在一起，让你的心始终不舒服。而且有一帮人在后面等着取代我。不说其他人，就是你那个同事danny，就已经甩我几条街，我拍马都赶不上。”一想起那日去律师楼接姚可可所见到的情形，他就火大。

“无端端地为什么提起danny？这件事跟他有什么关系？你不要借机转移话题。”

“什么叫什么都没？你不要以为我看不到，他对你献殷勤一直献到律师楼下，他看你的眼神你以为我不明白！他啊，摆明是喜欢你！好了，跟我分手了，那你就可以找个又聪明又有钱又有地位的男朋友啦！”

“你为什么总是要踩低你自己？”慕容芸有点气得说不出话来，“我这样想有什么错？我是在考虑我们以后的事。我为将来的事打算有什么错？”

“说来说去，你无非就是认为我这个小混混没前途！”

“那你是不是一辈子都混黑啊？”

“我又为什么不可以一直都混黑？你都说我有脑子，坐上义丰坐馆的位，有什么难？”

“但是我不想将来我的小孩被人用手指指着说他爸爸沾黑的，更加不想大人犯下的罪报应到孩子身上。”慕容芸拿起沙发上的手提袋，“看来我们都需要时间让彼此冷静。我们暂时就不要见面了。”

苏星柏看着姚可可关上门，拿起一旁的红酒瓶用力一摔。碎裂的酒瓶，流淌了一地的红色酒液。

“我回来了。”苏星柏推开房门，室内一片寂静，没有人什么都没有。整个人瘫坐在沙发上，苏星柏用手指揉了下眉心。自从那天过后，可可真的不再过来，也不和自己通电话。他知道可可是为他好，但是他真的放不下。自己又怎么可以就这样站在可可身后呢？那不就是吃软饭？

“co哥，已经等了半个小时了。”赐登开口。今天是他们与买家说好的交易会面，但是在约定地点却始终没见到人出现。

当苏星柏打算走的时候，却见到了两路人马持刀对自己和赐登进行包抄，而莫威利，就慢腾腾地吃着香蕉跟在后面。

苏星柏一看就知道情况不对劲，拉着赐登就跑，“走！”

对围攻自己的人，苏星柏可是丝毫不留情，招招攻击要害。

“再打我就砍死他！”何赐登已经被人压在地上，用刀对准喉咙。

苏星柏一停下攻击的步伐，就被莫威利从背后踢倒在地。他身边的到手立刻上前压制住苏星柏，让他无还击之力。

“什么？想踩着我上位？我现在就踩瘸你的腿，看你怎么往上爬！”莫威利扔掉手中的香蕉皮，用力踩下苏星柏的腿，苏星柏当即发出凄厉的喊声，莫威利踩得更用力。当他停下脚的时候，苏星柏的右腿已经没有了知觉。

“大哥，警察来了。”莫威利手下的一个打手在一旁提醒。

另一个打手将从何赐登手中抢到的装有货物的箱子打开，莫威利从中拿出一包白面，扔在了苏星柏身上，“我们走。”

“威利，带爆灯走，这件事我自己承担。”心知自己逃不过的苏星柏也只能开口提出这一个要求，一个人栽倒就算了，无谓多一个人陪自己倒霉。

何赐登一边喊着“co哥”一边被威利的手下拖走，最后只剩下苏星柏一人。就在这时候，电话响起，而他却没有办法去接听。

慕容芸快步走进病房，警察在门外巡逻，躺在病床上的苏星柏右腿上的石膏甚是显眼。

“来了？”苏星柏露出一个笑容。

“还疼不疼？”

苏星柏一愣，随即笑了笑，“不是那么痛了。又真的被你说中了，有人不忿我上位过快。”

“我会帮你打这场官司。所有事交给我就可以了。”

“这件案件的主控官是冯应驹，你有没把握？”冯应驹是资深大律师，专门为黑社会人物打官司。可可又是刚刚做律师没多久。“不用给那么大压力给自己，你尽力就得了，我不会怪你的。“

“你休息下，不要想那么多。”慕容芸不回答，转开话题。

案件开审，在犯人座位上的苏星柏一眼就注意到身穿律师袍的姚可可。

冯应驹自认自己打过不少官司，自己能有今时今日的地步都是靠自己打拼出来的，他没想到这个年纪轻轻的辩方律师不仅在气势压过自己，而且自己还处于下风。虽然他极力把场面挽救回来，让自己不至于输得那么难看，但是自己落于下风的事，所有人都看得出来。

案件审理完毕，苏星柏无罪释放。冯应驹走到慕容芸面前，“看来你都有几分本事，跟哪一位大状学习的？”

“要说我的老师，那就有很多位，有好一阵子都没说得完。”慕容芸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微微一笑，“不好意思，冯应驹律师，我现在很忙，走先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