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这首歌的无限循环,两人很快来到了太平洋酒店。
距离5点还有15分钟,门外却被记者包围的里三层外三层。看到穆逸晨的车停在门口,闪光灯更是闪烁不停,将酒店包裹的有些迷幻。
酒店的保安早已赶到,肌肉紧实的手臂连着手臂,组成人墙,阻隔记者的长枪短炮。
穆逸晨像是没看到他们,目不斜视的走到林晓夕的一侧,并为她打开车门,将手臂放在她面前,说道,“走吧,全场最美的女士。”
林晓夕微微一笑,将手臂搭在他强有力的臂膀上,往酒店正门走去。
随着两人的走动,记者们大声的说着提问,
“穆先生,您跟白小姐的联姻是否还会继续?”
“您今天选择前妻作为女伴,是打算重拾旧爱吗?”
“就目前的市场状况,穆氏集团的未来发展目标是什么?”
……
记者们的问题越来越尖锐,即使有保安阻拦着,他们的话筒也马上就要戳到两人的脸上,穆逸晨的脸色越来越阴沉。
记者虽对穆氏集团继承人的私生活感兴趣,但连老年报都来报道,怎么说也说不过去,最接近事实的答案是,有人在向他穆逸晨施压。
想到这,他将眸子慢慢往上移,看到赵曼、赵东林和白慕雅都闻声赶了出来。这几个人里,会是谁的动作呢?
其实赵曼他们早就注意到门口的骚动,只是才走出来,只是想给穆逸晨施压,表明穆氏集团还未完全属于他,作为儿子他要听话。
至于那个林晓夕,家境败落,不足为惧。
“各位媒体朋友们,很感谢你们今天不辞辛苦来到我们穆氏集团的宴会,请收到请帖的媒体进入大厅参加宴会,没有收到请帖的媒体,我们同样在隔壁大厅举办小型派对,希望你们今天都能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
众人正在嘈杂之际,赵曼开口说道。
听闻此话,门口外的媒体自发的走到自己应该去的大厅,手里拿着请帖的媒体人满脸兴奋,以他们的职业敏感度,今天是一定会有大新闻的。
看到此情此景,林晓夕的眼睛眯了眯,直直望向赵曼,这是个下马威吗?
赵曼感受到她的目光后,也回望过来,下巴微微向上扬,满脸不屑的样子。
林晓夕咬了咬嘴唇,示意穆逸晨往上走,在路过赵曼的时候,用只有她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赵阿姨,我回来了,带着我父亲的精神,你开心吗?”
还没等赵曼回答,林晓夕就不回头的走远了,脚下的红底高跟鞋交叉展现着,像是在诉说主人的态度。
“可恶!”碍于现场人员众多,赵曼在脸上丝毫没表现出不满,只是咬着牙说了两个字。
“妹妹,不用为这种人烦心,她比她爹的道行可是差远了。”赵东林望着林晓夕的背影,恶狠狠的说道,“我去会会她。”
说完,也不回头的走了。
“阿姨,我也过去帮舅舅。”白慕雅凑到赵曼的跟前说道。
“好,小雅,你去吧,真是个好孩子,就是我儿子被狐狸精迷住了双眼。”赵曼看向白慕雅的表情满是长辈的爱怜。
“好的,阿姨。我相信自己,逸晨哥哥总会回心转意的,我确信那一天不会太久。”说完,白慕雅道了个别,就离开了。
与此同时,林晓夕已走到宴会大厅,周围都是穆氏集团的合作伙伴,金融街和媒体界的人士遍布。
穆逸晨刚走进大厅,就被邀请到一个个小团体中间,跟他们推杯换盏。
林晓夕的遭遇则是凄惨很多,男人们的女伴们也有自己的政治中心——白慕雅。即使她人没在现场,女人们也保持着绝对的距离,用所谓的小声窃窃私语道。
要不说女人是神奇的生物,女人所谓的小声能随机调节,保持谈话圈的外人听不到,但当事人却能清清楚楚的听到。
“她就是那天大闹婚礼的疯女人呀。”
“据说还是穆总的前妻呢。”
“他父亲可是个贪污犯呢,她跑国外的那几年就是拿着父亲贪污的钱过日子,还混了什么设计师的名头,真让人好笑……”
……
女人们的谈论越来越肆无忌惮,林晓夕抓过服务生餐盘上的香槟,几口喝掉,手指仅仅攥着高脚杯,指关节微微的泛白。
又是一阵用力,杯子的底座被林晓夕硬生生的握碎,碎片划伤手掌,鲜血顺着手掌的纹路缓缓流下。好在林晓夕穿的是黑色的裙子,没人发现异样。
“林小姐,原来你在这里,真让我好找。”浑厚的男声从林晓夕的身后响起。
不用回头,林晓夕就知道那个人是谁,那令人作呕的声音,让她一辈子都忘不了,“赵先生怎么这么闲,过来找我这个小辈聊天?”
心里虽然厌恶,但林晓夕并未撕破脸皮,转而换上礼貌且疏离的微笑。
“没事就不能作为长辈关心你一下吗?”赵东林慢慢凑近,“你看看你,自从没有了父亲管教成何体统,开始学会大闹别人婚礼了。”
赵东林瞥了眼林晓夕越来越白的脸色,接着说道,“你父亲要是泉下有知,不知道要气成什么样呢。家教就这么没了……”
啪,杯子掉落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喋喋不休。
那是林晓夕故意扔在地上的沾着她鲜血的杯子。清脆的玻璃撞在地板上的声音,让宴会厅迅速从嘈杂转为寂静,大家都在望向发生事件的漩涡中心。
林晓夕优雅的从地上捡起杯子,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赵东林说道,“有没有家教不是外人说了算的。至于我父亲在地下生气的原因,我想作为我父亲生前最要好的朋友,赵叔叔您应该是最清楚的。”
服务生这时走了过来,帮助她收拾地上的残渣。
林晓夕慢慢站起来,说道,“要失陪了,赵叔叔。我要找我的舞伴跳舞去了。”
此话说完,只见她嫣然一笑,朝穆逸晨慢慢走去。
雪白的脖颈高昂着,手指上满是血迹,像是刚战斗过的天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