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蓝染的所料，一护等人果然为了救同伴织姬闯到虚圈来。

一时之间，各种来自他们的消息纷至沓来，他们闯过了虚夜宫的白沙守门人，扫荡了大虚之森，进入了虚夜宫之后分开行动，和三位数的破面展开了战斗。

各个十刃的成员已经各就各位，守备在自己分管的区域。这种情况之下，连白夜都忍不住紧张起来，而蓝染，自始至终都是一副成竹在胸，游刃有余的样子。

“你还真坐得住……” 白夜感叹了一句。

蓝染从书中抬起头，微微笑着， “无需紧张，一切尽在我的掌握之中。”

但是蓝染越是这么说，白夜心中的不安就越是加重，川上彩透露的未来究竟会不会变成真的，那个旅祸少年……真的能够最终打败蓝染吗？还有那两万年的刑期……

“好了，我的事情你就不要操心了……” 蓝染合上书站起身，握着她的手， “很久都没有陪你练习了，不知道你的d解有没有熟练起来……”

白夜愣了一下， “这个时候还说什么我的d解啊……”

蓝染微笑了一下， “你该不会是松懈了吧？”

“怎么可能？”

“那就让我检查一下，你到底有没有进步~~~”

“这是当务之急要注意的事吗？！” 白夜崩溃，boss大人你关心我，我自然是很开心啊，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你先关心一下自己好吧……

在蓝染半诱哄半强迫的要求下，白夜用d解和蓝染过了几招，虽然依旧没能从他手中讨得半分便宜，但是已经能够在躲避攻击的同时展开有效进攻了。

几个回合结束，蓝染收刀回鞘，微笑着说：“虽然斩术进步了，但是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从你的刀上感受不到任何杀气，这样是没有办法打倒敌人的……”

白夜解除d解状态， “你又不是我必须要打倒的敌人，杀气什么的没有存在的必要。

“但是这样的你什么也不能做到，” 蓝染温柔地摸了摸她的脸颊， “只要将你的觉悟承载在你的刀上，这世界上的任何事都无法难住你……再送给你一个题外的忠告，好好的把你已经拥有的利用起来，你会创造一个奇迹……”

觉悟什么的……奇迹什么的……现在的我根本没有任何心思……

白夜眼眸深沉，欲言又止。

狂躁的不安在大片地蔓延开，迅速占领了她心里每一个角落，如同厚重的乌云压得她喘不动气。

已经越来越接近一切的尾声了，到底会发生什么？

“蓝染……”

白夜突然低声地开口，声音里有着几分恐惧与忧虑。

“什么？”

“你还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的，有个和我一样来自异世界的人吧……”

“我记得。”

“其实她知道这所有的一切，也知道所有的未来，她临死之前，我看到了她的记忆，我看到了这里将会发生的未来……所以，蓝染， ” 白夜猛地抬起头， “我也看到了你的未来……”

蓝染轻轻地捂住了她的嘴， “别说……”

“但是……”

“真正的未来都是不可预言的，不管你看到了什么，都不要告诉我，你只要站在我的身旁看着我创造未来就好……”

白夜无言以对，这个王者一样的男人有着王者一般的自信与高傲，但是即使是这样……即使是这样……

空气中混乱的灵压发生了诡异的波动，几股实力强劲的新的灵压加入了战局，而这些灵压，白夜再熟悉不过。

s灵廷的援军来了……

蓝染依旧只是高深地一笑， “估算着他们现在也应该来了……”

再这样下去的话……

再这样下去的话……未来真的不可逆转了……

“蓝染，我有一个请求。”

“什么？”

白夜抬起头，脸上有些决绝，有些期待，却又带着丝丝的脆弱。

“你……能放弃这一切吗？那个顶天之上的位子……你能放弃吗？”

这是她第二次问出这个问题，这是她第二次做出这个请求，而蓝染沉默了许久，第二次给出了同样的答案。

“不能！”

眼中最后的一点期待化为了灰烬，不，其实原本也没有多大的期待，毕竟这一刻蓝染已经等了太久，筹备了太久，最后的关头让他收手，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她还是忍不住想要试一下，但是残酷的现实将她最后的期待无情地打碎。

蓝染叹了一口气， “本来我不想这么早的……但是你现在这种状态，让我不得不担心……”

哎？

心情低沉中的白夜察觉到有一丝不对劲，抬眼看到蓝染的表情，顿时注意到什么，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黑暗开始慢慢吞噬着她，这种感觉……并不陌生……几个月前她就领教过，和现在几乎是同样的情况。

反膜之匪！

“抱歉了，白夜，我不想把你卷进来，更何况你现在状态堪忧……”

“蓝染你又一次……” 白夜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黑暗的空间吞噬，蓝染面容对她而言越来越恍惚，焦躁而悲愤。

“别担心，我一定会成功地……”

最后的黑暗降临了，蓝染的面容，蓝染的声音彻底地被隔离在了空间之外。

白夜忍不住地颤抖，做梦也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做，他竟然会做到这个地步……而她竟然再一次地排除在她的计划之外……

必须要出去才行！

在这个念头跳入脑海的瞬间，自己却茫然了，为什么要出去？出去了之后做什么？帮补蓝染打压s灵廷的同伴？还是帮助s灵廷来打击虚圈的朋友们和蓝染？

连自己的立场也搞不明白，就算出去了又能做什么？

白夜颓然地抱着膝盖，孤独地在黑暗的空间中漂泊，心如死灰，脑子里不断闪现着各种各样的情景……

s灵廷里鸡飞狗跳的编辑生活，和十一番队的同伴一起准备才艺大赛，和松竹梅妍一一起折腾大前田，在所有人都误解她时，千歌不顾自己的安危掩护她离开……

刚到虚圈是被萨尔阿波罗捉弄，和闺蜜三人组一起计划勾引蓝染的方案，和诺伊特拉去现世逛街，蓝染的樱花雨，蓝染的礼物，蓝染的宠溺，蓝染的初夜……

一切的一切，不管是哪一边的羁绊都不可割舍……

该怎么做呢？

那一日，和浦原喜助的一番对话不自觉地涌进脑海……

“蓝染的计划……我不清楚你到底知道多少……” 浦原喜助坐在她的对面，全然没有初见面时的轻佻散漫，神情严肃。

白夜低着头， “差不多全部都知道。”

“看来蓝染真的很信任你，什么都对你不加隐瞒……”

“他什么都没有告诉我，但是我自有我知道的途径……”

“是吗……” 浦原喜助沉默了一会儿， “s灵廷那边已经决定了将大战的时间定在了这个冬天，你知道吗？”

“我也知道。” 川上彩的记忆虽然只看了一遍，但是一些重要的事情还都记得。

浦原压了压帽檐， “那么对这场大战的胜负，你怎么看？”

白夜僵了一下，撇开脸， “我怎么看没有用，重要的是双方怎么做……”

“的确……” 浦原的眼睛露出一丝严肃的目光， “那么，我打算站在哪一边？不论事情的结果，你会选择站在哪一边？”

白夜沉默不语，她没有想到他会问出这么犀利的问题，或许她早就知道这个问题的存在，只是故意视而不见，但是现在就这么被人翻上来，让她不得不正视。

“你既然知道蓝染的计划，想必也应该知道一旦他成功会造成怎样的结果，整个空座町将化为乌有，十几万人将生命无归，s灵廷也将面临着巨大的浩劫。”

“我知道……”

“我知道以你和蓝染的关系，要你做出抉择是很难的事情，但是这件事你无法选择中立，如果死神的我们这一边赢了，蓝染和他的破面军团将面临着万劫不复的境地；但是反过来，如果蓝染赢了，空座町的无辜居民以及尸魂界的所有人都将面临着不可言说的浩劫。”

“我知道……”

“蓝染势必和会崩玉同化为一体，到那时几乎没有人能够阻止他，谁都无法阻挡他的脚步……到那时你要怎么做？市丸白夜小姐……”

要怎么做？

现在我要怎么做？

白夜把脸深深地埋进膝盖里，两把斩魄刀微微地发出热度，像是在回应着她的心情。

其实她知道，这个世界上不存在没有办法的事情，任何事情都会有办法，只是有着好与不好，恰当与不恰当的区别，不是没有办法，而是关键看你肯不肯去做。

而白夜的面前也有一条道路，只是看她肯走，还是不肯走。

可以的话，她一辈子也不想那么做，也不敢那么做，但是真的没有别的办法，再没有比现在更糟的情况了……

蓝染的话还犹然在耳……

“只要将你的觉悟承载在你的刀上，这世界上的任何事都无法难住你……好好的把你已经拥有的利用起来，你会创造一个奇迹……”

觉悟吗……

利用已经拥有的吗……

白夜叹了口气，终于抬起头，眼中的迷茫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无奈的决绝。

对不起，加医椤