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君遨的目光这才顺着声音望向云子佩,鹰眸半眯,看似漫不经意的瞥了眼关押贞妃的那间密室,低缓出声——
“那儿不是你们该去的地方,贵妃娘娘更应该懂得分寸才是。”
男人的嗓音冰冷低沉,连同鹰眸深处蔓延的也是冰寒一片。
在他的目光注视下,云子佩只觉得身子更冷了,不由自主环抱双臂。
赵婉兮忍不住想褪下身上的披风给她披上,男人却似早一步便看出了她的意图,环搂在她肩膀的大掌紧了紧,同时瞥了眼身侧的暮四。
“把你的披风给贵妃娘娘先用着。”
暮四先是一怔,不敢怠慢分毫,利落的一抬手,披风便从他身上稳稳地落到了云子佩的肩头。
赵婉兮抽了抽嘴角,这些男人们虽说活得粗糙,但偶尔行事也还算细致,进地牢来审讯刺客,还不忘每人备了件御寒的披风。
云子佩神色显得有些尴尬,勉强挤出一抹笑:“婉兮,那我就先走一步了!”
赵婉兮没有强留,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石阶尽头,突然转头走向负责看守贞妃那间密室的狱卒。
冷君遨眸底划过一抹疑色,他没有阻止女人,而是静静地跟在她身边。
“我问你,今天除了我和云贵妃,还有谁来看过贞妃?还有……她今天响午的饭菜是谁送来的?”
狱卒小心翼翼的应道:“兰熙公主来过,饭菜都和往常一样,由小的端送进去的。”
赵婉兮眸光一紧,冷声道:“你说谎!”
那狱卒大惊失色,如此寒冷的地牢里,他的额头竟渗出了豆大的汗珠。
看着这一幕,冷君遨也察觉出了端倪,虽然他还弄不清这女人的目的何在,但是却在这个时候冷冷渗和了一句:“本王劝你最好说实话!”
男人天生由骨子里就透着不怒自威的震慑力,他这话一出口,那狱卒更是吓得腿一软嗵的一声嗵倒在地。
“小的该死!收了……贤妃娘娘的赏银,答应贤妃娘娘绝不告诉任何人她来过。”
赵婉兮的杏眸微暗,贤妃娘娘?确实有些出乎意料之外。
“那饭菜呢?”
狱卒眼一闭,欲哭无泪:“那饭菜确是每日小的亲自送进去的,只是今儿正巧贤妃娘娘要进去,她身边的英嬷嬷就顺手帮小的把饭菜带进去了。难不成……这饭菜里有蹊巧?”
赵婉兮拿着手中的碗筷在他眼前晃了晃,淡淡道:“贞妃小产了,饭菜里被人下了药,如果此事皇上追究起来,这就是证据!”
闻言,那狱卒瞬间瘫软,吓得昏死过去。
“地牢里寒,我们走吧!”
冷君遨揽着她的肩,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地牢。
出了门,赵婉兮这才想起问他刺客的事儿:“今天那刺客都招了吗?”
冷君遨笑而不语,赵婉兮盯着他镌刻的侧面轮廓,猜不透他到底在笑什么?
她试探着又问:“看你这一脸得意,想必是那刺客都招了?”
冷君遨鹰眸微暗,语气却是淡淡的:“如果死人能说话,那就算他招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