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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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45

夏之遥不怀疑如果今天没人拦着易序他恐怕真的会要了叶湘的命, 她从没见过易序这样的一面,所以也有点被震住了。知道叶湘试图伤害筱秋夏之遥也生气也恨, 可也没想过要她的命。易序眼中的星火烧的越来越旺,夏之遥怕了, 去拍他的手臂,“易序,你这样会掐死她的,你快松开松开!”

“这种人留着也是祸害。”这女孩子七年前才多大呢,刚上大学,就已经心狠手辣到□□,易序永远都无法忘记第一次见到夏之遥她有多可怜, 躺在地上裙子血染似的红的刺伤人眼, 还能动的那只手拼命的护着腹部生怕伤到孩子,最后早产的时候差点一尸两命,推进手术室前医生甚至已经告诉他要做好保不住大人孩子的心理准备。而今天叶湘又一次故技重施,易序真的恨不得掐死她!

眼见着拦不住他, 夏之遥急得差点掉眼泪, 这可是警局,杀了人是打算偿命呢?叶湘的呼吸越来越不顺畅,一张小脸憋得通红,双手扑腾的力气都变小了,泪蒙蒙的眼睛锁定在矗立在一旁纹丝不动的顾铭城身上,他竟然……不肯救她?

夏之遥向顾铭城求救,“铭城, 你愣着做什么快点来帮忙!”

顾铭城是真的在发怔,夏之遥被群殴的事情他一点都不知情,所以他需要时间来消化事实,夏之遥喊他的时候他才清醒过来,上前拉着易序的手臂一甩手易序倒在了座椅上,椅凳向后移动时发出刺耳的声响。

方才那一刻真的以为自己会没命的叶湘由于被松开一下子没站稳跌坐在冰凉的地面,她手摸着颈子又是大口喘气又是咳嗽。夏之遥看见这情况才终于舒了一口气。

“易序,叶湘犯的错会有警察来制裁,你今天逞一时之快杀了她是预备给她陪葬呢?”

易序胎膜冷眼看着顾铭城。“你知道叶湘她做了什么?你知道遥遥因为差点被她害得一尸两命?你知道遥遥被推进手术室时还求着医生一定要保住孩子?顾铭城,你tm什么的都不知道,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责我?”

顾铭城这才算是听明白了,叶湘的纯善或许一直都是伪装的,她心底住着一个魔鬼,她对夏之遥的恨不是一日两日形成而是根深蒂固的。

当顾铭城转身的那瞬叶湘看见了他眸中骤然闪现的狠戾之色,她哆嗦着往后退整个身子缩在墙边儿上,恐惧感从心底蔓延到每一寸肌肤,方才快被易序掐死的时候她的恐惧感都不至于这么的强烈。她知道,顾铭城恨她了。她从前所有的努力与伪装全都白费了。叶念得不到的,她得不到的,为什么偏偏夏之遥可以得手?她是真的不甘心。“没错,是我做的。要杀要剐随便你。”

顾铭城面无表情的走过去蹲在她身前,眸子里却射出冰寒的光箭,“叶湘,我对你姐姐的愧疚从今天开始一分一毫都不剩。我不杀你,杀你太轻松了,你就应该坐牢,好好的为你犯的错后悔一辈子!”

叶湘双目顿时圆睁,她求救似的揪住顾铭城的衣角,“我不想坐牢,我不想坐牢……”

她的手指被顾铭城不留情面的一根一根掰开,他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眸色阴冷。“由不得你选了。”

三个人离开之后,叶湘缩在角落里痛哭流涕。

出了警局,顾铭城拦住易序和夏之遥的去路。

“易序,能不能给我点时间和她单独谈谈。”

易序牵着夏之遥的手是占有的姿态,“到了今天这一步,还有什么可谈的?”

顾铭城深吸一口气,语气含着商量。“接下来你会有一辈子的时间守着她,我只是借几分钟而已,易序你总不至于这么小气吧?”他忽又扯唇笑了笑,“或者说你在担心,担心遥遥因为我的几句话而动摇?”

易序的眸色骤然变暗,“我不需要借助借助你来证明我和遥遥之间的未来可不可靠。毕竟在她最困难的时候出现在她身边的人都是我,而并非你顾铭城。”

他的每一个字都恰到好处的点在顾铭城的伤口上。

事实上,顾铭城最懊悔的正是他没有好好的保护夏之遥,让她吃尽了苦头,最终错失了她。知道叶湘所为的那一刻顾铭城恨不得拿枪崩了叶湘崩了自己,可是他也知道所有的道歉与后悔都起不了任何作用。

可是,有些话他必须要说。如果让他一直放在心里,他会发疯,真的会发疯!

易序对顾铭城眼中愈加明艳的火光置若罔闻,牵着夏之遥的手踏下台阶,走到最后一级时夏之遥却突然停下脚步,易序回过头时眼睛里有疑惑,然后又瞬间了然,夏之遥分辨出他眼底隐隐含着的淡忧时,看了看他牵着自己的手,微微一笑。“我都答应跟你走了,不会变卦的。”

这一句算是给易序吃得定心丸。他有些无奈似的叹气,“我都变得不像自己了。”在他前三十年的时光里,若是有人跟他说某天他会为了一个女人而患得患失担心受怕,那么易序定会嘲笑鄙夷那人的臆想。可是当夏之遥一步步在他心底生根发芽,他甚至已经无法想象若是她从此消失在自己的世界,他会做出什么样疯狂的事情。所以,顾铭城是易序心里的一根刺。因为夏之遥曾经那样深爱过顾铭城,叫他怎能不担心呢?

因为易序轻飘飘的的一句话,夏之遥觉得心痛了。她何尝不知道易序对自己的付出。她朝他笑,笑容温暖而坚定。“如果不跟他说清楚,这辈子我们俩都放不开。我想毫无负担的跟你走,可以吗?易序,你相信我。”

易序凝视着她,慢慢地松开她,“我在车里等你。”

“嗯。”

警局前面的道路两旁栽种着香樟树,夏之遥和顾铭城肩并肩在道路上慢慢走着。

六月的阳光热烈,幸而树叶繁茂才得有一方阴凉。

每走一步顾铭城都觉得夏之遥仿佛离自己越来越远,他双目直视着前方,道路尽头是一个丁字路口,这一刻他很希望时间就此停住。

然后,他停下来,夏之遥跟着也驻足。

其实,她以为他要对她说“对不起”。

没想到,他说的是“谢谢你。”

夏之遥不明所以,眉梢微抬。

“谢谢你在那样的情况下,还愿意生下筱秋。”他曾经那样狠心的说过不会要她的孩子,而她最后却还是给他生下了筱秋那个可爱又机灵的小丫头。这是顾铭城到此为止最感激的第二件事。而他最感激的是曾经被夏之遥那样深爱过,即便到今天,她已经不会再爱他。

夏之遥怔忪了须臾,然后抿着唇释怀似的笑笑。“或许我当初不舍得打掉孩子是因为太过爱你,但是到最后拼了命也要生下筱秋却是因为我爱这个孩子,与她是谁的父亲无关。她是我的骨肉,是我对未来所有的希望,哪怕是现在重来一次,我仍旧会选择生下她。所以,铭城,你不用说谢谢,也不要说抱歉。有很多事情都是我们无法掌控的,我相信,如果你早知道叶湘的所作所为就不会对她这么好。可是事与愿违不是么?幸好老天还算是有眼,没有让坏人一直逍遥法外。我会放下过去,希望你也一样。不要让我带着包袱离开,可以吗?”

她的音调趋于平和,仿佛已经看透了一切。顾铭城不知道自己还可以说些什么,他注定是留不住她了。其实,也好。易序会真心待她。“什么时候决定的?”

了解他的意有所指,夏之遥将散落在肩头的一缕黑发拢到而后,“刚刚,从警局出来的时候。”易序牵她的手,她没有拒绝,那应该就算作……答应了吧?“我相信易序会给我带来新的希望新的生活。”

顾铭城无法释怀,可已无能为力,胸口处的疼痛渐渐蔓延,在几乎窒息的那刻他才找回力气开口。“什么时候去b市?”

b市临近g市,是易家的所在地。

夏之遥想了想,如实回答。“估计要再等一两个月吧,易序医院还需要交代呢。另外,我爸那边我也没跟他说呢。”

顾铭城恍惚的笑笑。“夏叔应该会很开心。”

夏之遥一愣,随即偏过头笑笑。“是啊,我爸挺喜欢易序的。”

“那……再见。”

“嗯,再见。”

再也不见。

夏之遥打开车门坐上副驾驶就开始系安全带,抬起头才发现汽车前面的烟灰缸里丢了三四根烟头。车窗车顶都是打开的,所以只留下淡淡的烟味。

夏之遥撇撇嘴角。“易医生,你不以身作则,还要怎么劝我爸爸戒烟呢?”夏义烟瘾比较重,出狱后各种威逼小九去给他买烟,小九为此被贝贝教训了好几次。最后小九选择了屈服于自己的老婆,夏义就更能耐了,自己摇着轮椅大半夜的偷偷去楼下的24小时便利店买烟抽。夏之遥也是某次无意中发现夏义枕头底下藏得半包烟,才惊觉夏义的烟瘾比年轻时候更盛。

“没事,夏叔不在。”易序抽烟的劲儿头也是最近一段时间才渐渐起来的。

夏之遥眯着眼睛斜斜的睨了他一眼,凑过去吸了吸鼻子闻他的味道,小手跟扇子似的扇来扇去,“难闻死了!”

她靠近时耳后的头发垂下来撩在易序光-裸的手臂肌肤上,微微的搔-痒,更多的却是心痒。那一瞬间易序呼吸忽然就紧了,而夏之遥已经抬起头来用不满的小眼神瞅着他。“快点回去先洗澡!否则不让你去见我爸,免得又勾他犯了瘾!”

他却忽然就笑了,紧蹙的眉头舒展开来,嘴角向上翘起,一双眸子亮晶晶的熠熠生辉。夏之遥嘴角一抽,伸手去戳他。“喂,易序你疯啦?”骂他还开心?

易序长臂一抻捞着她的腰把她往怀里带,她安全带系的紧,他使劲儿捞了一下没搂住,于是倾身向前用一种极不河蟹的姿势搂着她,又或者是压着她。

夏之遥心脏登时就扑通扑通狂跳了几下,戳着他手臂的手指头就更加用劲儿了。“易医生,你这豆腐吃得会不会太明目张胆了点儿?”

易序还笑着,声音低沉悦耳响在她耳侧。“就在刚才你不是已经给我了光明正大吃你豆腐的权利?”

“嗳嗳嗳,你这分明是曲解事实!”

“事实是你答应跟我走了,那就说明你答应我的求婚了,男人抱自己的未婚妻不是理所当然呢?”

夏之遥眉一扬,故意道:“易先生,我什么时候答应你的求婚了?你是不是弄错了?”

易序嘴角狠狠地那么一抽,随后松开她,目光“凶狠”地瞪着她。夏之遥就没怕过易序,他要瞪么,她就陪他一块儿瞪。

瞪着瞪着吧,易序的手就摸进了自己裤兜里,夏之遥还以为他又要拿烟去抽呢,伸手就想制止他却反被他捉了手腕捏在手里。易序没拿烟,而是拿出了一个□□小盒子。他用一只手有些笨拙的打开了盒子,没给夏之遥任何反抗的机会就把那枚钻戒套进了夏之遥纤长的手指上。

夏之遥瞪着那硕大的一颗钻戒,咽了咽喉咙,钻石在阳光下折射着耀眼的光芒。“你就不怕我卷戒指潜逃啊?”

易序无比心满意足的看着她手上代表她的归属权的戒指,含笑道:“你没那么傻,这枚戒指顶多就算是金牛身上的一根毛,你要是真贪财,那才应该嫁给我,那我的不全都是你的了?”

夏之遥被他逗得扑哧一笑,顺着他的话往下接。“好啊,那你要不要来给我介绍下你的名下财产都有什么?也好让我这颗心再坚定坚定!”

“你说得出的,那就没有我拿不出来的。”

“哟,海口啊!”夏之遥故意把眼睛睁得大大的,数着指头合计着,“金条、房产、股票、基金?”

“全是你的。”

夏之遥嗤笑。“那筱秋呢?”

易序握着她的手,认真考量后说,“以后她老公的东西全是她的。”

“嗳,可是你这样的男人难道不是可遇不可求的?”

“那不如我们就提前给她培养个青梅竹马呢?”易序一扬眉。

夏之遥抿着唇笑。

车子扬尘而去。

顾铭城在香樟树下黯然神伤。

当晚夏之遥回家,她还没从实招来呢,贝贝就眼尖的注意到她指间的钻戒,在那里大喊大叫的,“哎呦,夏叔小九,遥遥收了易序钻戒了!”贝贝自打跟小九结了婚之后,一边儿郎情妾意着一边儿还为夏之遥的幸福担心着,这会儿看她和易序终于修成正果,真是开心的合不拢做。

小九正在厨房里倒腾着晚餐,被贝贝这冷不丁的一尖叫差点没拿菜刀切到手,连即就出去了,一看见那熠熠生辉的钻戒也不禁咋舌了。

最开心的还是夏义。“我就说那小子有福气,能娶到我女儿呢!”

夏之遥失笑。“爸,有你这么自卖自夸的么?”

夏义一撇嘴。“谁敢说我女儿不好呢?”他又往门口望去,没看见易序的身影,不由得奇怪,“易序呢?怎么没留他来吃个晚饭?”

夏之遥渴的不行,喝了口水才说:“保姆这两天家里有事请假了,易序担心筱秋一个人在家害怕,就先回去了。”

“你就不会叫他带着筱秋一块儿来呢?”夏义是真喜欢筱秋那孩子。

“筱秋明天还要上学呢。”夏之遥往卧室走,她回屋里换了睡衣出来,夏义、贝贝、小九三个人还保持着刚才她进屋前的姿势和表情。夏之遥眨巴眨巴眼睛,手折到脑后扎着马尾,“你们三个别这么盯着我,我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贝贝咳了两声。“这个……遥遥啊……你是真打算嫁给易序呢?”

夏之遥点点头。

紧接着是小九掩唇咳嗽了两声,“那……顾铭城呢?”

夏之遥正在套头发最后一圈的黑皮绳突然就这么崩开了,皮绳弹到她的指尖刺痛了那么一下,她咬着牙嘶了口气。“你们不是顶讨厌顾铭城了?”然后她跟没事人一样扭头往厨房里走去。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顾铭城前些日子的表现夏义他们也看在眼里,说顾铭城不爱夏之遥那绝绝对对就是假话。可这夏之遥爱不爱顾铭城,他们不敢打包票。贝贝和小九就这么头对头的在那儿合计啊。

“你说万一婚礼当天顾铭城来抢亲,怎么办?”贝贝挠挠头发,一想起抢亲这场面,她怎么有点儿兴奋的感觉呢。

“那也所不准。”小九抱着双臂眼睛往厨房里瞄,“就怕遥遥自己又犯抽了直接整个逃婚!”

贝贝傻眼了。“不能吧……”

……

两人在那一搭一唱的,完全忽略了坐着轮椅怒目以对的夏义,“你们俩再给我胡诌诌试试!”好不容易夏之遥答应嫁给易序了,别被这俩人没完没了的叨叨给弄黄了。

小九一斜眼。“夏叔,我们这只是在做合理的推测。”

在夏义更加的火冒三丈之前,贝贝很识相的揪着小九往后退了两步。贝贝呵呵笑着。“哎呦,叔叔,我们这不是在针对突发性事件提前想好对策么!你想呐,这顾铭城也不是吃素的吧,更何况他现在都知道筱秋是他亲生女儿了,能这么轻易就放遥遥走么?”

“你说……说什么呢?”夏义仿佛是没听清贝贝的话。

他这么一问,贝贝才意识到自己失言了,她的表情顿时懊恼又后悔的,扒着小九的胳膊道,“老公……完蛋了……”

反应迟钝的小九还没意识到夏义此刻的危险度数,温柔的拍着贝贝的背:“老婆不怕啊!”

夏义这边儿已经开始咬牙切齿了。“夏之遥,你给我出来,把话说清楚!”

……

待夏之遥东挑西拣、着重规避了各种危险将事情的大致给夏义讲了之后,夏义眼圈又红了。一面是觉得自己女儿不容易,他心疼呐,从小也是自己捧在手心里长大的,没了大小姐的身份,怀着孩子还得打工被老板欺负,到最后竟然又无奈把孩子送给了别人抚养。另一方面,夏义又心疼筱秋,小丫头从小就没妈妈,不知道有多难过呢!

“爸,你看,现在不都过去了么。”夏之遥笑笑,“易序他把筱秋照顾的多好啊!”

夏义这辈子就掉过两次眼泪,第一次是自己老婆消逝的时候,第二次就是今天。

贝贝和小九一看铁人夏老大掉眼泪了,两个人啧吧啧吧嘴唯恐说出什么话再刺激到夏义。贝贝仔细思考后才说,“叔叔,你看咱们现在不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等遥遥嫁给易序了,筱秋不就是遥遥的女儿了?”

夏义抹着眼角的泪,叹气。“在筱秋的眼里,遥遥还是后妈。这后妈和亲妈能一样么?”

夏之遥沉吟半晌。“爸,我原本就没打算把筱秋是我亲生女儿的事说出来。现在你知道了,可我也求你,别让筱秋知道这事儿,她还小,我希望她能在健康的环境里长大。你明白么?”

他怎么会不懂女儿的苦心?“可是顾铭城他能愿意?”看着自己孩子叫别的男人爸爸,这事如果搁在自己身上,夏义断定他无法承受。

夏之遥垂了眸子,“他答应了。不用担心。”

……

胡紫玉总觉得叶湘不至于那么狠毒,那丫头浑身透着股机灵劲儿,谁能想到会做出投毒的事呢?可顾森却不觉奇怪。“性格太偏执,会走极端也不足为奇。”

“我真看走眼了?”胡紫玉坐在床头,叹气。

顾森架着眼镜翻着书本头也没抬。“正常。”

“你就不能说两句好话安慰安慰我呢?”

“打击使人进步。”

胡紫玉觉得今晚的顾森根本就没法沟通,拿眼睛横了他一下,裹着被子气哄哄的躺下了。

她就这么胸闷了几天,终于忍不住去看叶湘。

可警局的人说叶湘没被看押,胡紫玉就奇怪了,“你们把她给放了?”胡紫玉就怕叶湘一出来会不会又去找夏之遥和筱秋的麻烦呢?

那小警员神神秘秘一笑,“怎么可能呢?”他抬起手指指了指脑子那块儿,“那丫头这儿有问题,上庭审呢直接冲出来把辩护律师给咬了!五花大绑给送精神病院去了!”

原本大家只以为她是心理有点问题,找个医生开导开导也就差不多了。胡紫玉哪里想到叶湘能跟精神病扯到一起去呢。她又觉得奇怪,“谁给她找的辩护律师?”

小警员摊手。“不清楚,好像是她妈妈吧。哎,她妈哭得那个可怜儿劲儿哟!”

胡紫玉从警局出来就心神不宁的。精神病院?她叹气,好好的一个漂亮丫头怎么就住到精神病院里去了?虽然说胡紫玉却是为筱秋被投毒的事儿责怪叶湘,可毕竟叶湘曾也对她尊敬有加,胡紫玉思考再三,还是决定去精神病院看看她。

主治医师建议胡紫玉别进病房里去,因为叶湘现在情绪不稳定,怕伤到她。胡紫玉透过透明玻璃窗看见叶湘被绳子布条绑在床上,连动几下恐怕都困难,能有多大的攻击力呢?

“没事,我就进去跟她说两句话。”

“行,顾夫人,那您小心点儿。”

叶湘涣散的眼神在看见胡紫玉的那一刻慢慢聚焦。先是欣喜,“阿姨……”而后又突然黯淡下来。胡紫玉才不会是来救她的。她的眸色瞬间就狠戾起来,“你们这些坏人,都满意了吗?!”

见到才发现叶湘的歇斯底里比想象中严重更多倍,胡紫玉看着她双手双脚都被束缚着挣扎而又无果,双目猩红的样子,觉得可怕又觉得可怜。都说自作孽不可活,那叶湘这算不算自己作的?胡紫玉忽然就有些庆幸,幸而顾铭城看上的不是叶湘,否则这真要把她娶进家里,得闹腾成什么样子呢?

从病房里出来在楼道里走着的时候,胡紫玉还听见病房里传来的高昂的怒骂的女声。胡紫玉叹了口气,“医生,她这还有机会治好么?”

那医生边走边说着,“这得看病人是否配合治疗。有不少病人刚送来的时候,比她更严重,有治疗一两年就痊愈出院的,也有到现在被家人放弃了还在精神病院里的。”

胡紫玉又朝紧阖的病房门看了一眼,随即无奈的摇摇头,离开。

一连几天没见到顾铭城,听公司的人说他连公司都没去,胡紫玉不禁有些担心了,她索性到顾铭城的公寓守株待兔去。

喝得醉意熏熏的顾铭城一开灯看见沙发上坐着胡紫玉差点没被吓得魂都消了,他踢掉了鞋子扯掉领带扔在地上人往沙发上一靠,“妈,你怎么来了?”

看见顾铭城那半死不活的劲儿胡紫玉又是生气又是心疼。“我要是不来,你是不是打算在外面喝死呢?”

顾铭城大喇喇的把双腿架在茶几上,揉了揉疼痛不已的太阳穴,嘴角却勾着笑。“我没事,就是跟几个朋友出去玩玩。”

“玩玩?玩得乐不思蜀?连公司都不去了?”

“王帆那张嘴,我迟早给他拿针线缝上!”

“你别出了事就怪人王特助!他没出卖你是我逼着他说的!”

“妈,我这不是好好的么。”顾铭城站起来往盥洗室走,他进去了胡紫玉站在盥洗室门口隔着一扇门继续尝试跟他沟通。“你说你从小到大有什么事都藏在心里也不跟我说也不跟你爸说的,你这样我们俩能不担心你?”

顾铭城已经打开了花洒,哗啦啦的水声中胡紫玉的声音已经被遮掩了。

知道从顾铭城这里套不出什么消息,胡紫玉又折回沙发上坐下,从手包里拿出手机给王特助拨了过去。

“王帆,你给我实话实说,别藏着掖着的,铭城这边儿到底出什么事了?”

王帆这就开始盘算呐,得罪哪个他不都是吃不了兜着走呢?胡紫玉也没什么耐心,索性威胁他。“鼎盛我可是有两成股份呢,你要是不想干了,明天就卷铺盖走人!”

惹谁都不能惹老板娘这是真理,为自保王帆叽里呱啦倒豆子似的把自己知道的全都告诉了胡紫玉。“夏之遥答应嫁给易序了,易序已经在医院办理交接,可能下个月就带着夏小姐回b市了。我昨天跟总经理一起在街上偶然遇见夏小姐了,她手上还戴着枚钻戒呢,啧啧,那大钻石,真是耀瞎人眼呐!”

胡紫玉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离开两字上了,她心头突突一跳,问道:“那筱秋呢?我是说……易序的女儿。”

“嗯?易序的女儿当然是跟他们一起去b市了!”王帆挠挠头,顾铭城关心易筱秋也就算了,怎么连老板娘都问起来了,怎么就操心起了易家的种!

“行,我知道了。”

挂断通话后,胡紫玉靠在沙发上沉思良久。怪不得顾铭城醉成这副德行!

夏之遥竟然答应了易序的求婚……

她孙女儿要去b市了,这怎么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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